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白队长,郝知青和王立琛,都拿着东西去看望肖烈。
就连村里借过三轮车的人家,也去找了向老爷子和向老太。
想让他们带着去看肖烈。
向老太暗道,你们这些人,从前但凡对肖烈好言好语,也不至于现在看望人家都不敢去,还得拖上我这个老太太。
向老太已经出院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挺好的。
向老爷子还是不太放心,就跟向老太一起,坐着刘老三的牛车再次往卫生院去。
向大板和马秀芬见此,连忙追上去。
“爹,娘,我们也去!”
一到了病房,大家伙无不是对肖烈嘘寒问暖。
向大板和马秀芬就那么看着,越发坚定了以后要抱紧肖烈这个“粗大腿”。
就这么待了好半天,肖烈和向晚,还有肖父肖母都没有说肖烈立功的事。
马秀芬急的厉害,趁着向老爷子扶向老太去上厕所。
绘声绘色把肖烈为派出所办事,又替张队长挡子弹的事情,夸大其词地讲了出来。
“肖烈可真不是从前那个强奸犯了,大家伙说是不是?”
大家本来还高高兴兴鼓掌的,听到强奸犯三个字,立马就停止了。
寂静,长久的寂静。
瞧着大家伙那眼神,马秀芬都觉得尴尬,赶紧挽尊,“口误,都是口误,我这纯粹就是口误。”
为了缓解尴尬,她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家的遭遇给讲了出来。
当然,余志和中年男人被剪掉不说,只简单说了向晴的亲事吹了。
还有他们一家三口,都被余厂长给裁掉的事情。
“叔婶们呐,我们兢兢业业半辈子,临了却被辞退。还好爹娘大度,愿意让我回村里当保姆照顾他们。”
看大家都没有反应,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马秀芬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卖惨的小丑。
她咬咬牙,豁出去了,酝酿眼泪自我感动起来。
“这往后,我就是一只给我娘当保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终于有人因为这句话发出了疑问。
“啥保姆?瞧你说的这么难听!”
什么什么?
马秀芬觉得自己幻听了。
“就是,伺候自己公婆,被她说成是保姆,也不嫌臊的慌。”
“享受了这么多年,伺候一下婆婆,瞧给她委屈的!”
“真是笑死人,咱们是来看望肖烈的,又不是来听看她表演的。还以为跟来是好心,结果是来编排自己婆婆的,怪不得落到这步田地。”
一句一句的,完全朝着马秀芬的设想偏离着。
马秀芬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表演,我们是真的很惨啊!”
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听,都是反感地翻着白眼。
可把在门外偷听的老两口给高兴坏了。
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大家伙都迎上去恭维,说老两口就是有福气,有向晚这个好孙女,又有肖烈这个好孙女婿。
问到向晴的时候,向老太只得唉声叹气,“向晴到底是没有那个命。”
大家表示理解,“那可是厂长的儿子,向晴就是再优秀,两家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真嫁过去,可未必是好事。”
老两口喜欢听这话,这话听着就踏实。
他们小老百姓的,还是得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能整天想着往天上飞。
马秀芬和向大板再也待不下去,找了个空档赶紧溜了。
向老太本就是个健谈的老太太,跟同村人一聊起来,就越发是眉飞色舞。
就连班队长和郝知青,都没少被向老太打趣。
总之,整个病房里,欢声笑语的,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肖烈悄悄对向晚吐槽,“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这么多人一起夸过我呢。把我围的水泄不通,我都以为我是国宝了。”
向晚本来脸就笑疼了,揉着脸朝肖烈公然抛媚眼。
“国宝不国宝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本来就是我心里的宝。”
这情话太过动人,这眼神也要命。
肖烈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晚晚,再说两句。”他急切到喉咙滚了又滚。
向晚偷偷给了肖烈一个飞吻,久违的羞涩浮上脸颊。
温温的热气轻喷在肖烈耳廓,“老公,你不仅是我的宝贝,你还是我的英雄,上辈子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
爱神之箭用力过猛,肖烈被向晚的情话刺激到快要沸腾燃烧起来。
要不是现在人太多,他真的会毫不犹豫把晚晚搂过来狠命地亲。
又过了五天,肖烈实在是在病房待不住了。
向晚每天都用灵泉水给肖烈清洗伤口,伤口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也就同意肖烈出院。
派出所里,审问室。
肖烈坐在审讯桌前,向晚隐身在空间旁听。
“原来你就是肖烈!”
中年男人笑着开口,像是早就知道肖烈的“大名”。
审讯过程中,那个张队长随口说了肖烈的名字。
他才知道,那天打自己两枪的人,就是肖烈!
肖烈没有说话,浑身都写满了生人勿近。
中年男人笑容带着点变态,继续说道,“怪不得叶微澜那个贱人喜欢你,就这份穷装逼的样子,我都喜欢。”
“看来是没有什么要说的。”
肖烈起身就走。琇書蛧
“站住!”
中年男人语带着急,“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叶微澜的?”
肖烈冷笑,继续往外走。
“等等,我说!”
肖烈这才回身,依然冷着脸。
中年男人失去了所有耐心,只好松口,讲述了起来。
“我是叶微澜的养父,七年前,被叶微澜差点害死。要不是我命大找到京都,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肖烈猜测,“你的抢,是叶微澜给的吧?”
中年男人点头,满脸的愤懑不甘,“没错,是我逼叶微澜给我的。那个贱人太不听话。”
“哦,对了,我还睡了她~~每年都睡哈哈哈!”
这语气,好像这件事多么值得骄傲自豪的。
瞳孔地震的向晚: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向晚自私地想,有了这个把柄,往后在与叶微澜对抗的过程中,也能有几分胜算了。
肖烈坐下,戏谑地看着中年男人,不想过多纠缠,“说吧,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不解,“这还不够吗?”
他其实想说,这还不够你把我捞出去吗?
肖烈就笑,两肘抵在审讯桌上,“这么一点我早就知道的东西,你不会以为,就能让我把你弄出去吧?”
中年男人嗤笑,“我不告诉你,你能知道叶微澜这么放荡?”
肖烈冷笑,“猜都能猜出来!张混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哪的?”
张队长早就调查出来。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大张村七年前失踪了的张混子。
而叶微澜,就是张混子这个赌徒的养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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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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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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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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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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