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
北齐京都最负有盛名的酒楼,这凤鸣楼是王都的一块金字招牌,在这里可以看到北齐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更有朝中重臣,封疆大吏可谓是络绎不绝;但是这么多年谁也没有见过这凤鸣楼真正的主人是谁。
众人猜测许久,江湖上对于这个疑惑越传越神,所谓三人成虎,在这王朝的千万张胡嘴下,最后传出了这凤鸣楼和这皇甫王室有莫大的牵连。
自然这凤鸣楼是水涨船高,它也不去堵着悠悠众口,仿佛真跟这个皇甫王族有关联,一时间自然是生意门庭若市,偶尔来往的官家和一些久负盛名的名人也已到凤鸣楼而彰显身份,更是不管传闻是否属实,至少表明了自己是站在皇甫家族一边的,来来往往也为这凤鸣楼增添了一些雅气,在这王城无人敢找凤鸣楼麻烦。
门前高悬飘扬的绸缎,迎风招展,衬托着金色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显得格外的贵气,精致的雕花大门,时时传出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让过往的一些行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的侧目而视,但是短暂的驻足只会换的一时的余欢与幻想,幻想破灭看见的是前方没有光明的大道。
进到内殿,各色桌椅铺陈整齐有序,上面一些酒客和食客在不断的觥筹交错,那阁楼上一排排的酒架上摆满了各式瓷器皿酒杯以及沁人心脾的瓜果。
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里面嘈杂的声音,欢声雷动,在明亮的灯火闪烁下与台中间的飞天舞相辉映,宛如人间天堂,让人怜爱的舞姬不断的扭动身姿,形成一幅幅如诗如画的景象。
在舞台之下是一个活动的水池,里面陈放着各色美酒琼浆,时不时散发出来的酒香让人如痴如醉,醉生梦死,放眼欲穿,这才是真正的快活林。
即使一个一个过往的服侍女仆放在外面也是让人怜爱的美人,在这里却遍地皆是,其实在她们心里也是渴求被这些身份显赫的人看中,登堂入室成为他人服侍的主,巧遇时机成为家中掌事的大娘子也不无可能,所以美貌对她们毫无地位的人而言,是最珍贵且珍惜的依仗。
酒保和小厮来回的穿梭在大堂中,显得极为娴熟轻快,手中热气腾腾的美味在手中却丝毫没有跌落的痕迹,头上的汗珠才知道此刻是有多么的繁忙,一个个眉飞色舞,卖力的吆喝,只要将这些个公子哥伺候好,那打赏的碎银也够自己外出烫一壶粗酒喝了。
“朱公子!请留步!”
此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厮尖锐刺耳的吆喝声,在这凤鸣楼里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但是欢腾且喧闹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偶尔有人瞟了过来。
“原来是小二哥,在下有礼了!”
一个年轻男子朗声道,面露善意,随即微微的抱拳拱手道。
“朱公子,你在这里半个月了,不能次次不结账呀!”
小厮一脸无奈的说道,眼神中也是有几分谨慎,生怕男子赖账溜走;此话一出,年轻男子一脸怔然,随即恢复了面色。
“你也是一个书生,长相也不凡,何必做这等事情!”
小厮再一次说道,年轻男子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在众人注目下,只能一个劲的赔笑。
这个人身形高大,挺拔而又富有力量感,他的双眸深邃明亮,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烁着自信和智慧。黑色的秀发整齐而有质感,微微向后梳理,垂直的披在宽阔的双肩,展现出他的端庄与优雅。
他的五官轮廓清晰,脸庞线条流畅而均衡,透露着一种坚毅和决断的气质;他的嘴唇线条轻柔,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友善而迷人的感觉,但是略显消瘦的身体,让人又觉得有些营养不良一般。
他的肤色略带古铜色,又与他书生的气质略有不合;他的身着得体,衬衫整洁而合身,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件衣服劣质;衣袍的衣角已经在长时间的清洗下已经有些泛毛边,且袖口已经有些破损,此人在谈话间一直在不留痕迹的遮挡;本身的一件长袍,也是有一些微微泛黄,显得整个人有些局促,手中的一把长扇,是最后的遮掩,让整个人淡雅而卓凡。
“那就今日再做一画,抵你们的酒钱!”
