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燕都城一公里外的一处盘山公路上,几个男人躲在土坡后躲避寒风。
虽然通往燕都城的路四通八达,但每面却都只有一条直通的高速公路,所有想要前往燕都城的人,都必须要从此经过。
“头儿,你说咱们这么干安全吗?”一个憨憨的胖脸男搓了搓手问道。
“你麻痹的,不这么干哪来粮食给你小子吃?指望上头给的那点破米不成?”黑脸大汉抿了抿嘴里叼着的干草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不容易这几天虫子被打退了,不趁这个时候出来搞点粮食靠着那点破粮食我们几个迟早得饿死!”
“可是头儿,听东面的兄弟说,昨天出了个实力堪比冰皇和地皇的高手,只一剑就把金甲虫就给挑死了!”一旁带着棉头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耳朵的男子说道。Χiυmъ.cοΜ
一个男人接过话茬说道:“要不是那几个哥们眼力见好恐怕也让那个人一剑挑了,听说军方那边现在正动用上上下下的人力物力找人。可你说奇怪不,这人忽然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东面的军方都准备跑我们南边来找人了!”
“麻痹的哪来那么多高手啊,少在那叽叽歪歪。”黑脸大汉没好气地骂道,“冰皇和地皇那是什么人物?人家可是军方动用了多少资源才培养出来的,外面这遍地虫子出来的高手哪可能比得上他们?你们真的是脑子秀逗了,别人传出来的话都信,我还说我一拳打爆一只金甲虫呢!”
似乎是觉得黑脸大汉说的在理,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抖了抖肩将手揣进袖子中没有再说话。
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黑脸大汉挪了挪屁股,张口又补了一句:“大概是接住金甲虫一招成功活了下来,越传越神罢了,能在金甲虫手里活下来,倒也是个值得军方投资培养的人物。”
“头儿!头儿!”忽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黑脸大汉的注意力,一个只有一米多的矮个子男人高呼着跑了过来。
黑脸大汉见状立马站了起来:“兔子咋了?来羊了?”
“两辆大巴,我看车上都是些老弱病残,头儿,干他一票吧!”被称作兔子的侏儒说道。
“大巴?”黑脸大汉顿了顿。
这年头虫子遍地,大多逃亡来燕都城的都是赤脚走来,车声很容易吸引虫子的注意力,复杂的地形下车子还跑不过那些围聚而来的虫子。能开着大巴活着到达这个地方,想必车上一定有着暗武者的存在。
可不抢,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等到下一队人。
这骨头不丢又有些难啃,丢了却又显得那么可惜,思索了一会后黑脸大汉还是下定了主意。
车上都是些老弱病残,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燕都城一定遇到了一堆的困难,此刻的他们必然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什么力气和心思来应付他们了,此时不抢那更待何时?
“遇到我们就算他们倒霉!兄弟们!干他丫的!”黑脸大汉招呼一声,抄起腰间的手枪翻身往土坡下冲去。
“得令!”几个身影应和,随着黑脸大汉冲下山坡。
“哎哎!你们等等我啊!”侏儒看着往下跳的几个兄弟急的抓耳挠腮,最后没有办法干脆一闭眼跟着纵身跳去。
……
吱!凄利的急刹声中大巴在道路中间停住。
听见尖锐的刹车声李富贵立马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警觉地望向前方。
“有人把车拦住了。”坐在车头的金天良说道,抄起武器跳下车。
见状李富贵也拿起拐杖,跟在几人的身后往车下走去。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体内元气已经到达了两个半的单位,左腿的伤势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虽说已经不影响走路,但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李富贵还是把拐杖一直带在了身边。
等李富贵下车,许银川带头的士兵早已围在了车前,透过缝隙正看见不远处站着一行手持各种武器的壮汉。
碰上劫道的了?李富贵想。
下一刻,对面黑脸大汉开口验证了李富贵的猜想。
“此路不是我开,此树也不是我栽,可哥几个想要从此过,那还就需要留下点买路财!”黑脸大汉咧着大嘴,闪了闪手中的大刀。
皱了皱眉,许银川说道:“这位同志,我们是隶属于73师的士兵,还望高抬贵手行个方便,等到了燕都城我一定上报上级对你进行裹奖。”
“73师?”黑脸大汉嘟囔了一声,眼咕噜一转问向身旁的头套男道,“我说老二,你那有关于73师的消息吗?”
“头儿,73师前天就已经到燕都城了,还引来一批虫子,总部出兵废了老大劲才给他们打退。”头套男回道,“不过听说73师死伤惨重就连师长都死了,好像已经被编到其他的师里面去了。”
“嘿你看这事整的,咋的一个师都给打没了。”黑脸大汉挠了挠后脑勺,对许银川说道,“这位军爷你看,不是我刀哥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没办法,这年头想要活命还是得靠自己啊!”
“什么!师长牺牲了!”听到这个消息,许银川身旁的几个士兵脸色顿时一白惊呼出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要自乱了阵脚。”不过好在许银川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内心十分沉着冷静,出声将几个士兵焦躁的内心安抚下去。
仔细数完对面的人数,向高飞一脸不屑道:“我说这位兄弟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我们这有十四个觉醒者,你们只有十个人,真干起来恐怕吃亏的是你们吧!”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黑脸大汉笑道,“这么说吧,往前一公里就到燕都城了,我们呢也不是什么恶人,就是敲点粮食罢了。这样,你们给我们点粮食当过路费我们就放你们走,也不贪多,给我们三成就行。”
“没门!”还没等黑脸大汉说完姜宽立马出言打断,“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哎!”金天良立马把姜宽拦住,连声说道,“他刚刚说一公里就到燕都城了,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粮食的事情卡在这啊!”
“看来诸位之间,还是存在了一些分歧啊。”见状,黑脸大汉意味深长的高声道,“那么就这样好了,我给你们一点时间去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商量好了我们再谈。”
姜宽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立马被金天良给摁住:“兄弟你等会,我们马上就商量完成,马上!”
连拖带拽地将姜宽拉到一旁,金天良开口劝道:“小姜同志,我们这马上就到燕都城了,胜利就在前方了,这个紧要关头你就别整什么乱子了,给点粮食让他们放行不就得了吗?”
可姜宽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认为不应该给黑脸大汉粮食,自己这边占着人数优势,说什么都没有必要给对面粮食,对面总不可能跟他们闹个鱼死网破。
无奈之下金天良合计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脚:“投票!我们少数服从多数!”
原本他以为许银川一伙人怎么说都会支持他,毕竟大伙都急着早日到达燕都城,然而等投票表决的时候金天良傻了眼,许银川一伙人竟然表示了弃权!
司机和向高飞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站在了他这边,女会计和快递员却表示对面黑脸大汉的话不可信,随即将票投给了姜宽。
按女会计的话来说,谁知道距离燕都城还有多远,万一后面还有什么人等着抢他们该怎么办?总不可能每过一关都要靠交粮食才能过关吧?
就这么一番下来,两人的选票竟然相互持平了。
而唯一一张决定最后选择的票,意外落到了准备与世无争的李富贵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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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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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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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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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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