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班就闪人了,虽然脸还是以往的那张脸,但是喊陈迹到办公室的那一刹那,陈迹就觉得这老班就化身为了阎罗王了。
额……虽然老班一直都是那个表情,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被叫到的陈迹内心还是感到有那么点忐忑滴。
咦?
怎么突然会找到他?陈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走到教室外面,陈迹
注意到那个香蕉皮居然还在那里。
陈迹:……
不会是以为这个香蕉皮是他扔的吧?
还是说他没做值日这件事暴露了?
总不可能,他的少爷身份被老班看出来了吧?
虽然内心的疑惑在咕噜咕噜的冒泡,但是陈迹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去了,而白凝稀也随后走出了教室,正巧不巧,王泉带着一帮子兄弟、满身大汉、有说有笑地上来了。
王泉第一眼看到陈迹自然是从鼻孔哼了一声,但是看到陈迹身后的白凝稀的刹那,眼神瞬间就亮了,伸手就想要向白凝稀打招呼。
陈迹眉头一挑,倒不是因为王泉向白凝稀打招呼,而是因为……王泉似乎没有注意到那楼道上的小香蕉皮,抬脚就要踩了上去。
要不要提醒王泉好啊,虽然和这人不对付,但是,还是说一下吧。
但是当陈迹要说出口要注意的时候,王泉穿着的那镭射的鞋子已经往香蕉上踩了下去。
“唉哟,我丢你老母。”
王泉骂骂咧咧地差点一个滑铲滚下楼了.
让陈迹惊讶的是,王泉身体这么柔软,居然劈叉能劈叉那么宽……
“谁啊,谁在这里扔的香蕉皮,那么缺德啊!”王泉被身边的人扶着站起来,但是那脚似乎有点抽筋了的样子,不过,在自己心爱的妹子面前出丑,所以才会那么生气的吧。
额…...这个香蕉皮不就是你自己扔的吗……
陈迹不禁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白凝稀,结果白凝稀似乎完全没有看到王泉的样子,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怎么了,少爷?”
“没啥。
那他也当作没看到吧,于是陈迹在内心默默地对王泉说了句:打扰了。
无视在嚷嚷着的王泉,和白凝稀一起走向了办公室。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陈迹揣测刚才老班那严肃的表情,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直到来到办公室里看到老班正听着那啤酒肚在喝茶,看到他来了笑眯眯的眼神的时候,陈迹嘴角微微抽搐。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不然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而陈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其他老师也看了过来,似乎眼底也有亮光。
他刚走上前,就看见老班一边摆着胖手,一边朝自己开口,“唉,陈迹,你坐,你坐。”
老班说话语气居然罕见地带了‘殷勤‘两个字。
陈迹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直接问了,“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大早上也确确实实没有上早读的时候在班里吃东西哈,按理说,这个初三的节点,一般都会找好学生谈心啥的,怎么想也轮不到他啊。
“没事儿,你先坐,你先坐。”老班脸上那是说不尽的热情,甚至让陈迹坐的那个椅子还是软的、带轮子的。
那既然老班都这么说了,陈迹就坐下了。
刚坐下,陈迹坐的椅子就被老班一把拉在了身边,吓得陈迹差点一脚踹在了木桌上,想要离这奇怪的氛围远点。
但是陈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蹬脚的欲望。
只见老班指着屏幕说,“你看,这个是不是你啊?没想到啊哈哈,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真的没想到啊哈哈哈。”
这笑声,震的他耳膜疼。
惹得班里的其他老师纷纷看他,而一旁被其他老师吩咐任务的白凝稀也不禁看了过来。
看到啥东东了啊,那么激动。
陈迹想着,就稍稍侧过头看了,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很快地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哦……
还以为是啥呢,就是昨晚被金鼎大学直博的事情,可能是他没回复,以为他没收到,又找不到他的直系亲属,就直接找到他班主任邮件里了。
“弄错了吧。”陈迹当即一口否认。
笑得大声得老班似乎被这句话呛了一下,“啊哈哈哈咳,咳咳……”然后为了掩饰起伏的心情,还尴尬地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这还能有错,直博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你是不想要直博吧?”
少爷似乎才出来的样子,一看居然发现陈迹在办公室里,而且还听到老班说话,不禁疑惑地脱口而出,“直播?什么直播?”
陈迹:……
老班看陈迹的反应,似乎才终于死心,明白了陈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后,面色变了变,而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探出头看了过来。
“啊,啊,那你先回想想吧。”老班极力掩饰当下的尴尬,似乎怎么也觉得不可能认错的样子。
陈迹瞬间脚底抹油开溜,而白凝稀也紧跟在后面。
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两人拿了书包就走,整个学校也显得空荡荡的,“我等下还要去廖叔那哦,你等下一个人先回吧。”
“没事少爷,我习惯了。”
“啊,那要不这样,你直接坐店里吧,我和廖叔说一声,你要什么到时候随便点,我请你。”
那既然人家都等他了,也不好让一妹子干等着,虽然保镖的钱不是他付,已经另给了,但是陈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这一萌妹子联想成那电视里面冷冰冰的杀手。
“好,少爷。”白凝稀说完,侧过头,“那少爷到时候要我帮忙吗?”
