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又没有问人家。应该是没有规定吧,随便你交,不够了通知你,再补上吧”?白玫心里也不清楚。
“女儿啊,回去吧。外面好像起风了,有点凉”。父亲心疼女儿。
外面,风越刮越大,并且,还伴有小雨点撒在脸上,凉丝丝的。
白玫没有穿太多的衣服,身上确实感觉到有些凉,也就回去了。
其实,白玫的母亲心里,清楚自己的病,拖了好久了,时好时坏,反反复复,已经不止一年两年的事。最后,肯定是久治不愈,不治而终。
人古一死,谁也逃不掉。
白玫母亲心里还有件事,没有放下,那就是女儿至今未嫁,她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坚持太久,不能亲眼看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这就是她一生的最大遗憾。
白玫的脚步声,可能惊动了她的母亲,她睁开了眼睛。
对女儿说:“怎么到现在还没睡呀?早点睡吧,一天下来挺辛苦的,楼上楼下不停的跑,很累的”。
“马上就睡,我再去洗下澡,一会儿就过来睡”。白玫小声回答说。
母亲爬起来,坐在床上,在等女儿过来,她有话要问女儿。
20多分钟后,白玫洗好澡,吹干了头,回到卧室,见母亲还坐在那里:“你昨没睡呀“?
“我现在不困了,刚才睡了一觉,想坐一会”。母亲显得有气无力。
“赶快睡吧,明天要早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检查化验的,上午忙一阵子,下午就没事了“。
白玫也准备脱衣服睡觉,站在床边,不停地用手,散开自己的头发。
母亲咳嗽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对白玫说:“我问你呀,闺女啊,你上次在电话里,跟我们说,你谈了个男朋友是老师,这两天我怎没看到他人呀?明天把他叫过来帮忙,省得全是你一个人跑上跑下,那多累人啊”。
白玫有好久,没想起这件事了,母亲的问话,一下子让她彻底崩溃了,她哭了,哭得很伤心,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掉。
母亲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这句话错,在哪儿,让女儿如此伤心,痛哭流涕。
“怎么啦?闺女,哭什么”?哦,我哪儿说错了?母亲一点不理解。“你说话啊,说出来给我听听,怎回事啊”?
“妈,他已经去世了”。白玫不想说,这成了她一生的痛。
“什么时间的事啊,咱们怎不知道”?母亲感到莫名其妙,一个好好的年轻人,怎么会突然去世了呢?
“应该有段时间了,三个多月吧”。白玫在回忆着。心里无比痛苦。
“年轻人怎么会出这种事啊”?母亲继续问道。
“他患胰腺癌,当被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住院治疗大概一个多月,就去世了,我在医院去看了他。最后,他骨瘦如柴,没有点人样”。白玫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m.χIùmЬ.CǒM
“闺女啊,那说明你们俩没有缘分,你把他忘掉吧?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一提到这事就哭,心里不好受“。
“妈,我知道,你提到这事,我才想起他”。白玫擦掉自己的眼泪说。
“这就对了。闺女啊,我问你,癌症的人去世时,是不是很痛苦啊”?母亲有意识的问了一句。
“应该都一样吧,具体我也说不上,那个老师,最后去世的时候,我在那里,但是,没感觉到他有多痛苦,可能卡啡针打多了,他已经感觉不出来痛了”。
白玫已经脱了衣服,趴在床上,准备睡觉。她意识到母亲对死亡产生了恐惧,否则她不会特意提起这件事。
白玫想转换她的思绪,马上问母亲:“你多带点衣服过来没有”?故意岔开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带了,你爸带了好多,我不让他带,他说多带点吧,用不上再带回去”。
“那好,咱们睡吧,明天早起”。
不一会儿,母女俩都睡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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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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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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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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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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