范娇娇称身子不太爽利,要早些休息,支开了下人,依约等在后门口。
当那几声熟悉的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范娇娇心中一喜,赶紧开门,果然是李传。
“大殿下!”她钻进李传怀里,李传狠狠的吻了她一下,才抱着她翻身上马,直奔那处僻静的小院而去。
这小院原本是范家的产业,后来一直空置着,没想到如今李传回来,它竟能发挥如此作用,这几日,范娇娇游说他爹,要借着过年这机会,跟老王爷和一众朝臣交好。
于是老王爷几乎天天有酒局,范娇娇也就有了日日私会情郎李传的机会。
许是因为明日一早李传就要启程返回封地飞沙城,所以今夜他特别卖力。
范娇娇也紧紧纠缠着不放,直到两人大汗淋漓,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才不舍的作罢。
范娇娇趴在李传胸口,双眼迷离,脸颊还带着娇羞的红晕,哑着嗓子开口:“大殿下,娇娇真舍不得你走,你把娇娇也带走吧,天涯海角,我哪里都愿意跟随着你。”
李传将人搂得高了些,在她唇上吮了吮,有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半晌,直到范娇娇瘫软无力,才停下来,把玩着她被香汗打湿的一缕发丝:“娇娇,飞沙城不是个好地方,你且再等等我,若能助我完成大业,这燕漠北,我与你分享。”
范娇娇眸子一亮,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李传的唇畔:“皇上,妾身愿为你赴汤蹈火,你可千万记得,妾身还在这里等着皇上解救妾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李传一口咬住她的指尖,含混道:“娇娇,朕怎么可能忘了你,待朕收复这山河,定然给你一个她人无法企及的位份!”
范娇娇唇齿间溢出低吟声,心中狂喜,她人无法企及的位份,不就是一国之母——皇后娘娘吗?
果然,抓住李传的心,她的未来,指日可待。
“明日,我会跟二妹妹一同上路。”李传放开她的手指,又整个握在手中,轻轻的亲吻着。
范娇娇怔忪了一瞬:“那……”
“你放心,你的仇,记着呢。”李传道:“路途遥远,山高地险的,难免会出些意外。”
“我的王,你对妾身可真好,妾身的整个人、整颗心都交给你,予取予求!”范娇娇再次双腿缠上他的腰身。xǐυmь.℃òm
“小妖精。”李传笑道。
翌日下朝后,李传、李附、李茂准备启程离开皇城。
李悦也被马车送往北郊行宫。
李婴看着装满三大车的行李,有些无奈。
但没想到,李述居然跟箬桃一样,生怕她带的东西不够多,还硬生生的塞了个太医和御厨随行。
好吧,或许真的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这古代车马慢,交通不发达,物资匮乏,或许路上还真用得上。
李述亲自将李传和李婴送到城外官道上,谢怀安一直骑着马跟在后面,面色沉静,一言不发。
李婴好几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箬桃将她的汤婆子烧的太暖了些,让她觉得有些燥热,脸上发烫。
“兄长,皇姊从未出过远门,此次就多劳兄长费心了,一定要将皇姊平安送到容城,兄长再行返回封地。”李述说着,竟然郑重的向李传行了个拱手礼。
李传忙回礼:“皇上不必如此,臣无论作为兄长还是臣子,自当尽心尽力护长公主安全。”
直至马车走远,李婴撩起车帘子,还能看到李述站在城外小山坡上张望的身影,以及,谢怀安那清冷却仿佛能灼烧起来的目光。
心跳陡然加快了一拍,李婴赶紧放下帘子,背紧紧抵着靠背,长长的呼了口气。
“公主,怎么了?”箬桃问道:“是不是有些不舍得?”
“胡说,我怎么会不舍得谢怀安!”李婴马上道。
箬桃瞪大眼睛:“奴婢没说您舍不得谢怀安啊,奴婢说的是您舍不得皇上……”
李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箬桃啊,咱们说话呢,一定要说得清楚明白,不能含糊其辞,不然的话,很容易造成那个,误会,懂吗?”
箬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一路上,也算得上太平,燕漠北的风景还是挺不错的,比起烟雨江南,塞外风情更甚。
李婴她们边走边逛,加上带着宫里的厨子,吃嘛嘛香,比在宫里那小小的四方天地有意思多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七八天,李传的确对她也算十分照顾。
李婴偷偷观察过他,但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一日,行至素金山,在半山腰的时候,李传突然下令停车,自己骑马走到李婴的马车前,朗声道:“二妹妹,这素金山的日落云海是我燕漠北的一大奇景,我见二妹妹这几日对周遭风景很是感兴趣,不如我们今日上山后,在山顶休息等待日落。”
李婴想了想,表示同意,在山顶休息,说不定还能看到漫天星空,应该跟露营一样,比较有意思,再加上马车足够宽敞,又是暖车,抵御寒冷不在话下。
箬桃却有些害怕:“公主,在山上休息,不会有野兽吧?”
李婴道:“应该没事吧,随行的这么多带刀侍卫,再加上野兽天生怕火,晚上多生几堆篝火,问题不大。”
箬桃点头称是,心头依旧惴惴不安。
晌午时分,马车便已行至山顶,他们在山顶一处宽阔平坦处停下来,侍卫们分散开去捡了大堆的柴火,还有人顺便打了一些野味。
有人忙着生火,有人打水准备给野味拔毛去皮,御厨也跃跃欲试给大家做新菜色。
箬桃见风景优美,大家又如此兴致勃勃的忙碌着,不安的心也跟着往回落了落,张罗着让马车夫将车轮子用石碓稳住,又去后面的箱子里翻了厚厚的褥子,把车里垫得又暖又软,还用熏香里里外外熏过一道。
时值冬日,并没有什么蚊虫蛇蚁,也让箬桃更加放心。
素金山的云海日落,果然是极美的。
一轮红日缓缓下坠,山峰巍峨,云海在脚下翻腾如瀑布。
那落日将远处的云海染上一层瑰色,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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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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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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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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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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