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让你给我家大板沏奶粉,你咋当耳旁风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向晚的人,我就不敢说你什么!你在我马秀芬手里一天,是龙你就得盘起来!是山你也得撅着腚等骂!”
王婶子的哭声响起,委屈至极。
马秀芬却还是没有收声,更加斥责的厉害。
“怎么?花钱雇你来你倒是还委屈上了?我这个主家,难道还不能说句不是?有本事你现在就滚蛋,别在我们家里碍眼!”
说着,还要动手去戳王婶子的脑门。
“住手!”
向晚实在是看不下去,捡了块石头,照着马秀芬的手就扔了过去。
“哎呦~”
马秀芬捂着手指头喊疼,看到扔石头的是向晚后,才止不住了嘴里还未骂出口的话。
她嘴脸转变的很快,立马就堆起了笑脸。
“哎呦,这不是二妮儿和肖烈吗?你们咋有时间过来了?”
这热情劲儿,跟刚才刻薄王婶子那副吃人样,哪里是同一个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向晚却偏偏不吃这套。
只当马秀芬不存在,向晚越过去把王婶子给拉到了一旁。
嘘寒问暖,“王婶子,她平时,就是这样刻薄你的?”
王婶子本来就哭了,向晚这么一问,好像平日里积攒的委屈,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
一抽一抽地跟向晚哭诉。
“向晚,你是不知道,我平时不仅要照顾向老太和张秀梅。张秀梅的两个孩子,也都是我在管着。自从向大板出院回家,拉了尿了,也是我一把手操持,一家子的吃喝拉撒,我全都管了,我是真成了个保姆了啊!”
顿了顿,王婶子擤了一把鼻涕,接着哭:“一开始,张秀梅伤势重,没法喂孩子,这喝奶粉,谁也不会说啥。张秀梅都自己喂孩子了,马秀芬还是让我每天给俩孩子泡奶粉,其实,这奶粉,每天都进了向大板和向晴的肚子。就这她还总是挑剔我,这不对那不对。”
“向晚,要不是你给的工资高,咱们又是挨着住的邻居,这活儿,我是真的干不下去~~”
王婶子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本来气色还不错的脸上,都添上了不少的细纹。
向晚拿了卫生巾给王婶子把眼泪擦掉,无视马秀芬在那里跳脚叫屈。
对王婶子道,“婶子,再坚持两个月,这两个月的工资,我给您加倍,您坚持一下,等我去了京都,您就自由了。”
她本以为,王婶子性子还算是泼辣外向,应对马秀芬和张秀梅这种人,应该是不在话下。
加上这段时间,除了向大板的事,老向家并没有发生别的事。
她就真以为娘家风平浪静了。
“你说真的?”
王婶子简直不敢置信,她愣愣看着向晚,“向晚,那往后,我还能照顾向老太不?”
向晚疑问了一下,就听王婶子又道,“我很喜欢照顾向老太,她为人好,我干的也舒服。要是还能……”
“婶子。”
向晚打断王婶子,有点遗憾地笑道,“短期内,我还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王婶子觉得有点可惜。
“成,那我先去忙我的了。”
看到肖烈手里拎着礼品,王婶子还要过去帮忙拿,被肖烈婉拒了。
看着王婶子熟练地扫地洗衣服,向晚目光刀剑相交是的射向马秀芬。
“马秀芬,往后有你的好日子,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冷冷说完,也不管马秀芬在那怎么吆喝解释,向晚和肖烈只往堂屋走去。
屋里,向老太正靠在一摞被子上打盹儿。
好似外头的所有动静,都不能打扰到她半分。
肖烈轻轻把东西放在,跟向往一起走到炕边。
向晚叫了声,“奶?”
“奶?奶?”
连着十几声,才把沉睡的向老太给叫醒。
她眼睛都没睁开,就伸手朝向晚扒拉。
“是二妮儿回来了不是?”
向晚忙把手伸到向老太手中,急道,“奶?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向老太嘿嘿笑着,“没事没事,就是年龄大了,月份也不小了,就开始嗜睡了,精神不济而已。”
向晚已经悄悄给向老太把了个脉。
发现向老太除了身体疲乏提不起劲儿之外,倒是并没有其他不对的,也或许是自己学业不精,根本拔不出来的缘故。
向晚假做去厨房,实际上倒了灵泉水给向老太。
向老太喝了之后,这精气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不少。
笑着夸向晚端的水都是灵水,“还得是我的二妮儿,奶这下好多了。”
向晚好奇的很。
上次回来的时候,她准备了足够的灵泉水,但是向老太这样子,分明不是长期用灵泉水的样子。
向晚便问道,“奶,咱们厨房水缸里的水……”
还没说完,向老太就气的发声,“还不是马秀芬那个棒槌,非说我们喝的水,比她在新房子喝的水甜,就让大板把水都给弄到新房子的厨房了。”
向晚光是听着就生气,但还是忍着火气问,“我看刚才马秀芬使唤婶子在咱们厨房沏奶粉,奶,她就不嫌跑的慌吗?”
向老太心累的点头,“害!这个时间她可倒是有了。平日里,一旦新房子没水,她不想着担水,总是来老房子捡现成的热水喝。”
“你爷和你爸每天都挑水,这水还是每天见底。”
说着,她想起了刚才向晚说的,反问道,“咋?刚才她又来了?”
“不对呀,这不是还不到晚上吗?她这会儿来干啥?”
“还是,又来趁机给王家的找茬儿?”
向晚点点头,“可不是?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向老太都没法说,“她可会作妖了,总是趁着三个小的上学不在家,可着劲儿地欺负你王婶子。我每天都想着告诉三个小的,但就是这记性不好,总是给忘了。”
“你今天来的正好,好好地开解开解你王婶子,可别让人心里难受。”
看着向老太太沟壑纵横的脸,经年的沧桑,让她多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岁月无情,还想让她忘记很多东西。
老年人本就忘性大,诊脉也诊不出来。
向晚心里头堵得难受,越发坚定了早点带着向老太去京都的想法。
只有在自己身边,向晚才放心向老太的身体。
不住地点着头,向晚扶着向老太下了炕。
祖孙俩说了半上午的话,肖烈就在一旁这么看着,将向晚的所有微表情,统统记在心上,心里对向老太也更加净重心疼。m.χIùmЬ.CǒM
见向晚中午还没有要走的迹象,一直在外头观望的马秀芬,赶紧进了厨房开始捣鼓起来。
王婶子也要进去,被向晚给叫了过来。
“婶子,我大伯母能干的很,一个人也能整出一个席面来。我奶的肩膀不舒服,烦劳您过来给她按一按吧。”
王婶子就是再耿,也能听出来向晚的意思。
忍着笑进了屋,给向老太慢慢的揉起了肩膀。
后头新房子很快传来张秀梅的尖锐大喊。
“王婶子,王婶子!我孩子饿了,快点给沏奶粉!”
王婶子提步就要走,再次被向晚给按住。
她朝着厨房那边大喊一声,“马秀芬,张秀梅叫你!还不快去!”
马秀芬正揉着面团,听到向晚叫她,再有多少不满,也只能忍着往新房子走去。
期间,张秀梅又喊着王婶子给孩子换尿布洗尿布。
向晚都让马秀芬去做了。
给马秀芬折腾的,活个面一个小时都没有和成。
别说是在肖烈面前露脸讨好,就是这顿中午饭,都磨蹭到了下午两点。
结果,面是扯好了,菜却忘了炒。
一直到下午向老爷子回来,向晚和肖烈,都没有吃上一口正经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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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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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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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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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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