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轻松挡开,一手就把向红两只手给反剪到后背。
另一只手拽着向红的脖子,讥笑道,“死心吧,你打不过我的。”
向红双目圆睁,激烈地反抗着。
“向晚,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嘲笑我?”
向晚挑了挑眉,一点也不生气,反故意刺激向红。
“向红,你不就是想找肖红军吗?醒醒吧,肖红军在知青点那么受欢迎,凭什么喜欢你这个卤蛋头?”
一句话,让向红整个人呆在当场,眼中,不甘的泪水,迅速充满眼眶。
“你!你!你居然叫我卤蛋头?”
向晚笑的嚣张,“叫你怎么了?”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一把将人推倒在地,向晚拍拍手,走的不要太潇洒。
向红,这辈子,我就看着你。
看着你,怎么在我面前,越过越糟糕!
等向晚的身影消失,向红才敢大声地哭出来。
“呜呜呜~~肖红军,肖红军~~”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已是日暮时分。
知青们把饭菜推走后,向晚开始给自家人做饭。
本想着,以向红的别扭劲儿,是不可能放下身板,跟着自己学做饭的。
谁知道,在向晚刚刚洗好菜的时候,向红就挪着步子过来了。
头也没抬,带着鼻音问向晚,“今晚做什么饭?”
向晚哼了一声,也算是好声好气。
“玉米粥,猪油炒青菜,再煸个豆角。”
向红这才把头抬起来,顶着两个肿成核桃的眼睛质问,“怎么没有肉?”
向晚没有回答。
自顾把袋子里的豆角都倒在篮子里,她指挥向红。
“先把这些豆角的豆尖去掉,每一个都掰断成手指的二分之一长,洗过之后我会教你怎么炒。”
说完,坐在门槛上,悠哉地嗑起了瓜子。
这样子,惹得向红是敢怒不敢言。
张秀梅自从查出来怀孕后,就一直嗜睡得厉害。
即便她把上午的委屈都说了,张秀梅当时答应会把向晚打的满地找牙。
转眼的功夫,连呼噜都打上了。
向老爷子她从不敢指望,向老太就更别提。
全家,她最怕的就是这两个。
至于向二板。
人倒是好忽悠。
就是,这个傻子一样的亲爹,非要自己去代他上工,他才答应在家做饭做家务。
比起在地里上工晒脱皮。
向红觉得还不如在家做饭。
这么想着,向红再不想干,也得干。
向红用了心,向晚也“不吝赐教”。
她巴不得向红赶紧上手。
一个肯教,一个愿学,这一顿饭,虽迟但到。
除了没肉,所有人都没说出啥不好的话。
倒是向二板,展现起了他“宠妻”的一面。
跟张秀梅要了十块钱,交给了向晚。
“二妮儿,你妈得吃肉,明儿个你上一趟街,割点肉回来。”
向晚直接把钱移交到了向红手里。
“钱给你,你去割肉!”
向红吃惊地大叫起来,“我去?向晚,你是巴不得人家嘲笑我是吧?”
眼泪吧嗒吧嗒就开始掉。
她头发一向就多,腿长,肤白,还貌美,比向晴都好看。
这在村上,早就是公认的事实。
现在呢,她成了一个秃头怪!
她连门都不想出好吗?
还让她去公社割肉?
“向晚,你想得美!”
吼了一声,向红捂着脸跑了。
没过一会儿,西屋就响起她的嚎啕哭声。
那委屈婉转的调调,听得所有人面面相觑。
当然,向晚除外。
她可不会惯着向早。
一脚踢开西屋的门,向晚只有一句话。
“向红,出来把你的锅碗刷了!”
向红正搂着双腿哭,听到这话,抄起身边的枕头就扔向向晚。
向晚稳稳接住。
这可是自己的枕头。
走到炕边放好,向晚居高临下,“向红,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认,也得认!”
照旧把十块钱扔给向红,向晚转身就走。
出来时,却与张秀梅撞上了。
张秀梅先是害怕,后来居然举起了巴掌。
向晚精准躲过,警告张秀梅。
“张秀梅,想挨刀的话,你就来试试!”wWW.ΧìǔΜЬ.CǒΜ
张秀梅鼓了这么久的勇气,一瞬间泄了个干净。
战战兢兢护住肚子,错开向晚,一步步往屋子里挪。
到了炕边,哀嚎着扑到了向红身上。
“我的红红啊,妈对不起你啊~红啊,锅碗咱不洗啊,妈去洗去。”
这该死的身子,有了孩子后,就半点力气提不起来。
委屈我的红红啊~
哭着,张秀梅往厨房去。
向二板听到动静。
抢过张秀梅手里的碗,胡乱地洗了起来。
向老爷子的烟杆子,砰砰敲在向二板脑袋上。
“你就是个倭瓜,哪有男人在厨房的?给老子滚去睡觉!”
向二板灰溜溜地走了。
向老爷子仰着脖子叫向红。
“向红,给老子滚出来洗碗,懒猪一样的货色,再不出来,老子告诉全村人,你就是个没毛的卤蛋!”
向红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踢拉着就往厨房跑。
“呜呜~爷,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在这乱说了!”
向老爷子半点都不心软,照着向红就啐了一口。
看着向老爷子依然挺直的背影,向晚称意一笑。
有老爷子在,她真是省心多了啊。
双胞胎和向三妹散步回来,向红才把锅碗给洗好了。
向晚站在边上不停布置任务。
“地还没扫呢,还要热一锅热水,大家都要洗脚,还有啊,睡前,记得把尿盆拿进来。”
说完,向晚就挺(躺)到了炕上。
向红忍了又忍,嘴皮子都快咬烂了。
眼泪好像流不完似的。
不要!
“我才不要拿尿盆,不要热水。我就想洗脚,就想舒舒服服的!”
然而,哭的昏天黑地,也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而张秀梅,早就因为孕困,去跟周公相会了。
半夜,向晚出来跟肖烈碰头。
没敢看肖烈的眼睛,向晚快速道,“这是十五罐子的卤肉,你,你快拿好。”
脱手后,向晚就要走。
却被肖烈一把拽回。
向晚没防备,侧脸狠狠怼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哎呦了一声,脸上已经被一只热乎乎的大手给包裹。
向晚双眼瞪大,一点都不敢动。
肖烈沉稳的声音传来,“别动,让我给你揉一揉。”
边揉,他边对向晚说教。
“你说你,着啥急,这下磕疼了吧?”
“也不怕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我们连长……咳咳咳,长辈们,也受不住我这一身结实的肉。”
听他说漏嘴,向晚没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
小胖已经识趣地躲在了暗处。
反正,向晚看了半天,都没看到小胖在哪。
向晚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问了肖烈一个脸红心跳的问题。
“肖烈,你喜欢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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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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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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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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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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