“不用的,你坐着就好了,只要你不闲无聊,我电视也可以给你调频道。”
陈迹开了单车的锁将书包仍在了单车的车筐里面,坐上了单车,朝白凝稀说道,“坐上来吧。”
然后就感觉车身一重,白凝稀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了手,放在他的腰上。
“走咯~”
陈迹说完就蹬起了自行车,完全不在意周围同学的眼神。
“少爷。”
“嗯?”
“你说刚刚那个直博真的不是你吗?”白凝稀显然是有点在意刚刚老班叫陈迹的事情,而且还由于老班的大嗓门,而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如果陈迹的成绩真的有那么好,那么,很可能一直都是级上第一,并且省模考成绩前列的白凝稀,就上不了金鼎了。
“那你信不信呢?”
陈迹反问她,白凝稀倒是回答的很快,“少爷那么厉害,肯定是可以的。”
没想到他在白凝稀心里的地位这么高啊,说的跟神一样,不过,确实,那个竞赛题是他做的。
“你会不会很紧张啊?”
“紧张什么?”
“你不是想要去金鼎吗……每天陪我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学习?”陈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想当初他也是很卷的,即便考试的时候不会紧张,但是时间都是争分夺秒的那种。
虽然表面上看着白凝稀没有压力的样子,但是怕她心里藏着有负担。
“不会,完全不会。”白凝稀大声且肯定的回答,“每天和少爷呆在一起就很开心,很开很开心~”
是吗……那这样就很不错了。
“那你刚刚在办公室里面待了那么久,好像不止是拿资料那么简单,是老师说了些什么吗?“陈迹也不禁问了起来。
“嗯,下午要去拿资料,但是除了这个之外,老师也想让我多去劝一下班里的同学。“
“劝啥?“
“那个同学说是不想继续念了,觉得没意思,劝了很多次,但今天是他最后一天来学校。“
“哦~“陈迹这倒是稍稍有点印象,毕竟和少爷一样那么摆烂的人,还真是少数,”他的座位经常空着的那个吧。“
“嗯,而且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不过他家长还是希望他继续读,不过,他的成绩并不好,在学校似乎没什么朋友的样子,他想要放弃了。“
“这样啊……“陈迹若有所思,”不过,你这个学委倒是什么也管呢。“
“我学习成绩好,当然要多帮助同学啦。“白凝稀笑了笑。
白凝稀真的说她是学生时代的女神不为过啊。
陈迹到校门口不远的时候,看到班里那个四眼仔正在给他妈妈推车,而那推车似乎是卖红枣甑糕、拉丝糗糕…..这些糕点的,刚从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出来的样子。
“你想吃吗?”
陈迹察觉到白凝稀的视线在盯着那辆小推车。
白凝稀甜甜地绽开微笑,用力地点头,“嗯!”
这个小姑娘,真的好容易就满足的样子。
陈迹骑到了那个小推车前,“阿姨,现在还能买吗?”
只见身形宽大却在四眼仔面前显得矮小的阿姨,脸上笑出了褶子,“卖的卖的,是想要什么吃的啊。”
那四眼仔在看到他和白凝稀的刹那,居然低下了头,似乎还想缩到一边的样子。
陈迹也不好说什么,点完付款后,却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阿姨,我们班班长是您的儿子啊?”
白凝稀听完探出了脑袋,接过袋子,似乎现在才注意到那个四眼仔,“哦,原来是姚鹏同学。”
“啊,原来你们和我家乖乖还是同学呢。”
“是的阿姨。“陈迹点点头,”那我们走了。“
“好嘞,骑单车当心点啊。“
“阿姨再见~“白凝稀在后面甜甜地打招呼。
不一会儿就到了廖叔那儿,店里依然火爆,刚锁了自行车,少爷朝白凝稀问道,“下午放学后去鬼市怎么样,顺便拿照片。“
“好。“白凝稀当即回答,”太好了,又能和少爷多呆一会儿。“
少爷:……
陈迹刚进店里就被廖叔发现了,走上来,就看到了他身后的白凝稀,“哟,来了个贵客啊。“
指的就是白凝稀。
“廖叔好。“穿着蓝白校服的白凝稀乖巧的鞠躬,”我们抓到了新的东西了。“
“唉,我就想和你们说这事儿来着,我刚儿还纳闷儿昨晚那动静是谁解决的呢,没想到是你们啊……“wWW.ΧìǔΜЬ.CǒΜ
廖叔想到这儿,神情露出了点困惑,陈迹光看就猜到了这是在疑惑就他俩怎么就捉到这些东西的。
“好在我们去的早,他们还没成型。“白凝稀的情商不算低,不用廖叔问,就开始解释了。
“这样啊,那你们没受伤吧?“
三人边走进店里边聊天,廖叔说道这儿,脸上难免露出了关切。
“没有没有,还是白凝稀厉害。“陈迹眼中充满赞许地看向了白凝稀。
白凝稀见状,明白了陈迹的意思,只是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
“东西在我这儿,我们先进去说吧廖叔,凝稀在外面坐着休息吧。“陈迹内心舒口气,终于可以把手上这个东西给去掉了。
来到后厨,廖叔看着盒子里的显示,说,“未成形的鬼是按照百分比算钱的哦。”
“没关系。”
……
等陈迹把东西交给了廖叔,换上了围裙出来,就发现了在店末尾安静坐着的白凝稀,她正在吃着刚买的红枣甑糕,抬头看着电视。
这场景简直就要萌哭他了。
收回目光后,陈迹又继续在店里忙活,等忙完走到白凝稀身边的时候,白凝稀突然看着电视说了一句,“那是不是苏姐。“
苏姐?
