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一愣,以他的脑子很快就想明白了向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他直接挡在了向阳面前。
“阁下,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我什么都无法改变?”
“无法改变就是无法改变,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清儿直接将韩非推开。“还有,别挡路。”
韩非被推的一个踉跄,但莫名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原本打算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直到向阳三人消失,韩非才喘着气,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直接就撞在了墙上这才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他刚刚除了意识还保持清醒外,全身上下都好像被冻僵了,就连心跳和血管里流动的血液都停止了。
“唉!”无奈的叹息一声,韩非只能抱着自己的木盒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另一边,向阳漫步在街道上,对这里的事物非常的好奇,但由于口袋空空的缘故并没有买东西,只是闲逛。
清儿和惊鲵并不在他身边,热闹的街道上大多数人都是三两成群,唯有向阳孤身一人,看上去有那么点儿孤单。
脚步突然停下,向阳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摊位,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几两碎银,想了想还是对着摊贩道:“麻烦给我一张薄饼。”
“唉!好嘞!”摊贩看起来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笑容。“公子,薄饼要不要加糖?”
“不加。”向阳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在没有其他选择时才会选择加糖,有的选他就不会放糖。
“好嘞!稍等!”摊贩的动作很利落,不到十分钟就弄好了一张热腾腾的薄饼。“给!小心烫。”
“谢谢。”向阳接过薄饼,在给钱的时候随口就说了一句谢谢。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别人说谢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对于一个处于战国时期的摊贩来说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地位并不高,谢谢这两个字,可能他们这辈子都听不到。
很普通的两个字,却让摊贩那张有些沧桑的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开心。
薄饼上撒着黑芝麻,很香。
一口咬下甚至还有点儿酥脆的口感,一边走一边吃,脑子却在思考这东西要怎么做。
他只会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家常菜,一些小吃啊什么的他并不擅长。
他尝试过按照网络上的步骤来做,但不知道为什么做出来的并没有他们说出来的那么好吃,总感觉全都是调料的味道,失去了食物本来的口感和味道,应该是自己的厨艺问题。
向阳正在思考该用什么方式让薄饼变得更加好吃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低着脑袋的高瘦男人,就在两人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向阳侧了侧身,想要躲开。
身体还没有所行动,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那名高瘦男人脚步却稍稍加快,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着急的事情一样,一个加速肩膀直接就和向阳的胸口撞在了一起。
向阳的脚步很稳,并没有后退,但那位高瘦男人就不同了,在撞到向阳后脚步就好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踉踉跄跄的差点儿摔倒。
“抱歉抱歉!”高瘦男人仍旧低着头,道歉后就从向阳身边走过,很快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向阳也没有在意,毕竟在街道上磕磕碰碰的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但他没有发现的是,自己口袋里的碎银已经不见了。
街道上有不少人将目光看向了向阳,毕竟在这个时间段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头发都是长发,只有向阳一人的头发是短发。wWW.ΧìǔΜЬ.CǒΜ
一盏盏悬挂在房梁上的灯笼被点燃,整个街道似乎都变得更加热闹了,昏黄的灯光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
吃下最后一块薄饼,提着已经空下来的袋子,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向阳停在了一处摊位前,看着上面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这位公子,您需要些什么?”察觉到有人停留在自己的摊位前,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放下了手里正在雕刻的工具。
“这两支发簪多少钱?”向阳伸手直接拿起了两支发簪,这都是用红木纯手工雕刻出来的,比较粗糙,很多细节没有处理好,回去加工一下还是很漂亮的。
一支发簪上雕刻的是一只慵懒的猫咪,小巧可爱。
另外一支则是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就像囚困的鱼越出水面想要得到自由,寓意很好。
“一共七布。”眼睛都有些混浊的老婆婆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了看向阳手里的两支发簪,最后才确定价格。
七国货币并不相互流通,因为形状酷似刀所以起名刀币,也就是老婆婆刚刚所说的布币只在韩国和燕国境内流通而已,最好用的还是黄金和白银。
放下手里的发簪,向阳低头开始翻找口袋里的银两。
脸色逐渐变得僵硬,已经将自己四个口袋都给翻了个遍的向阳并没有找到碎银的踪迹,无奈之下开口说道:“老婆婆,这两支发簪能先留在你这里明天我再过来取吗?”
此话一出,老婆婆身旁一个买油纸伞的大妈抬头看了向阳一眼,眼神非常的古怪,就好像是有很多人都对这位老婆婆说过同样的话并且没有兑现一样。
“这……”老婆婆只是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略带魅惑如同轻击玉石般悦耳的女声在向阳身后响起。
“玉婆婆,这位公子刚刚那两支发簪就给我包起来送给这位公子吧。”
淡淡的香气传入向阳鼻尖,回头看去,是一位身材婀娜的紫发女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一双紫色眸子如同圆月般明亮璀璨,涂抹这淡紫色唇膏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诱人的弧度。
即便少了轻纱的遮掩,向阳还是在看清楚对方的容貌时认出了对方。
在庚字阁隔壁的己字阁的客人,紫发女人。
向阳将目光从紫衣女人身上移开,看了两眼放在摊位上的两支发簪,眼里有些不舍,但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公子。”紫衣女人突然开口。“你的东西忘拿了。”
向阳刚刚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他很喜欢那两支簪子,但别人莫名其妙的好意却让向阳并不是太愿意接受。
“如果你喜欢你就拿走吧。”脚步落下,向阳继续向前,刚踏出几步,紫衣女人的声音却又一次传入了耳中。
“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这两支簪子,送给你,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街道变得越来越热闹,人来人往的人群当中,静立不动的两人就像是处于另一片空间一样。
犹豫了片刻,向阳开口说道:“我会把钱还给你。”
“七布钱而已。”紫发女人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就像是一个永远都在微笑的瓷娃娃。“我叫紫女。”
“谢谢。”拿起发簪,这一次向阳并没有将其塞进口袋里,而是拿在手里。“向阳。”
目送对方消失在人群当中,紫女摇了摇头,又在王婆婆的摊位上选了点东西后朝着向阳相反的方向离开。
对方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湖面上跌宕起伏的浮萍,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对方动容。
那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淡漠到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波动。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能无视她的魅力,而且还是在自己那么主动结交的份上。
“有意思的男人,向阳吗?一个和性格不太相符的名字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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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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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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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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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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