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柯氏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在柳学勤面前,苦苦恳求,“当家的,求求你别把姝儿嫁给钱癞子,姝儿还小,不急着嫁人,家里要是没银子,我可以日日夜夜绣帕子,一定多挣点银子……”m.χIùmЬ.CǒM
之前,她敢拿着菜刀和柳学勤拼命,那是因为她的姝儿去了,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活着了,现在可不一样了,姝儿活了,她当然也要好好的活着。
可是她们始终要待在柳家,所以此时才不得已低头恳求。
柳学勤冷嗤一声,抬脚将柯氏踢倒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住柯氏的一只手。
“哼!臭婆娘,你刚才不是挺彪悍的吗?怎么现在如此低声下气求我了。”柳学勤说道这里,咬了咬牙,脚下力度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能绣出十两银子的绣帕。”
柯氏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手指被踩得发出咯吱咯吱响声,疼的让她枯黄消瘦的脸扭曲起来。
柳姝见状,疾步来到柳学勤身边,用力推开他。
“娘,疼吗?”柳姝扶起柯氏,看着她的手,心里莫名的疼了起来。
可怜天下母亲心,这个柯氏不管对她还是对原主人的这份爱,她认了,以后只要她在,她绝对不许任何人欺负柯氏。
柯氏心头一暖,摇头回答:“不疼,我没事,你快向你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姝给打断了。
“娘,什么都别说了,我今日就要他知道欺负我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柳姝松开柯氏的手,一个健步来到柳学勤跟前,毫不客气的对他身上打去。
“管你是不是我爹,欺负我娘就该打。”
“死丫头,你打老子,老子……”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棍子,这一棍子柳姝打得很重,直接打掉了柳学勤一颗牙齿。
柳学勤惊愕的看着地上的牙齿,眸光触及到掉落在地上的菜刀,拔腿跑过去拾起菜刀,凶狠地咆哮着,“死丫头,老子今天非杀了你。”
柳姝盯着柳学勤手中的菜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想杀我,就凭你?”
她可是跆拳道黑带,对付柳学勤这种人,闭着眼都会赢。
柳学勤没想到柳姝会嘲笑他,毫不犹豫地挥着菜刀砍向柳姝。
菜刀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寒光,看着让人心惊。
“不要!”柯氏惊叫一声,想要冲过去,却来不及了。
就在大家以为柳姝凶多吉少时,柳姝一个侧身避开菜刀,然后一个后旋踢将柳学勤直接踢飞出去。
砰地一声,柳学勤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村民看傻眼了,一个个嘴巴长得极大。
天啦!姝丫头竟然把柳学勤给踢飞出去了,她的力气也太大了。
日后他们还是少惹姝丫头为妙,免得会被踢飞。
“娘,我扶你进屋去。”柳姝扔掉棍子,走到柯氏身边。
柯氏愣愣地看着柳姝,她真的是她的姝儿吗?若不是这张脸没变,她还真的怀疑变了个人。
柳姝搀扶着忧心忡忡的柯氏朝正屋走去,柯氏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路。
直到柳姝把她扶到门槛处,她才抬起头来,说道:“姝儿,走错了,这不是我们的屋子。”
柳姝疑惑,不是这间,那是?
柯氏知道柳姝脑子一定还没好,用手指着西边的一间破旧茅草屋,“那间才是我们住的地方。”
柳姝顺着柯氏手指方向看去,不由一愣,随即调头向西边破茅草屋走去。
村民见柯氏母女进屋,帮忙把柳学勤抬到正屋床上躺着,然后纷纷离去。
柳姝把柯氏扶到床上坐下,然后去厨房打了一盆水过来。
她搓了搓湿巾,扭干水泽,替柯氏擦拭嘴角和手上的血迹。
“娘,村里有郎中吗?”柳姝问道。
“有是有,只是我们没银子请。”柯氏回答。
柳姝沉默片刻,“那家里有跌打药吗?”
“恩,有一瓶,我放在床底下了。”
柳姝放下湿巾,蹲下身子,在床底翻了起来,没一会儿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娘,是这个吗?”柳姝举着小瓷瓶问道。
柯氏点了点头。
柳姝打开小瓷瓶,把药粉倒在柯氏手上,然后找了块旧布条缠住伤口。
“娘,伤口没愈合,不许碰水,免得化脓。”柳姝叮嘱着。
柯氏心里暖暖地,仿佛流淌过一股暖流。
她用另只手拉了拉柳姝,说道:“姝儿,你坐下,娘也帮你处理下额头的伤,要是留下疤可不好了。”
柳姝坐了下来,发现床晃了晃,不由皱了皱眉,掀开草席看了下,原来这张床竟然只是用几块木板拼接而成。
方才她只顾着柯氏的伤情,没来的急看这个屋子,现在她四处打量起来。
屋里除了这张破床,还有一张破桌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窗户是用橙黄的纸张糊起来的,但上面破了个大洞,一阵风刮进来,清爽怡人。现在是夏天,倒不用担心,可是倒了冬天呢?岂不是会被冷死?
柳姝心中无奈叹息,没想到她堂堂的顶级厨师,竟然会穿越到如此穷苦的农家来。
柯氏一边包扎一边说道:“这药是你姥姥给得,之前我们被打后就用这个,药效可好了。”
这句话,让柳姝听着,心里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隐隐作痛。
等到柯氏帮她处理好伤口后,她暮然开口,“娘,我想我永远记不起以前发生的事情了,你和我说说吧。”
柯氏听闻,鼻子一酸,眼泪如雨水般滴落。
“你生于……”柯氏哽咽的说着,脑中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
但她说到柳学勤时,柳姝明显从她眼里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悲哀。
柳姝仔细听着,可越听越生气,胸臆间那团怒火如火焰一般,越烧越旺。
原主人和她同名同姓,原本是柳家长女,可是现在却不是了。
柯氏生下原主人之后,便下田插秧,落下病根,导致不孕。
吃了好几年药,都不见效,柳学勤以柳家不能无后为由,纳了杨氏为妾。
这杨氏是个寡妇,嫁过来时还带着个女儿,比原主人大一岁,所以原主人多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
杨氏嫁过来的第二年,就给柳家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杨氏有了儿子之后,柳学勤什么都听她的,不管她们如何欺负柯氏母女,他都装作没看见。
柯氏越说越心痛,声音哽咽不成音。
柳姝强压下心中怒火,抬起衣袖替柯氏擦干眼泪,劝道:“娘,你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好,我不哭了。”柯氏吸了吸鼻子,压住心头的痛意。
柳姝握紧柯氏的手,坚定地说道:“娘,以后我不会让她们在欺负你。”
闻言,柯氏心里十分欣慰。
但她想到柳姝打柳学勤的场面,脸色顿时不好起来,焦急的道:“姝儿,你打了你爹,等下他醒来,肯定不会放过你,不如你趁他还没醒来,赶紧跑到你姥姥家躲一阵子。”
柯氏说完,站了起来,准备给柳姝收拾东西。
柳姝急忙阻止,“娘,你别收拾了,即使我跑到姥姥家,柳学勤不还是会找过去的吗?”
柯氏一愣,“那该如何是好?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要是你……”
说着,说着,眼里又流了下来。
柳姝嘴角抽了抽,这个娘也太爱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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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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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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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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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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