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兴趣的东西不多,杀人算是其中之一。
她除了杀人,几乎什么都不会。
人情世故她不懂,只知道但凡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一剑砍过去就可以了。
管你是什么达官贵人,死了那就是死人!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而已!
更何况惊鲵的实力本来就很强,至少是这个世界顶点的那一小撮人,不然也不会是天字级的高手,又被清儿从里到外给彻彻底底强化了一遍,她自己的力量发生了什么变化就连惊鲵自己都不知道。
“呃……”清儿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没必要,没必要。”
惊鲵闻言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重新看向了楼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当然,如果不是身上的杀气还若隐若现的话,还真以为只是活动下身体而已。
向阳将自己的视线从惊鲵身上移开,放到了楼下。
而抱着面色潮红女仆被紫衣女子呛的说不出话的雁春君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
“老好人”司徒万里见状只好用大笑来打破气氛的尴尬,让侍女将木盒摆好后,继续介绍起其他宝物。
就在向阳都快要打瞌睡的时候,最后一件宝物被送了上来。
掀开红布,托盘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很漂亮,但和其他金光闪动的宝物相比无疑逊色了很多。
“这个铜环就是由庚字阁客人所带来的宝物,至于怎么用还需要庚字阁的客人亲自来讲解才行,不知庚字阁的客人能否解惑?”司徒万里尝试过使用这个铜环,想要收取东西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清儿把茶杯里的茶水一口闷了,吐了吐香舌,轻咳一声,不在意道:“这枚铜环叫做储物戒指,可以储存三平方米的物品,至于要怎么用,戴上后默念就可以了。”
这东西就是她随手制造的“玩具”,有多少戒指她就能做多少。
清儿的话很平淡,但对于其他阁间里的人来说,这无疑就是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他们的脑子里爆炸。
震惊,怀疑,贪婪种种情绪在他们眼中出现,只不过随着一声不屑的讥讽响起,所有人的视线又被一个身形有些壮硕的壮汉吸引。
未来匈奴的第一代单于,头曼。
“那娘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这就是一枚地上捡的铜环而已!我看就连那个木盒里装的垃圾都比这铜环有用!”
头曼此话一出,清儿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一股恐怖的杀气瞬间释放而出,就像是一下子从炎热的夏季进入了冷冽的冬季。
惊鲵按着不断发出颤音似乎随时准备出鞘的惊鲵剑,心里虽然震惊,但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多少。
她好像已经有些习惯了。
一双黑色眸子隐隐有要变成血色竖瞳的模样,只不过在眼角余光看到微眯双眼的向阳时,还是强行压下了自己心里翻涌的杀意,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白痴。”
杀意瞬间敛去,无论是习不习武的人这时候才发现他们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荆轲,燕丹的眼神格外的惊悚,甚至是恐惧,那股转瞬即逝的杀气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感受的最清楚,那绝对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形成的杀气!
至少也要在千人之上!甚至是万人!
原本被杀气吓住了的头曼被白痴这两个字瞬间激怒,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被吓傻了的样子,一巴掌直接拍碎了身前的桌子,猛的从地上站起,手中弯刀锵的一声直接出鞘。
他是谁?
头曼!
如果这时候被骂了还那么怂,他以后还怎么在草原里混!
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被他踹进怀里的“紫玛瑙”突然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头曼那壮硕的身体如同木偶般僵硬在了原地,手中弯刀掉落在地,如同婴孩刚学会走路般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重新坐下。
头曼的这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让很多准备看戏甚至是有着某种不好心思的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微合的双眼彻底睁开,向阳的视线死死的锁定在了头曼身上。
坐在向阳身边的清儿和惊鲵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底窜上了天灵盖,身上就像是背负着数十公斤的重物般几乎要喘不过气。
“向……向阳。”惊鲵捂着胸口,额头冒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尝试着轻声呼喊向阳的名字。
听到惊鲵那略带喘息的声音,向阳回过神的瞬间就将身上的气势全部收回,眼里带着歉意,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惊鲵道:“抱歉。”
压在身上的巨石消失,回暖的身体也让惊鲵的脸色恢复红润,听到向阳的声音,冷若冰霜的惊鲵突然就变得局促,小手慌乱的抓着衣角,惊鲵剑险些从手中滑落,在清儿揶揄的目光中,强装镇定道:“你刚刚是怎么了吗?”
“他身上有东西。”向阳嘴角翘起一分弧度。“如果他不蹦跶,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结束后离开回草原,我或许还真的发现不了。”
帝皇磁场直接锁定了头曼,就算它想跑估计也跑不了了。
他倒要看看那颗魔灵石到底想要干什么。
时间,他多的是。
想玩,那就玩玩吧。
清儿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楼下不断摆弄储物戒指将一个个物品又收又放的司徒万里,有些无聊的玩弄自己的手指。
其他阁间不断传来惊呼和叫喊,清儿完全不在乎。
“神物!这就是一件神物!”燕丹眼里精光闪动。“我一定要得到!”
一件可以藏东西的神物,想要刺杀躲在高手里的敌人只要将武器藏好,然后易个容靠近趁你放松警惕直接给你一刀,完事直接跑路就可以了。
燕丹想的是怎么得到那枚储物戒指,而韩非想的却是拥有这枚储物戒指的庚字阁客人。
那帘子后三道坐姿古怪的身影,好像有点儿熟悉啊!
紫衣女子轻咬红唇,她承认她非常的心动,但很可惜,她的目的并不是那枚戒指,而是要把“鬼兵劫饷”案里的线索提供给韩非。
雁春君那张胖脸更是完全挤在了一起,五观都看不清楚了,在所有的嘈杂声中就属他的声音最大,也是最为肆无忌惮的一个。
雁春君所表达的意思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抢!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清儿微微低着的脑袋慢慢抬起,如同寒冬腊月般散发着刺骨冷意的眸子盯着雁春君,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找死?”
温度骤降,烛火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磅礴的杀意降临,死死的压在所有人的身上,顷刻间潜龙堂内所有的吵闹声全部消失,就像是突然进入了一片真空区一样。
当然,重点关照了一下口出诳语的雁春君。
就在清儿的杀意越发强烈,所有人都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一道紫黑色带着浓浓的不详和邪恶的光芒从头曼的身上爆发。
一大片的紫黑色魔纹就像是纹身般烙印在了头曼的皮肤上,凄惨的嘶吼从头曼的口中发出,一股恶臭和如同被腐蚀了的白烟从头曼身上冒出。
手指不断的抓挠皮肤,一道道血痕被硬生生的挖出,一层深蓝色如同鱼类皮肤般的黏膜贴合着头曼的皮肤,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禅定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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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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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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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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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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