那指的应该就是苏锦弘了,虽然白凝稀并不是苏锦弘的门徒,但是甲级的十二生肖众里面的人的名字,几乎鬼师里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了。
“怎么了?“说着,陈迹一抬头,发现那新闻上播着的那个场景,正是当时他们一开始去拜师的苏家大观园外,而此刻,原本就狭窄的巷道内,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戴着口罩的苏锦弘也被人群围了起来,而身段高挑、肤白细腻的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貌美。
陈迹眉间一皱,这些人是去苏家拜师学武的?怎么看起来不像啊……过一会儿标题出来了,好像是些知名的导演来找苏小姐拍戏啊武术指导啥的、或者是商家找上门来想请苏小姐代言,总而言之,就是资本想要介入,只不过电视里的苏小姐在大观园门口,一一回绝了。
然后陈迹就看到了手机上的日期,“哦,这个日子是集会上会有社火表演吧。”
结束了兼职,陈迹就载着白凝稀回到了出租屋。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下午,而下午有一场考试,而且还是当场考试,下课老师飞速改完即发的那种,每次考完试他就会被疯狂Q到,因为他的名字叫做陈迹。
成绩啊。
大中午刚到教室,陈迹就看到一堆人带着一大坨的资料在那里疯狂的复习背诵。
当然了,也有拎着手空空如也,什么资料也没带的人,一种是相当摆烂的,没心情考试的;还有一种就是胸有成竹,早就把知识点背下来了的。
陈迹属于前者,而白凝稀自然属于后者。
而班里居然还有莫名的谣传,“考前拜成绩,好运连连。”
然后真的有人考试向陈迹鞠躬。
咳咳,不信谣不传谣哈。
章小远考试纸传了下来,“要不要我给你抄啊。“
“不用。“陈迹义正词严地拒绝,内心腹诽,我认真做的都比你高分啊。
刚考完试,陈迹就去上厕所,然后回来的路上发现白凝稀拿着一堆资料,就走上前去帮忙。
一看资料,原来是填报志愿的表格。
“这么早就填报志愿了啊。”陈迹不禁感慨。
“老师说是早点填写,就能够早点有动力和斗志。”白凝稀手里搂着一堆资料,一边有点摇头晃脑地说道,看起来怪可爱的。
而一进入班里,显然已经从刚才一场考试的浩劫中解放出来了,又开始热热闹闹地讨论了起来。
由于前张桌就是嗓门贼大的章小远,所以陈迹趴着就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一开始还是一堆女生在讨论追星的事情,然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讨论暑假去哪里玩儿,或者是最近的五一假期在哪里玩儿。
陈迹表示很能理解,真的越到考试越想要放飞自我,不过说实在的,他放假一般都是在家里躺着睡睡觉、追追剧什么的,还真不会说想要到哪里去玩儿,上班通勤看人海他表示自己已经看够了。
“五一这么短的时间感觉去不了哪里耶,到时候我们去玩玩密逃什么的吧。”
“好呀好呀,然后再染个美甲,吃个海底捞。”
……
陈迹表示现在年轻人的生活那里像他当年,简直就是吩咐多彩啊。
“话说你们暑假去哪?”这个时候王泉居然走了过来,还带着一堆的兄弟,加入了聊天。
“我看看我哪里没有打卡。”章小远说着就悄悄地拿出了手机,边看手机边环顾教室外面,“老师应该没来吧。”
“我去承德避暑山庄,据说那里是避暑圣地,去看看拍拍照啥的。“
“山海关吧,我们全家都去旅游。“
额,陈迹在想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场合说一句,他要去乡下挖土豆啊……少爷之前在棚子里中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否还在呢。
“我是想要去敦煌莫高窟哇,但是太热了,后面改成了去长城嘉峪关。“
………
见一堆人说完暑假计划的时候,王泉才缓缓地、像是可以当成最后出场的重头戏一样开口,“我暑假要去国外,去国外,而且还是坐飞机去国外啊,国外,你们去过没有。“
这重点词汇可在王泉口中重复了不止三遍哈。
陈迹:…….
