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在之前听到周天河的怒吼时早已经吓得脸如死灰。他知道眼下自己是踢到铁板了。
此刻听见周天河喊他,哪还敢怠慢。
他不是走过去的,还真如周天河所说,像条狗一样从地上滚过去。
看到这一幕,火龙吓懵了。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也不敢再发出笑声。
“太..太子哥.....”唐虎接过周末的手机,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惹怒了我妹妹,还是那个红毛怪。”
唐虎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说!”视频里,周天河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唐虎吓得打了个寒颤。
“是..是误会。我..我听说有人闹事,才....是误会.....”
“我周天河在你眼中是开幼儿园的?做错事要他妈的解释?说,怎么解决!”
“太..太子哥,我明白了。”
唐虎似乎是被周天河逼得走投无路,脸色煞白的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弹簧刀。
看他的动作,这是要给周天河直播砍手指了。
而看着唐虎那刀刃即将切落在小拇指上,江远一脚就把唐虎手里的弹簧刀踢飞。
在唐虎震惊的目光中,江远接过了他手里的电话。
“太子哥,这事能给我个面子算了吗?我刚接手这紫罗兰酒吧,就当是给我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吧?”江远笑道。
周天河看到突然出现在画面里的江远,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就按你的意思办吧。照顾好我妹妹。”
江远自然是连连点头。
听见江远为他求情,唐虎是脸露感激。
“火龙你个畜生,还不向太子哥,周小姐道歉。你看你惹的祸,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显然唐虎是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火龙身上了。
火龙那是有苦难言,只能苦着脸在那扇自己耳光。而这些,显然也只会让周末对他更加厌恶。
酒吧总经理办公室内,唐虎为之前的事情连连道谢,恭恭敬敬的把账本递给江远过目。
至于他那表弟火龙,早就被他踢出了酒吧门外,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
江远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接过账本只是随意的翻看了两眼就甩手扔在了桌面上。这账本有专业的会计会查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而周末,则意兴阑珊的坐在一旁沙发上玩手机。
“虎哥,你在这旧城区里,应该有些关系吧?周叔交代,要你找一个人。”
“别别别,叫我唐虎就行。”唐虎一脸的献媚。
“不知道成哥要找谁?我一定尽力。哪怕是翻转整个旧城区,我也会把人找出来。”
江远微笑点了点头。
“昆鳄,你该听说过吧?”
“哪能没听说过。这事情包在我唐虎的身上。我马上让人去找。”
看着唐虎躬身想离开,江远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对了,别扰民。我可不想被人投诉。让你的人低调些。还有,要是找到昆鳄,别打草惊蛇,先通知我再做打算。”
唐虎闻言连连点头答应,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看着唐虎离开的背影,周末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到他就讨厌,你为什么不把他赶走?”
江远笑了笑。“我刚来就把他赶走,底下那些人怎么看我?”
“再说了,他能当这紫罗兰酒吧的保安主任,想来在附近的旧城区,应该有着不错的人脉关系作为支撑。”
“那倒也是。反正我不喜欢他那色眯眯的眼神。”说话间,周末伸展了一下腰身。“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经周末这么一说,江远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
“我送你。”拿起外套,江远就往门外走。
“你就这么肯定,昆鳄没有离开黑海市,而是潜藏在旧城区?”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周末有些好奇。
“昆鳄肯定不甘心。你想啊,如果你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被对手举报化为乌有,你甘心就这样离开?”
“再说了,他儿子昆沙还被关在黑海市监狱里,他也走不安心。”
周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脑袋。“那你觉得昆鳄留下来会做什么?”
“这可难说。但你父亲到处找他,我想在他手里,恐怕同样有着一些关于梵高会所的黑料。”
“你是觉得,他会拿着这些黑料去自首?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人要是绝望了,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再者,这样还能为他父子俩减刑。”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了喧闹的舞池,到了酒吧的门口。
而就在这时,一名女服务员飞快的从酒吧内追了出来。
“江先生,江先生,你还记得我吗?”那女服务员跑得气喘呼呼。
江远与周末疑惑的回头一看,正是之前那向江远通风报信的女服务员。
“嗯,有事吗?之前谢谢你。”江远笑道。
“听说这店是江先生你负责管理,对吗?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女服务员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紧张。
“怎么了?”江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周围,有些疑惑。
“江先生,我母亲生病了,需要一笔医疗费用,所以才逼不得已来酒吧做服务员。可虎爷想要我...要我接客。”
“我想求江先生您调我做文职,我在大学学会计的,成绩很好。”
说话间,这女服务员还向江远递来了一本学生证。
江远接过看了一眼,这女服务员名叫张丽丹,是一名在读大学生。
“酒吧里有文职吗?”江远看向周末。
周末想了想,摇了摇头。“有应该会有,但恐怕还得天天对着那色眯眯的唐虎。”
“这样吧。你明天去黑海市货运码头对面的汇源商贸大厦面试,就说是我周末介绍来的。工资可能不比夜店,但算是正当职业。你看如何?”
张丽丹闻言连连道谢。周末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琇書蛧
离开酒吧,江远的车缓缓往市中心开去。看着那繁华的夜景,周末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妈妈。听我父亲说,以前我妈妈也是来酒吧面试时认识我父亲的。”
听到周末的声音有些伤感,江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当一个听众。
“我这个名字是我妈妈起的。她在生我不久后,就死在了一场车祸里。你知道为什么我妈妈要帮我改周末这个名字吗?”
江远摇了摇头。
“我妈妈说,周末是每个星期里最开心的日子,就像是我出生的那天。而她也希望我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所以帮我改了周末这个名字。”
“我想,你妈妈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她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
周末闻言笑了笑,情绪有点低落。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我周末过得很幸福。有个有权有势还有钱的爹。有个疼爱我,宠我的哥哥。我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但其实我内心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我父亲,我哥哥,还有我身边的那些长辈,干的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我从小就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孔一张张消失,我很害怕,有一天会轮到我父亲与哥哥。如今....还有你。”
眼角余光看到周末望着自己,江远此刻是心乱如麻。
他不敢面对周末如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我知道你如今还放不下沈小曼,但我不在乎。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留意我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周末再次变回了那个开朗的模样。
但江远知道,在周末这外表之下,或许只是一颗千疮百孔的玻璃心。
生活在一个犯罪家庭,将会是孩子无法选择,一生难以磨灭的悲哀与创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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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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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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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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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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