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毒妇,利用奶奶逼我娶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
那是两人领证后,走出民政局,他开口和言晚晚说的第一句话。
……
“霆琛,我刚跟着吴妈学了好多菜,你要不要尝尝?”
言晚晚满心欢喜,跑到陆霆琛身边,
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脱下他的外套,抱在怀里。
“不用,我吃过了。”
他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越过言晚晚,厌恶的上了楼。
……
“霆琛,奶奶说,让我们要一个孩子。”
言晚晚一脸娇羞的仰头望着他,眼里有小星星闪着。
“就凭你,也配?滚。”
“啊……”
言晚晚被狠心推下了床,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
“霆琛,你回来啦。”
“啊……”
言晚晚随着一声尖叫滚下了楼梯,
当他靠近的时候,地上一滩鲜血从她身上流出。
她说,“霆琛,我们的宝宝没了,是她,是她推的我。”
言晚晚指着还在楼梯上的言雪柔,悲哀的看着他。
而他说,“雪柔是个好女孩,不会的,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
“陆霆琛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那时的言晚晚,眼神空洞,不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了。
“收起你的这番话,即使我同意,奶奶能同意吗?”
他撕了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没好气的上了楼。
……
“晚晚,走,跟我去医院,雪柔她为了救我,出了车祸,急需输血,她的肾也……”
“陆霆琛,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就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人,我也会痛的。”
“晚晚,就当我求你了好吗,只要你这次救了你姐姐,我答应你,一定和你好好过日子。”
“陆霆琛,我恨你。”
看着言晚晚被强制推进手术室,他颓废的蹲了下来。
只要他的晚晚救了言雪柔,他发誓一定好好对她,爱她。
“陆总不好了,南家小姐去了顶楼要自杀。”
一旁的保镖冲过来报告。
“倾画,你别冲动,你的病会治好的,相信我。”
走到医院顶楼的陆霆琛一步步安慰着南倾画。
“霆琛哥哥,我想在死前,亲口听你说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倾画,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陆霆琛,我恨你,我以前多爱你,现在就多恨你,你明明就该属于我的。”
“霆琛哥哥,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这个秘密还是言雪柔喝醉的时候告诉我的呢。
她说,当年在孤儿院救你的人,是你的妻子言晚晚,是她言雪柔冒领了这个功劳……”
“那就是,言雪柔的那次车祸是她故意为之,她压根就没瘫痪,她就是故意要你抽言晚晚的血和挖她的肾。”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等着言雪柔折磨死言晚晚,我才能渔翁得利啊!”
此刻,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言晚晚昏迷着,毫无血色的她被护士推着从里面出来。
她刚刚被强制挖去了个一颗肾,抽走了八百毫升的血。
他在一旁,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言晚晚醒了,“两年了,你的心还是那样狠,那样无情。”
陆霆琛双膝跪在床沿,握着言晚晚苍白细弱的小手,
说出的话是那样的无力,
“晚晚,我错了,我知道了当年那个女孩是你,以后我补偿你好不好。”
“如果我不是那个女孩,你就可以这样对我了?
多说无益,不用了,陆霆琛,我的心已经被你折磨殆尽。
以前是我太傻,执意不肯离婚,以为只要留在你身边,妄想着总有一天,会得到你的心。”
言晚晚看了眼肚子,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笑意一点点溢出。
她随即操起一旁的盐水玻璃瓶,用尽全力砸在陆霆琛的脑袋上。
顿时玻璃四溅,鲜血淋漓,血顺着男人的额头一路往下流去。
看着陆霆琛昏迷倒地。
言晚晚脱下带血的病号服,换上单薄的白色连衣裙离开了医院,一步步朝着跨江大桥走去。
深夜,寒风吹起她的裙摆,她迎着雪和风站在桥上。
“晚晚,不要。”
陆霆琛看着那抹瘦弱的身影,声音无助颤抖。
她回眸,风又吹起她的发丝,眼眸中是吹散不去的绝望,
让他再次慌了神。
“陆霆琛,两年来,我看着你和言雪柔成双入对,伤我辱我,如今才知道认错了人,是不是太晚了。
所有的事都如我的名字一般,一切都晚了。”
他回想起这两年来对言晚晚的各种羞辱,心如刀绞,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晚晚,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是我,是我醒悟的太晚,是我错的离谱。
你给我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言晚晚苦笑一声,“陆霆琛,这辈子是你负了我。”
她的笑释然却又凄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斥着绝望,
“陆霆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们杀死的,
而我也是被你们活活逼死的,
我言晚晚要你记住,今天你心底的痛,远不及我两年来的万分之一。
再见了,不,再也不见,陆…霆…琛…”
“不,不要……”
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声。
言晚晚决然跳入了冰凉的江水。
他一路奔跑,裙摆抚过他的指尖,太迟了,他抓不住。
眼睁睁看着冰冷的江面激起巨大的水花。
剧烈的情绪起伏,一口鲜血从他喉间喷出。
一片黑暗随即而来。
再次醒来,已是五天后,
大雪纷飞,他一身白衣黑裤站在墓碑前。
望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黑白照片,他掏出手枪在手腕处破了个口子,
晚晚,我来赔罪了。
晚晚,黄泉路上,我们一家三口再聚。
晚晚,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认错你。
……
记起来了,陆霆琛他全部想起来了。
原来他做的那些梦都是他前世做的孽,他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步逼近深渊。
所以,他第一次见晚晚那种闷痛的窒息感,和刻骨铭心的爱都来自于前世。wWW.ΧìǔΜЬ.CǒΜ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霆琛扔了手里的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在笑,笑他的晚晚这一世活的好好的,一切都还来的及。
泪水滑落,
陆霆琛对着地面直直磕去,
“南景陌,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伤害她。”
他刚刚愚蠢至极,居然拿着枪,冒着风险和南景陌对着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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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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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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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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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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