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狠狠踩了一下贺爸爸的脚,咬着牙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还有客人在呢,你不要失礼了。”
警告完自家老公,贺妈妈才解释道:“我刚才在楼下遇见的楚par,没想到小年也认识楚par。而且向暖居然和楚par是闺蜜,你说这个关系巧不巧。
我想着好久没和楚par聚一下了,就邀请楚par来家里吃饭。
小年的女朋友公司半路有事儿先走了,剩下我们这些人都熟悉,恰好可以一起聚一聚。”
贺爸爸这才恍然,他本来就对楚韵很是感激,所以难得的热情道:“楚律师快进,还没来过我们家吧,正好带你参观一下。”
楚韵已经不知道今天僵笑了第几次了,她尴尬的说道:“贺总,连副总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贺妈妈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就直接叫你的名字。”
说着贺妈妈看着贺之年站在那里不动,使了个眼色道:“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进来吃饭啊。”
话落,她又招呼楚韵说道:“来这儿不用客气,我们坐下来聊。”
贺之年家的宴会桌是圆形的,贺之年的父亲顺其自然的挨着贺母坐,而楚韵就顺理成章的挨着贺之年坐。
贺妈妈说道:“我刚看见楚韵你头疼,多吃点儿这道油麦菜,对治头疼有好效果。咱们女人是最怕熬夜处理工作的,到了睡觉的时间就该睡觉,这样不仅精神好,还能延缓衰老。”
贺之年似笑非笑的看向楚韵,“楚律师工作认真,这点我是相信的,只是晚上加班的事情怕不只是工作吧。”
楚韵刚端起水杯,一口水就这么呛到了嗓子眼儿,贺之年这臭弟弟,什么时候使坏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使,是生怕她忘了他每天晚上劳心劳力‘加班’的事儿是嘛!
贺之年见楚韵被呛到,赶紧抽出桌上的纸巾递给她,“怎么也不小心点儿。”
虽是埋怨的话,却难掩关心。
楚韵整颗心被吊着,赶紧接过纸巾道谢,“谢谢,我没事儿。”
贺之年最不喜欢的就是楚韵和他说谢谢,整张脸都写满了四个大字‘我不开心’!
楚韵再次头疼,小男朋友这是又要作了。
她的小手缓缓去找贺之年的大掌,借着桌布的遮挡,她慢慢覆上了他的大掌,然后在手心里把玩,讨好的意味明显。。
贺之年被她捏的的手心直痒,连带着心尖也像是长了草。
她身上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两人出门前还激烈的运动了一番,激情澎湃的时候,那种玫瑰香氛带来的刺激体验还犹在脑海。
身上刚炸起来的毛就这样被捋顺了,整个人也都变的平和了许多。
楚韵这才觉得缓过来了这口气,玉如的手指顺着他的手掌,插入他的指缝间,和他牢牢的五指相扣上。
哄好了自家小狼狗,心里托底了,她表面上就能和贺父贺母谈笑风生了。
贺之年却已经沉醉在某人的温柔乡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快要结束,贺之年说道:“那,爸妈,我就先走了,正好我顺路送楚韵。”
贺母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儿子,不想这么快就让他走,说道:“你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家里又不是酒店。我让司机送送楚韵,你今晚住一晚再走。”
贺之年特别不想让楚韵一个人走,今天这个状况他也是始料未及,他还想要和楚韵商量一下,怎么和父母说明白这件事情。
关键是他想说,楚韵一直不让,他要先搞清楚楚韵是怎么想的。
楚韵见贺母想要留贺之年,她当即说道:“没事,贺总,连副总不用忙,我,我开车来的,我自己回去就行,很方便。”
贺之年想跟着楚韵一起走,楚韵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
贺之年有苦说不出。m.χIùmЬ.CǒM
只是转眼的时间,楚韵已经按了电梯,出了门。
贺之年这才想起来,来的时候开的是他的车,楚韵哪开车了......这小女人,就不能让他省点儿心!
而且看她的背影说一句仓惶离开的都不为过,他心里瞬间涌上了难受的感觉,替她委屈。
也就是这一刻,他猛地转身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按了电梯。
贺母一转眼就只看到贺之年一个背影,她喊道:“小年,你去哪儿?”
贺之年只说了句,“我送下楚韵。”就头也不回的下楼。
出了单元门,他在小区了找了一圈儿都没看到楚韵的影子。
直到站在小区外面,他才看到站在路边想要叫计程车的楚韵。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段,最不好打车的时候,几辆车都从楚韵的面前呼啸而过,只留她的背影在那瘦瘦一只,看着让人心疼。
贺之年拿出电话打给楚韵,问道:“你在哪儿呢?”
楚韵调整了下心情,话还没出口,先勾唇道:“啊,我已经打上车了,你不用担心。你好好陪陪你父母吧,明天再回来。我到家之后给你电话。”
贺之年真是对她又气又心疼,这女人,就不会为自己多想想吗?
长腿一跨,没几步就走到楚韵面前,他抓着她正要挥手叫计程车的胳膊,就往小区里面拽。
楚韵起初被吓了一跳,发现是贺之年之后,她惊讶道:“你怎么下来了,我马上就打到车了。”
贺之年只觉心里难受,他沉声道:“不想让我自责就让我送你回家。”
楚韵了解贺之年的性格,今天她要是不让他送,他估计是要难受一整天。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贺之年重新回到小区停车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父母我们的关系,楚韵,你是不是见到我父母就打退堂鼓了?”贺之年终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想法,她这样,他很委屈,很没有安全感。
楚韵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么想?”
贺之年反问:“你不是吗?就算你和我爸妈之前认识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把你当朋友,当我的长辈又怎么样?我们可以解释,你就比我大三四岁而已,我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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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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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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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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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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