原来王泉你小子居然就是为了炫耀来了。
“真好啊,我都没有出过远门,连飞机都没坐过。“
“到时候带点土特产回来啊。“
“或者拍点照片给我们看看哈哈。“
“真好啊,不愧是有钱人嘞。“
王泉这一说,以石激起千层浪,一堆崇拜的目光就围了上去,而王泉还再后尾补足了一句,语气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愉悦,“唉,可能高中也是被安排去国外读了,以后估计回来的机会就少咯。”
陈迹一抬头,就发现王泉的目光看向了白凝稀,而白凝稀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只不过看得不是人王泉,而是陈迹而已。
前面围着的一群人嚷嚷讨论着,在上课的时候才化作鸟雀,四散回了座位上,老班一进门,整个班顿时鸦雀无声。
老班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拉了拉啤酒肚上的裤腰带,“上课。“
白凝稀随后喊了一声,“起立。“
全班站起来,鞠躬,“老师好~“
然后才坐下,而陈迹由于这个时候也醒着,就也跟着一起站起来一起坐下了。
结结实实地体验了学生时代,呀~真是好怀念呢。
“咳,接下来先给大家发志愿表,先拿回去,明天再交上来,记得和父母商量哈。“
老班说完,白凝稀就走上前去分发那一叠的纸张,分好数目,放在每张桌子的第一排,然后传下去。
陈迹刚想要昏昏欲睡,“啪“地一声,前张桌的章小远就趁机将纸放在了他脑袋上,打了个正着。
“你!“真是士可杀不可辱,陈迹抬头刚想要发火,却见章小远笑眯眯地凑了前来,”怎么样,打算去哪个学校?“
“你问这个干什么。“陈迹压低声音说,然后拿过那个纸张,随便写了个末流的学校的名字,然后把其他的填完,就收回了书包了。
“别说做同学没有感情,到时候我过去看你。“
“谁要你看。“陈迹内心翻了个白眼。
而章小远还盯着他,饶有趣味的样子。
“你看什么,还不转回去。“
陈迹好没好气地吐槽,要不是好男不打女,他一拳头就上去了。
“我只是忽然觉得你小子,似乎……有点耐看?“章小远说着又想要凑了过来,陈迹当即推搡她,”转回去吧你。“
章小远看了看远处的老师,身后的陈迹居然听到了她轻笑了声,然后就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接下来是之前和大家说的防地震演习啊,大家注意双手抱头,有序离开,现在正常上课,等待声音响起。“
老班说完,就坐在了上面继续开始拿起语文课本,现在是点名朗读课文,似乎是为了防止陈迹睡过头没听到演习,上来第一个人的名字就喊他。
“陈迹。“
章小远瞬间好心地,脚蹬直,用后椅拱了他一下。
“你!“
陈迹瞪了章小远一眼,而章小远也只是回过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大大方方打开了课本,“第39页。算了,知道你没带书,不如我直接给你?“
“不用,你这样拿着就行。“陈迹咬着牙说,意外地觉得章小远还挺仗义地。
一看课文内容,哇,好怀念的课文《出师表》,然后陈迹朗朗地念了起来,“先帝创业未半,中……“
话还没说完呢,警报就响起了,然后一群熊孩子就抱着脑袋,“哇哇“地往教室外面跑。老师在后面紧紧跟着,”别推挤、慢慢来、不要吵闹……“
到了空地上,一堆人抱着脑袋蹲着,低头还在相互地笑。
陈迹一转头,发现章小远就在旁边,而且还看着自己低低地笑着,“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看见你就想笑。“
“有毛病。“
陈迹还是第一次骂人,但是章小远似乎笑得更开心了,“你怎么那么可爱。“
手中握拳,心中默念,爷不打女人,然后撇开脑袋不去理会章小远。
校长在上面一通的广播后,一群人就解散了,而章小远还跟了上来,白凝稀则是在前面远远地看着他。
然后一进教室就看到章小远在那里看着他笑,又有点头痛起来。
“少爷,要不我跟老师说一下,我和她换位置吧。”白凝稀一眼就看出了陈迹满脸的不情愿。
“没事。”陈迹强颜欢笑,要说也是他去说,怎么能这么麻烦人白凝稀呢,“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好吧。”
“晚上鬼市有灶火表演,你知道吗?”陈迹忽然想到了点高兴的事情,一般来说灶火表演都是在正月新年的时候,但是偶尔也会有非新年的时候举行。
“啊……”白凝稀这才似乎反应过来,“这样啊,好期待和少爷一起看呀。”
“哈哈。”
陈迹内心也表示很期待,而且明天还是周六日,可以愉快的玩到很晚,而灶火表演,他之前也只是在纸上见过,还没真正去过呢。
灶火表演是陕西民间的一种传统且规模壮观的群体娱乐活动,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一开始它是起源于劳动人民对于火焰与土地的崇拜。
最早源于周代的“傩仪式”,也就是远古对巫术、图腾的崇拜的产物,专门用于祭祀活动,只不过后面才渐转入民间,而且形式也多样了起来,融入了各种戏剧杂耍。
