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澹台景知就伸手翻了翻陈静扔出来的牌,一看,果然只是对六而已。
“嘿,你还想糊弄我呢。”然后澹台景知将手里的牌摊了出来,“你看,你怎么都走不掉的,你输了。”
“啊……”陈静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陈迹见状嘴角抽搐,
为什么两个人还能打的了牌,
除了这两个人的脑回路都差不多以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原因。
苏锦弘已经坐到了车里面。
而陈迹在外面负手看这俩二货打牌,从澹台景知将藏的大小王拿出来的刹那,他已经不知道该吐槽什么了。
澹台景知将牌一撒,“嘿嘿,老老实实地洗牌吧!“
说完之后,就拿出了个算盘,“我看看哈,你这输了我有多少钱……”
陈迹:???
感情这还带赌钱的啊??不是你出老千还告诉别人出老千的吗?!
澹台景知的算盘算的倍儿响,而陈静也笑嘻嘻地,“没事儿,都算我哥头上,都算……”
然后陈静一脸纯良地看向了陈迹,甜甜地喊了声,“哥。”
少爷当即拿了两条贼粗的麻绳将陈静五花大绑起来,绑的时候还顺便踹了几脚,”算我头上、算你妈的……“
这两个家伙合伙来扒拉家产了是吧?!
澹台景知的算盘还在倍儿响,那脸上笑的跟花儿一样,“嘿嘿,一万、三十万……“
陈迹听这儿数儿那叫一个觉得相当的不对劲,怎么这么多?这是打了几盘啊?!
少爷将陈静这个败家子扔给了执事后,一把揪起了澹台景知的衣服,目光那叫一个凶狠。
而澹台景知还在笑嘻嘻地算着,表情还嬉皮笑脸地,“就快算完了,就差一点……“
直到少爷将刚做好的‘烈焰’抵到了澹台景知的脑门儿上,澹台景知才瞬间没声儿了,瞪大了眼睛,两眼无辜地看着少爷,一脸的怂样。
屁都没再敢放一个。
”你这儿,钱是怎么算的?“虽说嘴中说着,但少爷的AK-47,还是半点没有从澹台景知的脑门儿上放下的意思。
一副老土匪对峙老骗子的模样。
澹台景知眨眨眼,“小钱而已,输一次翻一倍……“
陈迹:…….
简直离谱。
见少爷的神色凶恶了起来,澹台景知识趣地开口,“没有没有,刚刚的不赌钱,只是说着玩儿。“
说完之后陈迹还看到澹台景知咽了咽口水。
明显就是一副怕死的样子。
少爷这才没有在澹台景知的臭皮囊上开个瓢,放下枪,把澹台景知身上搜刮了一通,发现啥值钱的没有,这才死心。
嗯,就连扑克牌都是陈静的。
”你是真的穷啊。“陈迹都有点于心不忍地朝澹台景知开口。
转头就上了坐着苏锦弘的车,叫司机一开油门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骂了一句,”老骗子。“
不行了,陈迹感觉自己今天一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去你家怎么样?“
车中,少爷朝一旁气若游丝的苏锦弘问道。
虽然刚刚在车上替苏锦弘包扎了伤口,但她面色还是一片惨白,看来伤的不轻。
“可以吗?你明天不是要去学堂么……毕竟也挺远的。“
“没什么课。“陈迹如实地回答,然后反倒是握住了苏锦弘的手,”你现在还是安静别说话了。“
“嗯。“
苏锦弘说完,便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陈迹呢喃着,似乎是在和苏锦弘说话,只不过,侧过头,发现苏锦弘已经静静地睡着了。
睡眼格外的祥和。
而少爷忽然伸出了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个手指放在了苏小姐的寸口脉上,就跟把脉一样。
第二天凌晨才驶回了苏家大观园。
早就的得知了消息的小丫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见了他们的车,立刻上来接应。
“小姐!你受伤了!“
