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愣了一下,很快道:“想是妾宫中的人领习惯了,本来妾也没明言说不用了,只是那段时间不怎么让他们点这香罢了。”
她们都在想方设法找着对方话里的漏洞。
贺容璋只闭着眼,享受着苏云青指尖的清凉。他在这宫中长大,后妃间的波谲云诡他向来见怪不怪。
苏云青看他神情如此,便也不再参与淑妃与皇后的对话,只用心给贺容璋按摩。wWW.ΧìǔΜЬ.CǒΜ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碰触到他的脖颈,贺容璋瞬间感觉身子有些麻痒,舒服无比,此刻他真想放下这里的事,带苏云青去亲热一番。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不多时,只见有慎刑司之人来报,荼蘼招了,问他招了什么,他竟有些不敢说。
贺容璋道:“无论是什么,都说出来。”
那人只得道:“回皇上话,荼蘼说,说…说是淑妃娘娘指使她在驻颜香中加入麝香。”
任仪景一听,一掌拍在椅把上,“什么?!”
苏云青都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这荼蘼是真敢讲。
郑芳意心内震惊,荼蘼到此刻还能咬淑妃一口,不愧是自己的人,若此番救不出来,也必厚葬了她,“淑妃妹妹你这是贼喊捉贼么?为何要在自己的驻颜香中加麝香?”
任仪景听了,忙上前抓住贺容璋的手,“皇上,那贱人诬陷妾,我一直想要孩子皇上是知道的,妾怎么会让自己闻这么多年麝香?”
贺容璋也觉得这太荒谬了。
郑芳意却抓住这个机会,“淑妃妹妹说自己半年不用驻颜香了,是不是这半年才加麝香进去的?”
苏云青此刻觉得,皇后真不算聪明,还不如那个荼蘼。
任仪景瞪着皇后,“本宫加这半年麝香做什么?驻颜香本宫只赐给了蓉婕妤和赵御女,半年前她们都还未进宫呢!”
任仪景虽也觉得此刻皇后极蠢,但还是气她颠倒黑白,连自称都不改了。
郑芳意刚才见势头有些利好自己,便抓紧质疑淑妃,不料都被淑妃驳回。
殿内此时安静了下来。
还是苏云青道:“皇上,妾看荼蘼这奴婢嘴硬得很,此事不能只看她如何说。制香房的所有奴才都该细细审问一遍,他们长期与荼蘼共事,对她的行踪总是比较了解的。”
贺容璋道:“蓉婕妤所言极是,等制香房所有人的供词出来,再做判断。”
苏云青又道:“审问整个制香房,尚需多时,皇后娘娘万金之躯,淑妃娘娘又身怀六甲,实在不宜一直在此等候,如同刚才荼蘼荒谬之言,就惹得淑妃娘娘心情不悦,怀孕之人不可轻易动怒,两位娘娘在此妾觉得多有委屈,不如先回宫休息。”
郑芳意此刻巴不得回去与落霞商量对策。
但任仪景想法不同,她厉声道:“本宫和皇后在哪里,容得你一个小小婕妤干涉?”
苏云青忙欠身,“是妾失言了。”她心中翻白眼,她才懒得管二人在哪里,不过看贺容璋心烦,说些投其所好的话罢了。
贺容璋确实不愿在此作判官,他只想等慎刑司给结果,如今这样实在很累,还有很多奏折要看。
“蓉婕妤说的有道理,你如今肚子慢慢大了,人也容易累,不如先回泽华殿休息。”他温声对任仪景说道。
任仪景并不愿意,“皇上!臣妾不走,臣妾要在这里等真相。”
郑芳意此刻已恢复了理智,“淑妃,本宫来此也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是你怀疑荼蘼背后之人是本宫。”
众人皆未曾想到她会如此直接说出,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郑芳意仍是端庄坐着,“你为何怀疑本宫,本宫没兴趣知道。不过此事既已有慎刑司在查,便全权交由他们便是了,后宫之事不可占用皇上如此多的时间。”
说着她站起对贺容璋行礼道:“皇上定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妾后宫亦有许多琐事。妾想先行告退了,但若是皇上认为,如淑妃所说,妾嫌疑重大,要让妾陪着淑妃在此等候所谓的真相,妾听皇上的便是了。”
贺容璋未发言,任仪景见他们一个两个的意思都是让自己回宫,怒道:“皇后娘娘,你若不知驻颜香中有麝香,为何将本宫赐予蓉婕妤的驻颜香全部要回,你之前的解释,说怕香有问题,怕我和蓉婕妤再结怨,不觉得这也太过于牵强了吗?”
郑芳意道:“牵强不牵强,本宫就是这么想的,本宫也直说,就是怕你把有问题的香给蓉婕妤用。淑妃若觉得是本宫给你下麝香,便拿出证据来,本宫无需证明自己没做过。”她特意说出自己是保护苏云青,今日她算是看出皇上此时极为重视这位蓉婕妤,用她制衡任仪景,再适合不过。
好一个不自证,苏云青此时有些佩服皇后,终于找回些脑子,只可惜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皇后做的。
贺容璋搂着有些发抖的任仪景,有些无奈道:“好了,你们二人今日在此也多时了,想必都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慎刑司会给出答案的。”
任仪景还要不依,但见贺容璋坚决的态度,也只好罢了。
郑芳意行礼告退,“臣妾先告退了。蓉婕妤,好生伺候皇上。”后一句自然是刺激淑妃用的。
苏云青忙道:“是。”
任仪景走时还瞪了苏云青一眼,苏云青只做看不见。
一时,殿内只剩下贺容璋与苏云青。
苏云青替他新倒了茶,又揉着他的太阳穴,“皇上可是累了,喝点茶,吃些糕点,休息一会儿再看奏折吧。”
贺容璋闭着眼,叹了口气,“是累,皇后与淑妃争论不休,朕实在是头疼。”
苏云青道:“驻颜香中有麝香,确实事关重大,两位娘娘紧张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该在皇上面前争吵,一切交由慎刑司便是了。”
贺容璋按住她给自己揉太阳穴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还是朕的青儿懂事。这驻颜香差点被你用了,幸亏皇后将它带走了,若是你真的用了,朕要心疼坏了。”
苏云青乖巧地窝在他怀中,“看来今日之事也并非都是坏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撩拨的意味,她知道贺容璋刚才很烦闷,极需一些发泄。
室内人少后,清凉了许多,二人又宽衣解带一番,贺容璋心中的燥热便去了一半。
事毕,苏云青替他着好衣裳,又拉扯好自己的衣裙,口中不依道:“皇上从来不听妾的,妾说了多少回不要在此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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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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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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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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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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