每个地方对灶火表演的称法不同,有叫“打社火”“地傩子”也有“花灯会”……总之光是听到五花八门的名字就知道有多精彩了。
一到下午放学的点,陈迹头一次不是最后一个回去的人,而是正常的在铃声响起后,和所有学子一样,拿起书包就走出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只小白团子白凝稀。
“好。”白凝稀瞬间拿出了手机,“少爷,最近我发现有特别好吃的小吃步行街,就在我们去看灶火表演的附近。”
然后就是一副要不要一起去的表情。
“可以。”
陈迹当然顺应地点点头,“我们先去拿照片吧~”
少爷顺手开了结界,两人先把单车放回了出租屋,然后来到了鬼界昨晚那个小鬼制定了地点的地方,来到了那个院子里面,一入门居然发现这个是共建墙,有独立的小院落,邻里之间用一堵墙隔开,而这个院中还有许多鲜嫩的花草,能看到各种高难度的杂技,比如说狮子舞、双龙戏珠等。
似乎…...这个院子就是专门杂耍的鬼聚集在一起的。
院落的建筑样式却带有浓郁的南方气息,而里面还摆着许多堪称奇绝的石雕、砖雕和木雕…..的饰物。不仅是如此,墙体的四周有墙围画,极为富有生活气息,作画工艺技巧极高,看起来无比的雅致。
院落内,陈迹居然还看到了一堆鬼在假装划羊皮筏子,一副搏击风浪、在激流中奋勇前进的样子,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就跟真的一样。
“这是在干什么?”陈迹不解地嘀咕。
正好这个嘀咕被过路的其他鬼听到了,“之后会有羊皮筏子划艇比赛,这是在为比赛前的表演做准备呢。“
“哦~这样啊。”陈迹若有所思,看着这些鬼如此奋力地样子,一会儿是被打翻了在拼命调整船头,一会儿就是在湍急地流水间穿行,但是配上那夸张地表演,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来到店内,屋内还挂许多美观的条幅以及山水画,而在山水画中,也有长卷,一副文化艺术彩绘的长卷,里面甚至藏有各色的风景,陈迹倒是一眼看出了个日月山,除了画卷之外,还有医学相关的文字、还有人体相关的东西。
嘿,没想到这店家兴趣还挺广的哈。
而坐在柜台上,昨晚负责拍照的小鬼瞬间就认出了陈迹,然后笑吟吟地将一张照片递了过来,“这是你们的照片,慢走。”
一共两张,陈迹拿了一张,还有另一张给了白凝稀。
陈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这个照片,还感觉挺有年代感的,纸张有点泛黄,然后就收回了手里。
在院落里面还能看到鬼儿们在聊天,无意路过的时候,居然听到了如下奇妙的交谈:
“我一直在想自己是怎么挂的,没想到却是喝醉了酒一头栽倒在了河坝里,哈哈哈,没想到吧。”
“唉,我跟你可不同,老子可是救小朋友不小心卷到河里的,老子也算是个英雄啦。”
“哇,那感觉你们很痛也。”
……
周五晚上的人潮,显然比平常多很多,而且还听到了许多的哟呵声,真是熟悉的热闹。
平静的日常犹如洪流,人们习以为常地习惯它的涌动,但是当它过后,人们耳中仍然能听到涛声依旧,甚至产生怀念。
一扫眼,什么炸鸡锁骨、榴莲飞饼、凉拌猪头肉、烤制年馍馍……什么煎的炸的煮的,什么香的、甜的、辣的,简直就是应有尽有。
陈迹不过是在一家竹筒饭店里稍稍点了道菜,就看到白凝稀带着一大堆的小吃进来,简直萌的不要不要的。
“吃那么多不怕上火呢。“陈迹不禁关切地开口。
“但是有表演,有表演应该会看很久的。“白凝稀极力在解释着。
陈迹笑了笑,实在是不太忍心抢夺她手里的食物,“是是是。“
白凝稀递过了一个钵仔糕,“这个是豆沙馅儿的,不上火。”
“好的。”陈迹就愉快地接过了。
不一会儿,吹着挂在墙上的风扇,陈迹就吃完了一碗饭,而白凝稀在啃着肉,看起来吃的很香一样。
“走了吗?”白凝稀正好吃完手中的肉,看到陈迹正在看她。
“嗯嗯。”
陈迹说完,就将顺手拿纸巾给白凝稀擦了擦嘴,“走吧,去鬼市了。”
少爷:先去看看有什么好把玩的物件。
然后周身的场景一变,他们正好来到一大片的空地上,而最中间竖立着一面悬挂的旗幡,周身都是灯盏,灯阵布设365根灯,似乎是选取了九宫八卦之势。
看着人潮汹涌的劲儿,陈迹还觉得自己是在逛庙会,其实,也和逛庙会差不多,只不过表演没那么多而已。
灶火会上除了灯盏,便是那各种独居特色的表演太平鼓舞、攻鼓舞、顶碗舞、扇舞,就连秧歌都有,真是看的人目不暇接,威风锣鼓也响着,那真是热闹非凡。
刚进入灶火会,就有鬼在帮忙画宝鸡社火脸谱,陈迹和白凝稀观望了一会儿,觉得看起来很搞怪却好看,而且造型奇特,色彩质朴明快,也上去试画了一下,结果两人画完,看着彼此的脸,哈哈大笑。
除了灯火之外,还能看到不少的火堆,一堆鬼在跳火堆,祈求来年无病无灾,别说是有多热闹了。
画完面谱,旁边还有个小摊,专门做糖人、面人、糖球…正在打着铜锣叫卖,一旁是画着花鸟兽虫的圆盘,
白凝稀好奇,付钱后转动盘上指针,等指在哪儿就做什么样儿的糖人儿。
瞬间,那指针就停到了一个小兔子上。
摊主也当即吹了个小兔子给白凝稀。
白凝稀拿在手里别说多开心了。
陈迹好奇地问了声儿,“这个可以自己试着做不?”
