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婧瑶亲自带着士兵过来的时候,看见院中的人时竟然有了一种奇异感。
只见众人都背着各自的包袱排成一排在等待着。
见到越婧瑶来了,还对她笑了笑。
“你来了呀?”
越婧瑶的步伐都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你们......这是?”
纪筠笑着回她:“回家呀。”
越婧瑶努力的摒弃自己心里不断滋生的异样。
“噢......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马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计较他们答应得这么痛快好,还是该觉得他们奇怪好。
一行人慢慢往外走的时候,越婧瑶余光便瞥见了一个士兵正偷偷往一处院子里走去。
她急促的步伐不禁停顿了半分。
霍砚往前凑了几步,“越姑娘别在意,事实上这个小兵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我夜间睡不着爬上屋顶,这士兵就老是鬼鬼祟祟的往外跑。”
“他还在墙边塞我们的画像。”
越婧瑶十分的惊诧。
“既然你们知道,为何不跟我们说?”
在这关键的时候,这可是非常重要的!
黄贤在一旁插话。
“放心吧,信我们都截下来了,然后霍砚又将他们原先戴面具的容貌给画了上去。”
“然后就有人来将信给取走了。”
越婧瑶全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带着走。
“然后呢?”
“你们就没有派人跟上去?”
黄贤有些无辜。
“我们一路跟着对方往外走,你猜怎么着?”
越婧瑶往后打量了一下,发现那些士兵都在后边,并没有靠近。
然后她才催促的追问。
“黄大侠,你别卖关子啊!这件事很重要的!”
但是黄贤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她的。
“越姑娘,我们这次回去时日短暂,劳烦你们等等。”
“等我们下次来,再给你们解释其中缘由。”
越婧瑶惊呆了。
似乎没想到他们还能这么耍无赖。
但是还不等她抗议,他们就已经走出了大门口。
给他们准备的马都齐齐的排在那。
还不等她开口,纪筠等人就已经都纷纷上了马。
“婧瑶,下回见。”
“哎,你们等等!”越婧瑶在原地招呼了他们几声。
但是都没有得到众人的回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于是无奈之下,她只好满怀忧愁的走了进去。
只是才走到半路,便有士兵急急来报。
“小姐,小姐,他们......”
越婧瑶本就心情烦闷,见到那小兵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东西,顿时更加气愤。
“他们什么?你倒是说呀,你要急死我?”
那士兵视死如归的低下头。
“小姐,霍公子他们又回来了!”
越婧瑶一脸的疑惑。
“你说霍砚他们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跟她玩呢?
那士兵头都不敢抬。
“正是。”
“霍公子说了,他们去而复返,还请通报将军及姑娘。”
听到对方的回话,越婧瑶顿时就被气笑了。
“怪不得他们方才回答得那般爽快呢,感情是在这里等着我?”
“真是一群老江湖!”
此时越将军从里边走来,脸上也是一副无可奈何。
“罢了,想要让他们走,怕是也不容易。”
“说不定他们走了,又像这般转回来,白费功夫。”
“还是让他们就这么安安心心的住下吧。”
越婧瑶回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又是您让女儿劝阿筠他们走。”
“如今又是您开口让他们留下,女儿是真的不知该听您什么了。”
越将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的理直气壮。
“这是我愿意的么?这不是霍砚他们不肯走嘛。”
“来来来,跟爹进来,听听看他们刚刚想跟我们说什么。”
越婧瑶被自己的父亲拉着往里走。
“原来您刚刚知道啊?”
“我还不是被蒙骗了?”越将军一脸的无奈。
“黄大侠大清早就来跟我说了这事,但是又不肯说全貌。”
“你爹我能如何是好?”
越婧瑶是彻底没有脾气了。
“成,感情坏人都是您女儿做了,坏人只有我一个。”
她不忘招呼方才传话的士兵。
“行了,让他们都进来,都在外边像什么话?”
“一群老狐狸,可劲逮着我嚯嚯。”
父女俩坐在议事堂,而后看着去而复返的霍砚等人一脸的无奈。
“行了,你们也别客套了,都是老狐狸,装什么?”
越婧瑶见到他们要行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赶紧说,别耽误了时辰,也别耽误抓人。”
于是黄贤只好接过这个差事。
“越将军,越姑娘,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在这住的时候,我们经常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观察了几日,就发现了方才我们看见的小兵。”
黄贤他们分批盯着那人,发现对方是将他们的容貌都给画下了。
而后那小兵又趁着月黑风高,换岗之际,将画好的画像装进信封塞在了一处墙角。
还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鸟叫。
不过黄贤觉得他们有病。
这边关之地,哪来的叫声如此鲜活的鸟儿?
不多时,又有一个小兵过来将那个信封给拿走了。
对方这回可就不是再塞墙角。
而是将信混在了潲水桶里准备运走。
不过黄贤盯得紧,趁他走了,当即就将信给捞了起来。
而后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听到黄贤讲完,越将军若有所思。
“原来,如今就有两个人露出马脚了?”
“看来我这军营,如今还真的是警惕心不够啊。”
但是越婧瑶一脸的担忧。
“不过那信封虽然是被你们拿走,但是不担保他们不会继续啊。”
“这个你放心。”蓝玄羽摆摆手,“我们之前假装奉越将军之令,将四周的守卫加强了。”
“士兵两两巡逻,绝无单独犯事的可能。”
“而且厨房那边也更换了送潲水的人员。”
“所以他们的计谋,应当是不能成功的。”
而且他们其实也想过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怕玩脱了,还是先控制住内部比较好。wWW.ΧìǔΜЬ.CǒΜ
听此,越婧瑶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原来你们当真是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啊,居然话风这么紧,连我们都瞒着。”
霍砚不禁失笑。
“这还不是防着越将军及越姑娘卸磨杀驴吗?”
“我们这些孤苦无依之人,还是得给自己做好准备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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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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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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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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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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