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舔了舔自己的唇,很是干涩。嗓子也疼的厉害,一个晚上她睡得很是不舒服,周围都是冰冷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来这边?”
沙哑的声音一出来,连云染都不太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来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等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将她脸上的布一把扯掉,布条打在她的脸上,生疼。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是将你囚禁在这里,至于囚禁几天,还有有没有人能够找到你,那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连云染眨巴了好几下自己的眼睛,这才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很普通的黑色西装,从头到尾全身都用黑色包裹着,脸上带着面具,很显然并不想让连云染知道他是谁。xǐυmь.℃òm
瘦削的身材,个头也不是非常的出众,这样的男人,仍在人海之中,一捞就能捞出不少来,她实在没有办法判定别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男人说,只是绑架她,让她最好能够永远消失?
“这里究竟是哪里?”
“你以为你知道了就能逃出去了?你看一眼这个天窗,看见没?只有一条细小的缝,这个门只要我从外面锁住,你就出不去了。这个地方,一百年都不会来一次人。”
说完之后,这个男人就笑了出来,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得意。
“你应该感谢我,在你死之前还有人来跟你说这么多的话。”
也不管连云染听完自己说的这些话之后是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和来之前的小心翼翼、悄无声息不一样,他关门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故意的,故意让连云染知道,现在这方天地,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立无缘。
很快,外面又响起了口哨的声音,连带着重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这周围再次的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风好像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周围安静的可怕,她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好在那人将她蒙在眼睛上面的布给取了下来,不至于让她在这种寂静的空间活活的被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给吓死。
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只是想要她的性命。
按照那个人说的那样,这里人迹罕至,只怕真的等她成了一堆白骨也没有人发现。
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发烫,应该是发高烧了。想要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身上的绳子解开的东西,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天要亡我,被绑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发起烧来,不知道陆江予在我死之后多久可以找到这里来。”
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想到陆江予,一会儿又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爸妈。
她从来都不惧怕死亡,可是这一刻,却留下了眼泪。
她死了,爸妈的仇没有报,好不甘心。
等到连云染烧的迷迷糊糊的再次有点清醒的迹象的时候,睁开眼睛,整个房间又变得很是黑暗,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阵疼痛的感觉袭来,这才觉得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
摸索着在附近走着,想要找到有没有钉子之类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总要先松绑,她的胳膊僵的厉害,一直被反剪在背后。
摸索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只是有那么两块小石头。
喘息着坐了下来,好累,每天坚持晨跑的她,居然连这点路都不能走了。
她又晕晕乎乎的坐在了墙边,靠着墙,心里暗示自己一定不要睡,等睡了可能就真的醒不来了,可到底还是没有让自己的意识再清醒起来。
陆江予按时从法国飞了回来,一路风尘仆仆,下了飞机之后,这才感觉到A市的天气却是是比法国那边还要冷上几度,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快步的往前走了两步,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接机,却看到了顾凌。
“怎么了?感觉你神色不太对劲。”
顾凌点了点头,很是顺手的将陆江予的行李箱接了过来,自己推着走。
“我这两天一直都没有联系上连秘书,打电话没人接,打别墅的电话也没人接。我也实在是想不到她和谁的关系好。原本打算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关机,我才想到你应该是在飞机上面。”
从法国飞往A市的航班,一天就一趟,所以顾凌自然也就知道陆江予什么时候回来,开着车子过来接人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情?”
“昨天,昨天我有事情找她商量,打电话没人接,我没在意,觉得她是忙自己的事情,或者学车去了,晚上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我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时间都已经过了两天了,连云染就算是再忙也肯定会给顾凌回一个电话,到现在都没回,只怕是真的出了事情。
“先回别墅一趟。”
陆江予坐在副驾驶跟顾凌说着,很快就将安全带系好,掏出手机打通了吴妈的电话。
吴妈的老伴拆了石膏有几天了,走路还觉得很是不方便,她这几天全心全意在家照顾自己的老伴,也没有跟连云染联系,看到是陆江予给自己打电话还纳闷了好一阵。
“先生。”
“恩,你在不在别墅?”
“我不在,你你出差之后,连小姐顾念我老伴拆石膏需要人照顾,就给我放假了。”
“我知道了。”
陆江予很快将电话就挂断了,心里有点担心,不知道连云染是不是在家里摔倒了晕了过去。
要真是这样,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只怕她……
陆江予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一旁的顾凌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赶紧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快速的在车流当中穿梭。
过了二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到了陆江予的别墅,用钥匙将门打开,顾凌开着车子径直往里面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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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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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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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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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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