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悠闲模样,哪有半点刚被伏击的感觉。
而在周天河面前,两名穿着迷彩服的男子,正被山猴与独眼龙拿着修车用的大扳手打得满身是伤,蜷缩在地上连连惨叫。
“说,是谁把消息透露给昆鳄的?说了就能少受些罪。”
“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别打,别打,我求你别再打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不说是吧。给你来个刺激的。”
说话间,独眼龙一脚就踩住了其中一人的手,作势就要用大扳手砸烂他的手掌。
看到这一幕,江远眼角微微抽了抽,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江远回来,周天河当即向他招了招手。“江远,我父亲找你。”
说话间,周天河指了指后头的那辆奔驰大G。
江远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终究要面对的,早晚还是得面对。缩头是一刀,不缩头也是一刀。
刚走到奔驰大G附近,江远就看到冰刺正在向周大成打小报告,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周大成则斜靠在奔驰大G的后排上闭目养神。
江远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放松,扮做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周叔,您找我?”江远说道。
“哦,小江啊,你没受伤吧?”
周大成闻言张开双眼,微笑着上下打量了江远一眼,倒是显得非常亲切。
“只是些小伤,不碍事。”江远微笑着摇了摇头。
可冰刺却不乐意了。“你还不碍事?要不是你,那昆鳄会逃了?”
江远闻言,漫不经心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轻揉着自己的手腕。“你这话说得。要不是我,你早被昆鳄杀了。狗咬吕洞宾。”
“你...你骂谁是狗?”冰刺说话间就要从腰后拔出手枪。
周大成瞪了冰刺一眼,冰刺最终也只能罢休。随之冷哼一声,怒目死死盯着江远,没再说话了。
“小江啊,你也别放在心上。冰雨被我宠坏了,任性妄为。”
话是对江远说的,但周大成却宠溺的指了指冰刺。
江远自然是不会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不放,摆了摆手。
而就在这时,周大成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
“小江啊,周叔找你来,是有一事不明。听你说,你与昆鳄有私怨?这事从何说起?”
周大成这话一出,江远沉默了。
周大成也没有去催促江远,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内。
“他父子两打过周末的主意,我认为不除去他,会对周末的安全构成潜在的威胁。”深呼吸了一口气,江远开口了。
江远这话没让周大成意外,反倒是让一旁的冰刺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昆鳄对周末出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冰刺说道。
“早段时间吧。在帝豪影城地下停车场,昆鳄让人绑架周末与李薇。”
冰刺闻言目光看向了周大成,似乎是向周大成求证。
周大成则点了点头。
“就为了周末?我看这理由有些牵强吧?父亲别信他这鬼话。”冰刺咄咄逼人。
处处无缘无故的被冰刺针对,江远也是来了几分火气。
“嘿,我说你这是什么回事?我得罪你了?我是不是为了周末,与你有什么关系?”
被江远这一说,冰刺被气得脸色涨红。“周末是我妹妹,你这癞蛤蟆,我就看不惯。父亲,我看这人.....”
不等冰刺说完,周大成已经勃然大怒。“住口。冰雨,你这话说得过分了。向小江道歉。”
冰刺被周大成这么突然一吼,当即就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我..父亲,我没说错,他就是癞蛤蟆.....”
“我叫你道歉,听到没有!”
“我没错。我不道歉.....”倔强的冰刺哭了,一跺脚就跑了开去。
看到冰刺离开的背影,周大成被气乐了。
“你看这,嘿,这死丫头,倒好像我做错了事一样。小江啊,你别听她胡说。”
江远看着冰刺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没有想到,这冰刺竟会反应得这般激进。
“没事,或许还真像是冰刺所说吧。”江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落寞。
周大成闻言叹了口气。
“小江啊,有些话,周叔就直说了。你与周末的事情,其实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
“哦,你别误会,我并非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觉得嘛,你....”
说到这,周大成似乎是在组织言辞,稍微停顿了一瞬。
“我觉得,你应该先搞清楚沈小曼与周末的分别。我作为周末的父亲,这是我给你的建议。”
“当然,如果你确认了喜欢的是周末,而并非是沈小曼的影子,我是替你们感到开心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至于你出国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放一放吧。先考虑清楚了这个问题再作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远也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虽说这次利用周末作为说辞总算是蒙混过关,但这并非是江远的本意,而是迫于局势之举。
但周大成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江远觉得,自己真有必要考虑一下对周末的情感。
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他与周末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似乎已经分不清对周末的情感,是不是受到沈小曼的影响,而有了微妙的改变。
不考虑清楚这一点,对他,对周末,甚至是对他所执行的任务,都没有好处。
“砰砰”两声枪响把江远从沉思中惊醒。
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周天河在缓缓走来。wWW.ΧìǔΜЬ.CǒΜ
而在更远处,两名俘虏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父亲....”周天河来到周大成身旁,但当看到江远还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说吧。小江是自己人,没事。”周大成笑道。
周天河闻言看了一眼江远,随之点了点头。
“问出来了。昆鳄的消息来源是那鸡虫升。但鸡虫升已经死了三天了,这有些奇怪。”
“哦?会不会是这两人说了谎?”
“不像。这两人算是个硬骨头,要不是用他们的家人来威胁,他们也不肯松口。他们不至于用亲人的安危去冒险。”
周大成闻言,缓缓点了根香烟,吐出了一口雾气。
“他们有没有交代鸡虫升与昆鳄的关系?”
周天河点了点头。
“有。他们说鸡虫升经常到银河KTV消费。昆鳄想把他发展成监视我们的眼线,给了他不少的好处。”
“我觉得,之前我们被劫的货,或许都是昆鳄干的。”
周大成沉默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昆鳄根本没这个能耐销赃。这些货散不出去,留在手里只是个祸害。亏本买卖昆鳄不会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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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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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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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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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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