“当然可以。”那摊主说完,就拿出一张图鉴,问他们要什么种类的。
然后两人就开始从最基础的做起,在摊主的带领下先用文火熬糖,看得白凝稀那叫一个口水直流,边做边把刚刚从摊主那拿来的小兔子给炫完了。
接着在石板上倒食用油,用勺子舀一勺糖汁倒在上面描绘。
白凝稀边吸口水边倒,然后画了个大爱心包裹小爱心。
形状做好了之后,粘上竹签,小铲刀铲起,就好啦~
白凝稀拿起自己亲手DIY的爱心糖人,嘴角似乎还嘀嗒着有口水,看向陈迹,“少爷,送给你。”
少爷其实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吃糖,但是陈迹见白凝稀一片心意,忽然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拿过了白凝稀的糖。
边走就边悄无声息地递到了白凝稀的嘴边。
不一会儿,这糖就只剩下小棍子了。
然后陈迹就将棍子随手地扔到了垃圾桶里,走着走着,就发现了好多好玩儿的。
比如说“肘阁”。
一开始陈迹很是不明白这个表演叫什么,只知道下面抬着大架子的鬼在行走,而上面架子上的表演者,在那里完成剪刀步”“跑花场”“等等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
而这样的架子,居然有十多架,并且在街上游走,还吹着喇叭,前进的脚步十分的有力,而下面抬架子的鬼无一不是看起来十分的强壮,哇,那两臂膀结实的肌肉!
陈迹随口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个是叫做“肘阁”表演了。
而之所以这个表演叫这个名字呢,就是因为那个被人抬着的架子,被称为“肘阁”。
“肘阁”表演,采用传统上的彩装游走方式,走一程,演一场,一群观众在后面跟着,走走停停。
这一停停走走的,陈迹和白凝稀的目光,不一会儿就被其他的玩乐给吸引了过去。
说到玩儿,自然也少不了玩旱船,一群鬼见着白凝稀是个女娃娃,正好缺了个女性,而似乎玩旱船的‘灯芯‘必须是女性,然后就边拉拢着、边劝说着把白凝稀当作旱船的“灯芯”。
站在旁边的陈迹也没有被拉下,被邀请在旱船的后面,当作是艄公,随着锣鼓的响起,旱船也扭来扭曲,周围也哼唱着小调,真是十分的有趣。
各种欢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简直让心情放飞到了极点。
从旱船上下来后,他们看到不远处高挑的花灯,一问是猜灯谜的,便去上前去,只见一盏盏高大的花灯在挂着,花灯下面悬空着一个个长条的灯谜,在不停地摇晃。
陈迹一个个地接来看了,有的灯谜是诗句、而有的灯谜打成语、还有的灯谜相当于脑筋急转弯。
这里的活动是,只要猜出10个灯谜,拿着这个灯笼,就可以领到一个小小的玩偶。
白凝稀看着那些像小狮子一样充满喜庆色彩的玩偶,似乎很是喜欢的样子,但是由于白凝稀的身高不够高,几乎要踮着脚看这些灯谜,所以陈迹就念出来给白凝稀猜。
“有口无面,有脚无手;听人说话,陪人吃酒。打一个日常用品。“
“桌子。“
好快……陈迹惊叹白凝稀猜灯谜的速度,然后继续念了下去,没想到白凝稀在猜灯谜这一块简直算是高手了。
最后一个,陈迹想要来点有难度的,特地翻了一下,然后找到了一个,“这个有点难耶……“
“没事。“白凝稀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齐楚燕赵皆降伏,打史记里面的一句话。“
白凝稀一听,稍稍地愣了一下。
“四国顺之。“
少爷笑着回答道。
啊……真的吗?陈迹有点不敢相信,然后拿着这些灯和答案去问那些兑奖的鬼。
“恭喜恭喜。“那穿着一身喜庆的鬼笑着将礼品送给了白凝稀。
“少爷好厉害。“
白凝稀由衷地说道。
当然,不光是白凝稀,陈迹也觉得少爷很是厉害。
突然穿行的鬼中有鬼在嬉戏打闹,一不小心撞到了白凝稀,好险陈迹眼疾手快,扶助了白凝稀,陈迹想上去理论,触摸那个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直接从鬼的身上穿了过去。
陈迹伸出的手一愣,张开在了半空中。
