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有乐子的琉克,在我见到L之后。”夜神月双手插在口袋里:“如果被抓,我就是最大的邪恶,如果胜利,我就会变成绝对的正义……这一次,我会让你亲眼见到新世界的,琉克。”
“呵呵哈哈哈哈,我期待着那一天。”琉克发出骇人的狂笑:“但假如你失败了,我会亲手把你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的。”
夜神月毫不在意道:“你已经写过一次了不是吗?”
“啊……就算那是未来,我也没有经历过。假如可以看到那个场面,应该也很有趣。”琉克跟上了他的脚步:“你确定失忆时写下的东西真的能应付L吗?我总觉得无论是发现监控还是电话都不像你的作风。”
他好心提醒:“暂时我还不想失去月这么有趣的乐子,可要是你因此输掉的话我也只好放弃了。”
“没关系。”夜神月非常自信:“正因为那是失去记忆的我,所以绝对不会出问题。”
他太了解自己了,没有基拉记忆的自己所拥有的那种纯粹和无知,是无论多高超的演技和谨慎的算计都没法完美还原的。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趁着L还没放监视前就特地抽出了一整天时间,放弃了笔记的所有权,并通过纸条的方式引导自己思考该如何应对L的试探。
人的改变往往是潜移默化的。
但单独抽出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就能在一瞬间立刻感受出其中的差别在哪。
感受过这种突兀的性格转变后,他已经可以熟练主动代入失忆状态的思维模式,以纯粹的「夜神月」的思路应对任何突发事故。
“走吧琉克,”夜神月心情愉悦:“既然出门了,就先去买答应你的报酬好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只剩等待了。
无论是L,还是弥海砂。
.
京都地方检察院。
茶水间。
“马上就是建国纪念日了,可惜是在周三,没办法连休。”茂山捧着一个饭团叹气:“真期待什么时候能来个九连休,那样我就可以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出去玩了。”
“虽然九连休没可能,但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工作量减少了,能休息的时间都变多了。”鹿村用筷子夹起一个厚蛋烧:“说起来还要谢谢那个基拉呢。”
“鹿村前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前不久才调来的检察官佐贺真子柳眉怒竖:“如果传出去的话,受损的可是咱们检察厅的名声。”
“有什么关系嘛真子酱,午休时间的闲聊而已,又没有外人在这。”
“这可不是有没有外人在的问题……”
“真子酱,听说前几天把你气到吃不下饭的那个平松光今天死掉了哦。”
佐贺愣了愣。
“你知道他有罪,我们也都知道,但那有什么用呢。”鹿村感慨道:“咱们检察官也不是神啊。”
“我不否认听到那个人渣死了确实觉得他活该,但我还是不觉得基拉是正确的。”佐贺哼了一声:“依靠杀人来解决犯罪问题绝不是正确的方法,他的手段太简单粗暴了点,拿来做开场白也就算了,如果之后他还是不处理犯罪发生的根源问题,即使真的建立起了一个乌托邦,也绝对不会长久。”
“哎?”鹿村睁大眼睛:“我怎么感觉,听你的意思,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基拉。”
“好好吃你的饭去吧,别带上我。”佐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可没这么说,要是害我被通报批评,我可饶不了你,不能学学人家魅上君吗,少贫嘴多做事。”
鹿村心领神会:“OKOK……哎,对了魅上酱今天不去天台吃饭吗?”
“给我好好称呼别人啊鹿村前辈,总是这么黏黏糊糊的真的很像个恶心的欧吉桑啊。”
“我还不到三十,只比你大两岁哎!”
“有点担心待会会下雨。”魅上没有掺合他们的打闹,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神的名讳,他本来并不打算留在这里:“你们在聊基拉?”
鹿村停下斗嘴,猛地扒拉了一大口饭:“对啊,在聊基拉的正义是否有可操作性呢。”
大概比起警察厅那边,也许他们对基拉的接受程度会更高。毕竟检察官才是需要直面“结果”的人,而结果很多时候并不能让人满意。
能当上检察官的人可不缺大公司递来的橄榄枝,如果只是为了钱,哪怕只是当个有钱人的私家律师,能赚的都是现在工资的好几倍,还要更加清闲。
正是因为心里或多或少对“恶有恶报”这样的结果怀抱着一些期待,所以有时才会更加失望吧……
“不过,魅上酱你大概是不会认同基拉的。”
魅上照觉得莫名其妙:“不,我倒是认为基拉的行为是正义的。”
“哎?!!”
茂山震惊道:“我还以为魅上先生是坚定程序正义,一点杂念都不会有的人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上辈子知到也是这个反应,难道我对神的敬仰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鹿村沉吟道:“怎么说呢,有种人设破灭的感觉,就好像某天看到你露出痴汉笑一样离谱。”
茂山立刻附和着点点头。
因为魅上先生简直冷静严肃理性到可以称得上死板,虽然是个毕业都没多久的新人检察官,但行事风格简直像个固执的老头,在一干同事眼里,他是一个如果某天被人指认是杀人犯,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都会让人产生“一定是被冤枉的”这样想法的人。
按鹿村曾经的玩笑话说,他简直就是个极端的正义性恋,可以抱着法律条文孤独终老的人。
没想到在对基拉这么有争议事上,他居然这么坚定地站到了法律正义的对面。
魅上照淡淡道:“从我个人的经历来看,我认为这个世界也许确实需要基拉。”
“没有基拉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在照常运转。”面对魅上时,佐贺语气倒是没有那么强硬:“不过,确实有人需要他,哪怕基拉在违反法律,不过那些信任法律最终却……”她咕哝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些人恐怕也不在意这点。”
“我那么说并不代表我多么认可基拉,犯罪的根源也许不是犯罪本身,而是社会体制引发的问题。”佐贺握拳:“如果我是他,就应该先动制度和法律。”
“说出了很了不得的话呢真子酱,”鹿村目瞪口呆:“这种话被听到了才是真的会通报批评吧?”Χiυmъ.cοΜ
“不过光那样也还不够……经济太糟糕了,从九零年开始到现在都很低迷,越穷就越乱,不管这个的话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耸耸肩:“当然,也和我没关系,毕竟人家只是个没有理想的恶心欧吉桑啦。”
“你说的也对,经济也是重头戏。如果他只打算靠恐惧震慑世界,一旦某天这份震慑消失,犯罪率一定会反弹。”佐贺叹了口气:“只要人类还存在劣根性,就永远会有犯罪,除非他真的是神,可以永远活下去,否则他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治标不治本。”
茂山插话道:“说不定真的是神呢?怎么想那都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吧。”
“如果真的是神反而好了,神是永远不可能偏颇的……L已经用直播把基拉变成一个人,不管他公不公正都会带来恐慌,因为没谁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出错。”
神不会出错……而且他会成功建立起一个没有犯罪的新世界的。
魅上照并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口。
FBI的事还没了结,在这个关口表现出过于超乎寻常的认同,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但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犯罪率下降了百分之七十,没有战争发生的未来。
新的秩序会建立的,法律帮不到的人,基拉会帮助他们。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需要基拉,基拉就永远不会消失。
而在通往新世界的路上,他将一直是神最坚定的信徒。
魅上照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蠢货。相反,正是因为太有主见,他的学生时代才会过得那么艰难。
可如今,他愿意把一切交给夜神月。
他的思想,他的愿望,他的灵魂。
神是不会有错的。
他这样坚信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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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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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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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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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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