小厮口中的朱公子随即收了扇子,捋了捋自己的衣袖准备往内厅走去。
“准备好书房四宝,我方便一二后来!”
小厮一看脸色一变,右手立马扯住朱公子,巨大的力气将朱公子连连后退了数步才稳下身子。
“朱彀儒,你真以为叫你一声公子,你就是文人了,一个落榜的穷酸书生,装什么名家大流!”
小厮一点也不再给朱彀儒面子,直接当着众人呵斥道,朱彀儒面红耳赤随即驳斥道:
“有辱斯文,不和你厮一般见识!”
“朱彀儒今天你必须把你这段时间的酒钱结了,这凤鸣楼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上次不是文大人说你有治世之才,谁会让你白吃白喝半个月,谁稀罕你的字画!”
小厮直接点出朱彀儒最近的所作所为,一点没有给朱彀儒情面,将朱彀儒最后的文人的羞耻布给扯了下来。
朱彀儒此刻喘着粗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驳,此刻小厮看朱彀儒的模样,立马几个粗壮大汉走了过来,挥了挥如同圆木般的臂膀,让朱彀儒心里一颤,连连后退。
“谁在这里惹事呀!”
此时在阁楼雅间一个英俊不凡的黑袍男子品着杯中酒,任由烈酒入喉,流入五脏,随即询问着身后的仆从,眼神冷酷,面色冷峻,挺拔的身子如同一把未收鞘的剑,凌厉而锋芒,身上弥漫的杀气,让人有些心神不宁,如此年轻就这般浓厚的杀气,确实少有。
身后的侍卫恭敬的回答说道:
“是一个书生喝了酒不给酒钱,被小厮拦住要酒钱!”
“书生!还敢在这凤鸣楼闹事,还真的是少见!”
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眼中一丝玩味和好奇看着手中的杯子,不知道此时再想一些什么。
“动手!”
小厮吩咐这几个壮汉,壮汉也是凶神恶煞的围了过去,吓得朱彀儒有些惶恐,连连后退。
“你敢在王都行凶,我必报官严惩尔等宵小!”
朱彀儒此刻有些惊慌,周围的人皆是一脸笑意的目睹着这一切,在他们看来此人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他们这些上位者眼里,像朱彀儒这般人的命不会掀起一点水花,死了还没有杯中酒让人在意。
“哎!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真实丢了书生的脸面!”人群中一些公子也是一副嗤之以鼻,嘲讽着朱彀儒,怒骂着朱彀儒,朱彀儒扫过去还有几人是前几日还和自己饮酒的熟客。
“看你这模样,在这凤鸣楼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差事适合你!”
此时小厮在这些言语中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猥琐的表情朱彀儒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小厮恶狠狠的走了过去,身后大汉也是紧随其后。
“慢着!”
此时阁楼上的侍卫朗声道,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朱彀儒的身上转移到了阁楼上,此时都看着侍卫后面的男子。
“几位何必再次喧闹,扰了这良辰美景!”
男子缓缓劝说道,在场的一些眼尖之人立马就认出了此人是谁,下面窃窃私语的议论着,此时朱彀儒见到此人不凡,随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拱手仰视说道:
“感谢兄台!”
“你敢在这个凤鸣楼吃白食,这么多年你是仅有的一个,冲这个值得钦佩!”男子站在阁楼上俯视着朱彀儒,面无表情,朱彀儒被这般夸赞也是尴尬一笑。
“这是一百两,足够他这几日的花销!”
此人摊了摊手,侍从扔下去一袋银子,银子准确的落在了小厮面前,小厮立马上前拾起不留痕迹的掂量掂量真伪,从此人的身份来看也不好当着众人面打开袋子看,随即揣在怀里,谄媚的笑道:“多谢林少将军!”
“林少将军,有什么需要小人的请尽管吩咐!”小厮立马驱散了几个膘壮大汉,自己也是识趣的走了。
“罢了!”