可以这么说,除非是那种怨气很重、伤人的恶鬼,鬼是触屏不到活人的,同样的,只有特质的武器,才能伤害到鬼。
而他们之所以现在能够触碰到鬼,就是因为之前的附灵,而现在他们理应来说是阴体,也算是属于特殊的鬼了。
奇怪。
但是,为什么他……陈迹有点不确定,因为平时确实不怎么去触碰鬼这个玩意儿,所以自然就是察觉不到的。
也就陈迹的这个一晃神,那个冒失的鬼就离开了。
“少爷……”白凝稀显然也是有点困惑,但是看到了陈迹的表情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莞尔笑了笑,“我没关系的,继续去玩吧。”
“好。”但是还是牵着白凝稀的手,看着前面有跳火坑的,然后两人一起跳火坑,祈祷今年的幸福、安康。
一场灶火会似乎是把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民俗传承并展示出来,陈迹这一路来目光一扫而过,认出了很多表扬,有像耿城镇的“跳竹马”、仙源镇的“轩辕车会”、汤口镇的“舞龙狮”、永丰乡的“五福神会”等等,将所有的美好与祝愿,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走着走着,突然,少爷看到了一个卖武器的摊位,就开始挑选了起来。
“这个不错。”少爷,拿了一把上面画有白猫的扇子,掂量掂量了重量,说道。
说完就将这扇子放到了白凝稀的手中,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送你。”
白凝稀拿着手中的扇子,有点愣神,“少爷……”
似乎是没想到少爷会送她东西。
嗯,当然了,陈迹也没想到。
“你挥一下试一下。“少爷说道。
“好的。“
白凝稀顺从地说完,然后照着少爷说的那样轻轻地挥舞,紧接着,一只身姿曼妙地白猫就从那扇中跑了出来,落到了白凝稀的腿边,‘喵~喵~‘地叫着,绕着白凝稀的脚转圈。
陈迹瞬间看到了白凝稀眼中的惊喜。
这把白猫扇不仅可以让白凝稀更稳定地使用能力,而且挥出的白猫也很是治愈,相当于是个陪伴了。
了解了这把扇子的用途后,少爷就对陈迹说:嗯,剩下讲价的事情就靠你了。
陈迹:??!!
感情你买之前没有看价格?!
然后一问价格,陈迹差点晕了过去。
好在凭借陈迹的三寸不烂之舌,勉勉强强砍刀了一折。
然后看其他的鬼又是耍灶火、还有狮子舞,以及龙灯、竹马,陈迹带着白凝稀就是四处跑。
而周围都是鼓乐欢乐的奏响着。
白凝稀和陈迹挤入人群中,发现里面正在舞狮,“抛头狮”,表演中的狮头和狮身是分开的,而舞狮者就将狮头套在自己上半身,做出了这么个将头上抛的动作,故叫做“抛头狮。”
白凝稀还好奇地看了看舞狮子的面前,结果被舞狮的突然上前吓了一跳,躲在了陈迹的身后。
陈迹有点哭笑不得刚想要安慰,白凝稀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哇、那个鬼站的好高哇。“
目光往白凝稀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踩高跷,而有的鬼手中还拿着扇子,看起来简直优雅至极,然后陈迹就看到有的人在那试着踩,“看样子能上去玩……“
陈迹刚说完,白凝稀拉起他的手,跑向了那里,“走走,我们去试试。“
哇,那么高,能行吗?
但是陈迹还是把疑惑放在了内心,然后白凝稀被量了身高,据说踩高跷的身高矮一点会比较合适。
白凝稀将双跷绑扎在小腿上,笑吟吟地回过头来看陈迹,“少爷,你也要试一下吗?“
试、试一下?不了,陈迹一看那么高,想起之前溜冰的时候直接摔得屁股快摔成烂泥,就心有忌惮,响起了刚才那鬼所说的话,少爷这身材都快有一米八了吧…….“我这身高恐怕不太行,还是你试吧。“
算是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只见一眨眼的功夫,白凝稀居然真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迹。
陈迹瞬间自觉地闭上了双眼,因为白凝稀她穿的是裙子啊!!
