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晚竟然一直蹲在地上,就像是听不到动静一般,肖烈急的心焦火燎。
“天杀的向二妮儿!”
“砰!”
“哎呦喂~~我的腰啊~~”
向晚盯着地上松针,正聚精会神呢,听到动静火速起身。
肖烈高挺如巨人般的身影,好像从天而降的战神,威武又气势。
而旁边地上,老马婶横躺着,手边一块大砖头,嘴里还在不干不净。
“肖烈,你个抽筋扒皮的强奸犯,你敢踹老娘~~”
肖烈摇头不承认,“老子才没有!”
他从不打女人。
刚才只不过是……
肖烈当然不会打女人,可是向晚会。
可恶的马老婶,居然敢暗算她!
她这暴脾气,骑到马老婶的身上,左右开弓。
将个老马婶,硬是打成了大猪头才收手。
见肖烈一直盯着她看,向晚忽然有些后悔。
刚刚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因为阳光的照射,她五官都被迫挤在了一起。
再次道谢,“肖烈,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见她态度不错,肖烈提醒,“以后还是小心点。”
他挪了两步,不知是不是巧合。
正好替向晚遮住阳光。
向晚想跟肖烈解释昨天的误会。
结果,脚底一崴,整个人朝着前头跌去。
肖烈反应快,将人牢牢地扶稳。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两人甫一接触,赶紧分开站好。
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
“看到没!是向晚和肖烈,我就说他们有一腿,大白天就搂搂抱抱~~”
向晚心里一惊,朝山下看去。
就见向红,趴在张秀梅的肩膀上,正抬手指着自己。
母女俩身后,一大群的村民和知青,皆是对着自己和肖烈痛斥怒骂。
无论是不是向红的算计,向晚都没法直面肖烈。
“肖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尽管他们不是故意触碰对方。
可是落在大家眼里,那就是十恶不赦。
肖烈本就被“强奸犯”三个字,深深禁锢。
又怎还能被自己这般带累?
不等肖烈说话,向晚心一横,索性不要脸地道,“肖烈,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假装谈对象,成吗?”
自村里人出现的那一刻起,肖烈小麦色的脸上,就挂上了抹不开的凝重。
听到向晚竟然这样说。
他不禁诧异地盯紧向晚。
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担忧。
她居然,担心自己,胜过她!
且,问出这话时,那种生怕自己生气的小心翼翼。
以他敏锐的观察,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肖烈眉眼更加深邃纠结。
他摇头,“小矮炮,这个法子可不好。”
一旦假装,他就会与她锁死在一起。
日后的每一天,都会被冠上强奸犯对象的标签。
他不能害了向晚。
看出肖烈眼中坚定的拒绝,向晚没有失望。
反倒是,更心疼眼前这个汉子。
当初,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被污蔑成了强奸犯。
他会不会觉得,若是帮了自己,会像七年前一样被反咬一口?
人群越走越近,向晚知道,时间不多了。
瞅准肖烈的一双大手,向晚一把就抓了过来。
满脸都写着祈求,“肖烈,求求你,只当是为了我,好吗?”
“你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契约。如有违背,天打雷劈!我发誓,我绝不会伤害你。肖烈,你相信我!”
两年后,肖烈就能“平反”,彻底摘掉头上的“强奸”二字。
到的那时,向晚一定会主动远走。
绝不跟他有任何一丝瓜葛。
手心的温度是这样的真实,真实到肖烈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居然,居然连契约这种奇怪的东西,都能想的出来。
更奇怪的是,他本就裂开了一条缝隙的心,因为她的这句话,不知道掀起了多少的涟漪。
一双手心里,慢慢渗出了汗水。
感受到肖烈手心的湿润,向晚趁机道,“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肖烈,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
被村里人带回祠堂,向晚和肖烈拒绝下跪。
老马婶捂着猪头脸不停骂两人。
“害我儿子的狗男女,乱搞男女关系的破鞋,你们不得好死!”
刘队长和向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让人堵了老马婶的嘴后,刘队长才问向晚。
“向晚!你跟肖烈,是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向晚摇头,脸不红心不跳,“我们正常谈对象,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向红只恨不得上去撕烂向晚的嘴。
“她胡说!她就是乱搞男女关系!肖烈肯定只想跟她钻林子!”
肖烈可是一个强奸犯,又有一张那样的好脸,怎么可能会跟向晚搞对象?
打什么主意,不是明显的吗?
肖烈回头,锋利的眼神,利箭一般射向口无遮拦的向红。琇書蛧
他挺拔的身姿,修长霸道的身财,本就给人以无名的压迫感。
更别说,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心生胆怯。
向红被吓得,一头扎在张秀梅的后背。
肖烈将目光,移到了张秀梅的脸上。
那一脸看戏,又令人刺眼的与有荣焉的表情,为何这般刺眼?
比之昨晚,更有过之无不及。
这还是母亲吗?
他终于明白,为何向晚,会求着自己配合她演戏。
这样时刻都想着,把她踩进泥里的家人。
向晚走的每一步,都会极其艰难。
眼角余光,向晚一双紧攥隐忍的拳头,让肖烈心中下定了主意。
他昂首挺胸,往前一步对向老爷子道,“老爷子,我是真心喜欢向晚,如果您愿意,我明天和父母,去向家提亲。”
“来真的啊?”
向红不禁发出了一声尖叫。
向老爷子本还觉得没脸见人,听肖烈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敲了敲烟杆子,他皱着一张脸,“倒也不用明天这么赶。肖烈啊,你也知道,你背着强奸犯的帽子。这彩礼上……”
因为二妮儿,张秀梅快把家里搅翻了天。
要是二妮儿跟肖烈定下,他老向家,指不定被村里人怎么评论。
彩礼上,自然是要比旁人多。
向晚哪里不知道老爷子的打算?
这戏真要做到这个份儿上,彩礼钱,也该自己来出!
要是老爷子能松动下来,向晚觉得,给老爷子喝点灵泉水,也不是不可以。
“爷!这彩礼……”
“彩礼全数双倍!”
截住向晚的话头,肖烈的话,是那样的豪情万丈。
村民们都是大吃一惊。
村长问肖红军,“可知会了肖父肖母?”
肖红军满脸阴沉。
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看那个强奸犯,格外不顺眼!
推了推眼睛掩饰扭曲的表情,声音都比平时阴沉许多,“已经知会了,他们不来。”
村长点头,因着昨天肖烈没有揭穿他的话。
他此刻,尽量克制对肖烈的歧视。
“肖烈,你也知道,你是强奸犯,要娶亲,就必须由我这个村长作证明,到公社领导那签字盖章。”
听到这个,向晚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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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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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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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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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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