虽然苏锦弘吃了止血的药,但是那胸前的血迹还是渗了出来,听到了车窗外丫鬟的话语,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苏锦弘恍神好一会儿,才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小丫鬟当即拿大棉被将苏锦弘裹了个严严实实,生怕大晚上的自家小姐再受到风寒。
“嗯,洗个澡吧。“苏锦弘倒是没有多少在意,反而是看向车里,问刚从车里出来的少爷,”没有把你的车弄脏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不必在乎这个。“陈迹说道,然后看向小丫鬟,”快扶你小姐进去吧。我自己知道扶云殿的路怎么走。“
然后一回神,发现手里还拿着人苏锦弘的高跟鞋。
陈迹咳嗽了一声,将鞋子交给了小丫鬟。
只见一堆人手忙脚乱地跟着苏锦弘进去了,而陈迹则是漫不经心地走了进去,还真就给他走到了扶云殿中。
不一会儿,机灵的小厮也紧跟其后,端来了换洗的衣物,以及崭新的洗漱用具,“少爷,小姐特意为您挑选的衣服到了。”
“怕您住不惯,扶云殿中是特意装有热式水龙头的浴室的,您要是觉得还是不方便的话,这边可以帮您先放好热水来。”
小厮说着说着,后面就也有几个人跟着送宵夜的小厮,端着盘子进来了。
“不用,你东西放这儿就可以走了。”陈迹说着就坐在了假山的石椅上,看着小厮进进出出。
将东西端入了房内,小厮殷切地站在一旁嘘寒问暖。
“少爷,您口渴吗?”
“不。”
“那,少爷,您饿吗?”
陈迹:……
这服务态度真的可以给五颗星,什么叫做照顾的周到啊!
“没事你就先退下。”陈迹见小厮也算是苏小姐的人,虽然啰嗦了点,也没有发火。
“好的,少爷。要是之后有住不惯要提点的地方,请尽管说。”这小厮说着,就和一众小厮倒退着,弯着腰走到了外面。
陈迹啧啧连连,这是什么皇上享有的待遇啊。
然后换了一双新的拖鞋,少爷却坐了半晌,在院中,却丝毫没有多少睡意,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你想干啥?”陈迹这会儿那叫一个困得不行,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活络活络筋骨,滚到床上睡大觉。
鬼知道他这一天经历了什么。
哪知道少爷这时候居然还有精力,穿着新拖鞋翻身上了房梁。
陈迹差点一口老血喷啦出来,嘿,怎么这么些天还没见过你有这儿飞檐走壁的本事呢。
少爷半个身子倚在屋子上,那目光却是往大观园内最闹腾的地方看去。
陈迹的内心在颤抖,看着这地底下,他怂,他恐高,这距离高低得有三米吧??差点两眼一抹黑,小时候虽然很喜欢上树掏鸟蛋,所谓不知者无畏。
这可不行摔啊少爷!
没想到少爷居然还来个更刺激的,跟真人刺客信条一样,摸着房梁就往那最热闹的地儿走去。
陈迹内心那叫个卧嘞个大槽,这位家伙又想要整什么花活呢。
或许是众人的焦点聚集到了苏小姐的伤势上,也或许是少爷有意躲藏,居然来到苏姑娘疗伤的房顶上,都没有人察觉。
这下,陈迹那是瞬间精神了,警觉地问道,“你想干啥?”
“看她的伤势。”少爷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半点害臊都没有,那叫一个相当的一本正经。
“你正人君子啊?”少爷和陈迹相处的这么些天,那对陈迹的性格摸得是一清二楚,知道陈迹内心想吐槽,便反问道。
陈迹一听,如鲠在喉。
“反正在房梁上看人姑娘洗澡就不好。”陈迹大胆戳穿。
少爷:……
只见少爷侧躺着,掀开了盖瓦,在悄声地看里面的场景,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只剩下里衣的苏锦弘。
小丫鬟正在帮她上药,而她眉目紧缩,像是在强忍着疼痛。
陈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人发现,那可真是有够丢人的,探病什么的,也不至于带到女子的房梁上啊?!