“少爷,你看我。“
只感受到一阵风从自己的眼前经过,然后陈迹就看着踩着高跷健步如飞的样子……而且还笑脸盈盈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陈迹差点看呆了,不过,一想到白凝稀也不算是普通的女生,学的那么快,倒是可以理解。
白凝稀踩着高跷走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下了高跷的刹那,“少爷!“
“啊、怎么了。“陈迹这时候还扇着扇子,听到白凝稀洪亮的声音如此充满喜悦,而回过头,果然白凝稀发烧也有些许的湿润了。
看来是玩的很开心啊。
“那里有扭秧歌呀。“
扭、扭秧歌。
陈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要扭秧歌了吧。“
白凝稀扎着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了吗,少爷。“
“没、没事。“
说完,陈迹就被白凝稀拉去扭秧歌了。
有个人在敲大鼓,大鼓声一响,全部人跟着欢快的扭动了起来,有人拿着红绸带、有人挑着扁担……总而言之,就是满脸的笑容,舞动得格外起劲。
虽然这里没有认识自己的人,但是陈迹还是选了个大头娃娃,头上戴着这个东西,遮住了脸,跟着舞动了起来。
白凝稀正好手里面也有扇子,就拿着扇子一起挥舞起来。
就跟白凝稀踩高跷几乎是秒学一样,白凝稀学秧歌也就一开始跟着跳的时候有点不协调,之后就几乎是跟周围的人同步,近乎融为一体了起来。
陈迹直接看着白凝稀看笑了,这是哪来的开心果啊。
而白凝稀看陈迹也笑了,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少爷,戴的这个大头娃娃,看起来好好玩哈哈哈。“
陈迹一听,边扭动自己的身体跳着,边摸着自己戴着的头套,嘿嘿,这叫做特色,不过,本来就没啥体力的陈迹现在戴着头套更是容易疲劳了。
跳到一半,陈迹直接就摘下头套,看白凝稀在里面兴高采烈的玩了。
扭完秧歌后,陈迹就被白凝稀一路拉着走,白凝稀也不说要做什么,就是拉着陈迹走。
陈迹倒是没问,就一路跟了上去,忽然看到了一排的花灯,天上、地上、河水里,有鱼形的、灯笼状的、拨浪鼓状的……美不胜收,简直浪漫至极。
而天上居然还放了许多的风筝,那数量、那种类简直与潍坊国际风筝会有的那么一拼。
“少爷,我们放花灯吧。“
白凝稀指了指河流里流动着的一盏盏荷花状的灯盏,笑着回头看陈迹。
“好。“
两人手里捧着那如闭合花苞、散发着微光的灯盏,往那静静流淌的流水边走去,头上是倒着的红伞灯,以及长灯,大红橘黄之中,还有些微星光点点的彩灯在闪烁着,跟星河一般。
整个场景,美丽的宛若梦境一样,陈迹和白凝稀来到河边,河边有一颗挂着红灯笼的参天老树,像极了精心梳妆打扮的姑娘,而下垂的灯笼犹如柳树坠下的柳条一样轻微地随风摇摆,树下还有元宝状的、圆筒状的等等格式灯笼。
两人亲手放下那花灯,花灯稳稳地漂浮在水面,只见点缀着花灯的河流上又多出了两盏灯火,水面上几乎都是灯火的身影,而那刚放下的花灯流动不久,竟然带着他们的愿望,缓缓地在河中绽放了开来。
无比的绚烂。
白凝稀说是玩累了,陈迹就抱着她到怀中,让她小小休息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抱着扇子居然睡着了。
陈迹忽然听到河中有悦耳的声音传来,这音乐声音旋律起伏大、音域广阔,于是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
不紧不慢地,远处一艘在河流中的龙船上漂泊了过来,在花灯间漫游着,而河面上漂浮的花居然还没有这一艘红船璀璨夺目,衬着月空中的月显得黯然失色。
龙船的每一处,都被精心打磨,金光闪闪,而船的四周还贴有着墙花”“门符”“灯笼花”““门帘花”等等的剪纸,看起来不失典雅风韵。
陈迹看到了一袭红衣从船内走向了船头,那红衣外观独特,像极了用琉璃点缀的舞狮,帽子髥耏蓬松有亮泽,而两侧肩则是以半圆点缀的肩搭,走线独特,不失华贵华美。
于此同时,无人声伴唱的榆林小曲不断地奏响着,真是十分的悦耳动听,只见那犹如游龙的昏黄的灯船上,有人在拿着扬琴奏乐、而有人摆着古筝,绑着绑带的指尖在灵巧地在琴键上游动,有人在优雅的弹着琵琶,还有老者在弹着三弦,有人在拉着极为传统古典的京胡……
戴着獠牙青龙面具的她坐在亮着红灯的船头,在阑珊处眺望着河畔的热闹非凡,嘴角略有笑意,圆润曲线流畅的双手捧着一盏花灯,然后捻着衣角,轻轻地玩下腰,蹲下了身姿,然后将那一盏花灯,放到了水面上,如蜻蜓点水般在河面泛起了涟漪。
那被放在流水上的花灯,跟划过的水面的船一样,在水面上划出了很好看的弧度,漂流着漂流着,居然和他的撞在了一起。
而由于苏锦弘格外的收到人的尊敬,所以她所拿到的花灯,外观格外的精细,纹路精致不说,整个花灯的光芒也无比的璀璨夺目,一如她整个在船中的人一样精致美艳。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衣,依旧是在鬼界的那个打扮,只不过这身红衣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柔简洁,反而雍容大气,大红色曳地的长袍低胸裙,流露出风韵的同时,发髻精致的发饰也映衬得格外的高雅。
然后少爷就顺手将里面开的花取了下来。
他就在河岸的暗处,静静地看着苏小姐的身影,看她倚在船头慵懒地拿着宛如枫叶般的小扇子,看她走进满室生香的珠帘内似乎在思索徘徊,直到她坐的红船飘远,少爷的目光也许久没有收回来。
而少爷隔岸观望着,这她的红船曾经出现过的水面,目光看着那水上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的她放置的花灯。
不知不觉,灶火表演快到尾声的时候,陈迹不忍心吵醒熟睡的白凝稀,于是就背着她回家,直到到了出租屋门口,才轻声地喊她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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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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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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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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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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