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可能是他们最后的转机了!
“证据何在?”段知府神色严肃,这些村民的话和指认也只是个侧面的人证,不能做最终的宣判依据。
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有力的物证,原本是留在他们身上的伤,但就连本该被打瘸腿的许子寒都被治愈了,哪怕段知府相信汪氏的话,也无法给出他们想要的结果。
许梦筱立马看向人群后方的高大男人,说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他出现,等他带来最有力的证据。
陆河对她轻轻点了下头,许梦筱就笑了,知道他们这次必胜无疑了!
陆里正也知道许梦筱的安排,向前走出一步,“草民请来了我们当地的郎中蔡郎中和镇上正清医馆的名医陈老大夫,可以为汪氏母子几人作证!”
一听陈老也作证,段知府就知道结果如何了,“请两位大夫过来。”
蔡郎中是提前一晚被陆河告知了要来作证,陈老却是在公堂外“看热闹”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此刻他道:“草民的行医记录在正清医馆忘了带来,上面记载了详细日期和看诊情况,其中就有一个多月前给汪氏母子几人看病的记录,作不了假,知府大人可以派人去拿,就知他们之前是什么情况了。”
陈老在他们府里看了那么久的病,段知府自然知道他有记下这些患者病情的习惯,说是为了更好的研究琢磨,也是为了留给弟子参考,以后未必不能编成医书传承。
“好,立马去正清医馆将陈老大夫的行医记录取来!”
蔡郎中被狠狠卷到了,但他知道自己这种郎中和这些名医的差距,好在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
“草民找到了当年给汪氏等人看病开的方子,十几年陆陆续续有不少次,因为他们没钱抓药,我开的方子就留了下来。”
他将好几张已经泛黄的纸张呈上来,谨慎起见,段知府让人请来县里的大夫鉴别这些方子究竟是治什么病,又到什么程度的。
于是在完全不知情甚至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县里的两名大夫都道:“这是救命的方子。”
“看方子就知病患受了很严重的外伤,甚至被殴打或撞击出不轻的内伤,要不也不会开这几味药……”
随着他们一张张方子分析下去,众人也仿佛看到曾经徘徊在濒死边缘的汪氏母子几人当时是有多绝望无助。琇書網
等到了诊断许子寒被生生踩断腿的方子,他们差点没忍住朝许老大砸臭鸡蛋扔烂菜叶!
“他娘的这就是你说的虎毒不食子?你羞愧不,咋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虎毒不食子?许梦筱险些气血上涌,将大哥当年被亲人所害的事也一并告发出来。
但时机还不成熟,证据也不够,最重要的,牵扯到京城郑家,倘若两个案子搅和在一起,最后牵连得娘也无法顺利和离就得不偿失了。
不急,事要一件一件做,仇要一个一个报,许梦筱又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
很快,陈老大夫的行医记录也被取了过来,留作了证据,段知府正要当堂宣判。
就在这时,他带过来去暗查县衙其他人的官差忽然出现在堂外,将衣衫不整的县主簿和许如意一把推了过来!
百姓正愕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时。
苏绣荷猛地惊呼一声,“如意,你怎么会……”
正满心焦灼盼着她来的许老大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许如意衣裙和头发都有些凌乱,知府的手下毫不客气地如实汇报:“属下是从县主簿的床上将他们抓过来的,彼时他们正在商量怎么让今日状告的汪氏母子几人不得好死。”
“说要罚他们一顿杖刑,再关进大牢,到时直接因为医治不及时感染恶疾而死……我们赶过去时,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谋划!”
堂外百姓瞬间惊骇地看向许如意,“这是许老大跟苏绣荷生的女儿?”
“瞧她这身穿着打扮,在家没少吃香喝辣的吧,都是吸汪氏他们的血,又怎么有脸去害他们!”
许梦筱也没想到许如意会这么倒霉地正好被抓了个正着,这是坏事做多了,所以报应都来了吗?
主簿是一个县里仅次于知县的官员,虽然品级低,却是县里的二把手,和万知县相辅相成,今天审案他居然不在,段知府就让人去查他了。
因而抓了个正着,更成了他判刑的佐证。
许如意楚楚可怜,还想博得同情和怜惜,却不知无论是堂内堂外,所有人都对他们一家深恶痛绝。
“重罚,一定要重罚!”
“否则原配妻子地位不保,甚至性命不保,大家干脆别嫁人好了。”
饶是段知府认为这只是个小案子,也被百姓的反应激得头皮发麻,这个案子如若处理不好,就会成为他为官之路上的一大败笔。
他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先是判汪氏跟许老大和离,“这些年你们从汪氏母子几人身上索取的折算成银钱,加上对他们身心造成的伤害,须赔偿汪氏几人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就是杀了我们也没啊!”许老头第一个哭嚎起来。
“那就卖了田地屋子,这笔赔偿你们必须在半个月内凑齐,否则本官绝不轻饶!”
段知府喝了一声,吓得许老头再也不敢吭声。
“许大庆跟苏绣荷也必须付出代价,来人,先各打五十、三十大板,再将他们发配大牢,许大庆关押两年,苏绣荷关押一年。”
两人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几乎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就被官差拖下去执行起了杖刑,以儆效尤!
汪氏从听到和离时,就恍恍惚惚高兴得过了头,以至于掉了泪,等被段知府当堂要求签了和离书,取消婚契上跟许老大的夫妻关系,她才找到一丝真实感。
“娘,我们成功了,终于摆脱了这些人!”许灵燕跟许子寒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传达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要不是筱筱后面那番安排,恐怕光凭娘这一番控告还不足以达到这个效果。
也是走运,他们竟然还碰到知府前来督查办案!
段知府又判了曾经欺辱虐待过汪氏一家的许老头和周氏十大板,这还是看在两人年纪大了的份上,就连张氏都没能幸免,挨了十棍子。
到了许如意,本来作为背叛者的孩子,她也算是无辜的,只可惜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
“三十大板,关押半年!”
正觉丢脸,以后恐怕都不好嫁人的许如意不敢置信,忙道:“不,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打算真那么做,何况我根本没对汪氏几人造成伤害,又怎能判我这么重的刑罚!”
“我不服,知府大人,小女子也是被爹娘迫害的,否则怎么愿意做出这种事来……”
段知府发现她楚楚可怜的像是在勾引自己,顿时更怒,“还不将她拖下去!”
这个时候,万知县和县主簿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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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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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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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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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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