男子随手一挥,转身走进了雅间,转眼间一切恢复了喧嚣,朱彀儒看众人的谨慎和小厮的态度,已经刚才称呼的林少将军立马就知道此人一定是林府的人,眼放精光,仿佛找到了宝藏一般;随即提着衣袍,从旁边的案上端起一杯酒,也不顾案上人的辱骂,在众人的鄙视下快步走上了阁楼,哪还有刚才的儒雅端庄,因为这是朱彀儒唯一的机会。
“阁下一定是少年将军吧!”朱彀儒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一脸和善的快步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半杯酒,看样子上来前已经喝了半杯,侍从立马上前拦住,朱彀儒依旧一脸陪笑,不为这一举动而恼怒。
“兄台我别无他意,只是想敬兄台一杯浊酒,聊表刚才解围!”
朱彀儒解释道,随即一口将杯中酒饮尽,随即倒了倒空酒杯。
男子自然看着此人的一举一动,毫无波澜,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侍卫放下手臂,让朱彀儒进去,朱彀儒心中一喜,随即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扯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在下景城朱彀儒!”朱彀儒拱手道,不紧不慢的此刻介绍着自己,言语中也是对此人一丝丝敬畏。
男子也是自顾自喝着酒,也没有在意朱彀儒,朱彀儒也不恼怒,见到此人酒杯酒饮尽后,立马亲自上前为此人酌酒。
男子脸色微微一变,转瞬间恢复了神情,一饮而尽,飘然说道:
“林家——林靖!”
“你是国公府林家的人!”朱彀儒故作吃惊,随即起身恭敬的拱手作揖道,这一动作让林靖有些不适。
“说吧!何事?”
林靖直接点破朱彀儒的来意,自然知道朱彀儒可不是单纯的道谢那么简单,他刚才细细观察,此人城府不可露,如果他日真的让他飞黄腾达,这等大忠似奸之人,不得不防。
“我想有一事求将军!”
“但说无妨!”
“我十六岁登第考试,已经三试三不中;我只是想求将军引荐,做一个林府下院的教书先生,可否?”朱彀儒一脸诚恳的说道。
“看你模样,也才二十六七,难道就不想在登高堂?”林靖反问道。
“我现在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只求解决一时温饱,只要将军施舍,我可以私下发奋图强,若有他日登第必定感恩戴德,唯将军拜首!”
“好!”
林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此时朱彀儒如同五雷轰顶,他没有想到林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心中大喜,但是面上强装镇定。
“多谢将军!”
“我可以为你的行为买单,但是你要为我留下一个值得承诺!”
林靖直接凑到了朱彀儒面前,嘴中的酒气,让朱彀儒有些背脊发凉,但是林靖深邃的眼睛让朱彀儒一动不敢动。
“希望你一如既往的遵守本心,成为一个为这个国家有用之才,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朱彀儒飞黄腾达,但却成为一个违背天道、违背伦常之人,我林靖定会亲自取你人头!”
林靖一脸杀意的看着朱彀儒,朱彀儒额头不知不觉渗出汗珠,朱彀儒全身发冷,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朱彀儒使劲的让自己镇定,随即当着林靖的面抹了抹额头汗珠,内心也是有些犹豫,最后下定决心:“天道苍苍,未来渺茫,何不赌一把!”
随即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我......记住.......将军的.......话了,朱彀儒绝对不敢!”
“好!跟我回府吧!”
林靖收了杀意云淡风轻的走下了楼梯,朱彀儒立马改了刚才的惊恐,昂着头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跟在身后,身边不时传来一些声音:
“这个朱彀儒有些本事,一会功夫就傍上了林家这棵大树,假以时日,那不是飞黄腾达!”
林靖听到这些声音自然无动于衷,但是朱彀儒确却是一脸傲然,看了周围之人,跟着林靖后面在众人的羡慕下出了凤鸣楼;“刚才还对自己嗤之以鼻之人,现在却满脸羡慕,人呀,总是欺软怕硬”朱彀儒内心嘲讽道,脸色一沉。Χiυmъ.cοΜ
但是今日林靖的话,却是一把悬挂在朱彀儒的头上利剑,在后面的日子里朱彀儒寝食难安,惶恐度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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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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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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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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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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