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让小的们来!”他的人一涌而上,谨慎而又仔细地来回排查,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将这张大床上的每一块木板都摸索了个遍。
没有……还是没有!
“怎么回事?”辛苗彦嗓音尖锐,蹲在地上不顾那木屑飞扬,整个人癫狂一样,到处寻找着。
最后不确定道:“……左相大人,您的线索是不是有误?”
司马谏黑了脸,冷笑道:“有误?有误……”
他手指一指旁边,“你们去那看看,掀开木板,是不是底下有条暗道!”
“暗道!?”辛苗彦父子二人惊呼出声,若有暗道,肯定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们却丝毫不知情。
不禁咬牙,恨嫡系之人将他们瞒在鼓里,更恨那些人从未把他们当过亲人,一直防备疏离……
而事实也不出左右,父子二人很快联手,便将许梦筱他们先前走的那条暗道打开。
司马谏冷笑更甚,“进去搜!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拿走令牌之人一定是通过这条暗道离开的!”
“拿走令牌之人?您的意思是……”
“很明显不是吗,有人在我们之前从辛大老爷这里骗走了令牌,很可能就在我们前后脚。”
“快,务必将那贼子给抓住!”辛二老爷着急忙慌,想要亲自出马,被辛苗彦拦住,摇了摇头。
“万一那贼人没走,恐怕会有危险。”他小声道,既然这位左相大人什么都知道,就让他们出马好了。
辛苗彦眉头紧蹙,这时,他终于想到了先前的异样——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闹不闹鬼的,到底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蒋八见事态又被拉了回来,唇角不着痕迹一勾,悄无声息地离去。
左相给手下一个眼神,顿时有人将这几名玩忽职守的小厮给拖出去,严刑拷打,好不残忍……
再拖回来时,整个已经成了血人,四肢被剁了去,脸上的五官也被削了,完全辨认不出是个人样。
辛家父子吓得一哆嗦,恍然发现自己招惹了个什么人,神色骇然,“这,这……”
“是,是二,二……”其中一人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吐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咯噔咽了气。
“该死的,二?二什么!”辛二老爷着急道,扑上去就要催促其他人。
却在这时,他发现左相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登即一个激灵,噗通跪在地上。
“左相大人明鉴!我,我们丝毫不知情啊……肯定不是我们二房,也不是我,不是我!要是知道,我,我肯定会告诉您的,哪敢忽悠您这样的大人物!”
尤其还亲眼见证了他有多残忍。
辛苗彦也赶忙跪下求饶,甚至硬着头皮给出了一个猜测。
“这个‘二’,是不是二……二皇子?”
谁还有这样的力量,瞒天过海、抢先一步,轻轻松松夺走了他们一直以来想要的宝贝?
这个“二”字,除了二皇子,辛苗彦根本不作他想!
然而左相垂着眸也不知有没有相信这个说法。
直至去暗道里抓人的手下疾步赶回来,对着他摇了摇头,他才发出一声冷笑——
“好,好得很!”
司马谏真是许久没有遇到这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了,不论是辛家二房,还是二皇子,他都不相信。
太顺利了,仿佛有人想要刻意引导他这么想一般。
所以,这背后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五皇子。
不过左相多疑,他也没有就这么排除二皇子的嫌疑,两个皇子都怀疑上了。
正如辛家人所想,想要得知这条暗道的存在,并且从辛老爷子手里拿走令牌,成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离,绝非一般人等能够做到的事!
此时同在惠州,近在咫尺的两个皇子恰好成了他怀疑的对象。ωωω.χΙυΜЬ.Cǒm
蒋八立马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陆河,一边继续在辛家山庄不动声色地潜伏着。
“我想起来你那个马车夫手下在哪见过了。”中午时分,许梦筱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
“是我们上次去县里牙行买多胞胎他们时,碰到的那个自愿卖身的男子是吗?”
“是他。”
“他是来找你的?”许梦筱好奇,当时便觉那人气息很不一样,结果陆河整得跟路人似的。
换作是她,倘若终于找到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最重要之人,那人却装不认识她,她不得上去给对方两巴掌!
“偶然,也是运气。”
那就是宿命了,宿命让他们主仆再次相遇……
许梦筱叹了口气,“我想把辛老爷子的尸体带回来,以防他们做什么手脚,但一旦动手,小宝跟他姑姑姑父就会成为第一嫌疑之人,到时候令牌消失,很可能也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尤其左相可能还在惦记这块令牌,麻烦就更大了。”以致于许梦筱都不敢让姚景姚元帮她动手。
“但不做的话,拿着这块令牌,可以任意使用辛家嫡系的力量,再看小宝,我又觉得有点愧疚。”
许梦筱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深深不足,受困于人,不能随心所欲,憋屈!
“别担心,快了。”男人捏了捏她的手,“你们不是要进行最后的比赛了吗,先做这件事吧。”
许梦筱眼睛一亮,这么看来,他已经有安排了。
“那你小心点,我一想,即使辛老爷子的尸体失踪了也没什么,作为亲人不去收殓才不正常吧,何况他们什么都不做,也会被怀疑,是我多虑了。”
“嗯,我会让人保护好辛家最后的血脉。”不管是小宝,还是他的姑姑姑父,乃至于那位卧病在床的辛大少爷。
这不仅仅是对辛老爷子的承诺,也是许梦筱的所想所要,那便是他的所想所要。
许梦筱知道陆河会处理好一切后续,就不担心了,将重心又放回研究药膳的事上。
好在辛老爷子病逝一事,辛家二房并不打算在这个当头对外宣布。
本来陛下遇到之前的糟心事就够烦躁的了,要是再来个死人事件,少不得会触其霉头,对他们辛家生厌。
再者,比赛的重要关头,他们也不想出现任何不好听的名声或岔子,影响到他们拿到这个魁首!
没错,西江月对于此次的第一名,早已经志在必得。
同一时间,也派去了无数人手,隐秘且迅速地寻找着辛家嫡系的残余,并监视了辛大少爷的一举一动。
辛家旁系怀疑,此次的事中,他们绝不无辜,否则辛老爷子绝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信物轻易交给外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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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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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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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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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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