“看着伤口,那老女人下手不轻啊,内服的是用了,但是外敷的,不一定奏效,毕竟差点掏出了心脏。”少爷沉思道。
陈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不过,想想也是,刚刚在车里,也不好直接去扒拉人家苏姑娘,看人家伤口不是。
所以……呃……在房梁上蹲着,应该也算是??情有可原??
这么说来,反倒少爷更加正人君子点,他陈迹是想歪了??
“老女人?你说那穿黑衣服的姑娘吗?我感觉看着还是挺年轻的……”陈迹已经少爷这么一提,又想起了那鬼娘子的面容来。
“一个活了上万年早该死了的老鬼…….”
少爷反倒是没有在鬼娘子的问题上纠结多久,看着下面的美景,边思量边开口,“等下,还是下去看看好。”
下?下去?!!
“你下去能干啥啊?”陈迹不解,总不能这一学了没多久的小破孩,突然就像电视上武功盖世的大侠一样,给人传输什么功力、替人疗伤啥的吧。
“鬼娘子伤及的是人的灵魂,灵魂上的伤痛,转而化成了阳界肉体上肉眼可查的病灶而已,是没那么容易痊愈的。“少爷居然开始解释了起来。
陈迹拿起了手机,看上时间,凌晨一两点了已经。
少爷一本正经地说道,“阴界的人体脉络和阳界差不多,只不过,那流动的灵魂是更可见的,正如那经脉书上指出,人的正经有十二,即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合称“十二经脉”,奇经有八条,即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合称“奇经八脉”……“
老中医吗你!
而且你不要一遍打开手机一边百度着查好不好!这样显得你极为不专业不靠谱好吧!
陈迹打断了少爷的说话,一把关了手机,“你这一开口一时半会儿哪讲的完,你挑重点讲啊。“
“人由阴阳组成,而在阳界,唯有阴阳调和,才能正常的生存。“少爷迅速地回答。
“所以这和苏小姐的伤势有什么关系?“陈迹直击重点。
“我要看一下苏小姐的气脉如何,如果不通还得顺一下,如果缺了什么,那就得补。我一开始握她的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气息混乱,可能是吃了药的原因,也不知道现在药效过了,她体内是个什么情况。“
陈迹算是听懂了,简而言之就是,苏小姐现在外敷的药用并不能治本,具体要怎么治,还得要少爷去探一下脉络。
“说的自己神乎其神的。“陈迹摇摇头,表示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信。
只见下面的苏锦弘似乎要沐浴了。
苏锦弘还是在延续着之前木桶洗澡的习惯,只见她一只玉足放在水面上,轻轻地试探了下温度。
陈迹的心脏顿时砰砰狂跳了起来,然后,少爷就合上了房瓦,真就认认真真地翻身抬头,看起了星星来了。
陈迹:…….
流鼻血了。
妈的,为什么感觉今天晚上的夜风格外的热啊,丢。
但是坐在屋顶上,似乎还是能听到下面水花的声音,这么一听,他又觉得整个夜晚又燥热了起来。
鼻血跟那喷泉一样止不住地滴落了下来。
陈迹:…….
无论这夜晚是冷是热,还真塔喵地对他来说,是个折磨!
于是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下面的水花声也停了,陈迹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咳,总算是能好好地看月、呃、星……这满是乌云的夜空了。
很快,正当陈迹看这漫天乌云看得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候,下边的房内传来对话。
“那小姐,这边给你点了安神的香,我就先走了啊。“
“没事。“
只见房内的烛火就熄灭了,然后听见‘吱呀——‘的关窗户的声音,接着就是木屐清脆地踩在石板上的声音。
陈迹低头悄悄地看去,只见提着灯笼的小丫鬟正在走远。
周围又恢复静悄悄的一片了。
少爷又望了会儿月,才翻身下去。
推开房门,屋内满是沉香的味道,带有着那么点醇厚甘甜味的土辛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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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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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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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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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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