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妃本是躺在贵妃榻上小憩,听到外边的太监回禀,登时就睁开了双眸。
她懒懒的坐起身,朝外边喊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便送进来吧。”
她手头上剩余的不多了。
如今送来,正好解了她的烦忧。
外边的那个太监听到此话,便小心的端着木盒轻轻走了进来,而后交给了文贵妃身边的采荷。
顺势又接过了采荷递来了一点碎银。
“小贵子,你的差事办得好,娘娘赏你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下回,你们遇到有跟娘娘相关的事,还得多上心才是。”
小贵子激动的将碎银接过,连连应下后就退了下去。
采荷捧着那木盒走到文贵妃跟前,而后又将木盒打开。
“娘娘,皇上怜惜您,给您的分量,都是仅次于皇后的。”
文贵妃纤纤玉手伸出,在其中一盒边上一拨,就将那盒胭脂给打开。
一阵清香味便随之飘散,闻了只令人心旷神怡。
“果真是好东西。”
她欣赏够了,便又将盒子给盖上。
“随本宫去上妆,找几个姐妹说说话。”
“许久未见,本宫倒是想她们得很。”
采荷也不敢拆穿自己主子的真实用意,当即就捧着胭脂跟在主子身后。
整个后宫谁人不知文贵妃最爱的便是炫耀自己的荣宠?
因此见到采荷一行人陪着文贵妃出行时,纷纷都出言奉承她的妆容精致。
怪不得皇上专宠她云云。
一路走来,听到奉承话无数,文贵妃的神情更加得意。
伸手碰了碰发髻后,她抬脚便往后花园走去。
此时的凉亭下,淑妃、良妃及陆昭仪围坐在一起说话,见到文贵妃大摇大摆过来,不禁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文贵妃。”
听到她们问安,文贵妃便径自在石凳上坐下。
“都起来吧,想着许久未跟妹妹们说话了,便不请自来,各位妹妹不会怪本宫吧?”
谁敢怪她?
几人纷纷连称不敢。
此时良妃捂嘴轻笑。
“贵妃娘娘今日格外容光焕发,可是因为贡品胭脂到了的缘故?”
“娘娘一向是皇上心尖的人儿,皇上要是瞧见了,准得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素日里,这个良妃就是一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文贵妃还是难得见她低头。
“良妃妹妹这嘴啊,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其余几人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又继续奉承起文贵妃来。
......
“娘娘,该起身了。”
采荷见到今日文贵妃依旧还躺在床上,不禁轻轻上前催促了一声。
文贵妃也不恼,径自坐起了身,任由采荷将床帐给撩起。
只是待采荷见到文贵妃面容的那一刻,登时吓得退后了几步。
“娘娘......”
文贵妃不明所以,冷眼看着对方。
“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
采荷吓得声音都在发颤,手指也在颤抖着指向文贵妃的脸颊。
“娘娘,您的脸......”
文贵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的确是刺痛无比,当即便下了床赤脚往梳妆台奔去。
只是见到铜镜里自己的面容时,她登时不可置信的发出一声尖叫。
“这是怎么回事?本宫的脸!”
“采荷,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在文贵妃接近崩溃的叫喊声中,采荷连连应下,而后便跑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在我未回来时,你们千万不可进去,否则仔细你们的脑袋!”
于是那些宫女太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采荷跑远了。
此时暗处里一个宫女见到这个阵仗,当即勾起了嘴角,而后便悄悄的躲了起来。
有好戏看了。
采荷急急跑去太医院,而后将资历最深的一个太医给拽回了宫。
只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也已经到了。
见到他们回来,皇上也索性免了他们的礼。
“邓太医,你来给贵妃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个贵妃一向貌美,若是毁了容,那可就了不得。
邓太医认命的前来仔细端详了文贵妃的面容,而后又细细的把了脉。
心里登时也有了几分计较。
“回皇上,贵妃娘娘,此时娘娘的症状倒像是药物使用不当,病症浮于脸上之状。”
“敢问娘娘,近日可曾食用过什么鲜少入口之物或是外用何种药物呢?”
文贵妃此时心烦意乱,“本宫的衣食住行都是经由专人检查的,哪有你说的那些?”
反倒是一旁的采荷想起了一事。
“娘娘,那贡品胭脂您用过呀,会不会是因为胭脂的缘故?”
文贵妃有些犹豫。
“从前我用着也不见出事,应该不会是因为那物吧?”
此时坐在一旁的皇上大手一挥。
“将那胭脂取来给太医瞧瞧。”
于是采荷马不停蹄的跑去将那一大盒胭脂都给捧了过来放在郑太医面前。
那胭脂的味道清香,但却又似乎隐藏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苦味。
郑太医不敢大意,用一根银针将一块胭脂给撬起来,又放在鼻间闻了闻。
“回皇上,娘娘,这胭脂里掺有几味相克的中药,因此娘娘的脸才会如此。”
“这倒不算什么重症,只需停用,而后敷些祛痕膏,微臣保证娘娘面容可恢复如初。”
文贵妃这才松了口气,急忙依偎在皇上的怀里。
“皇上,这贡品胭脂怎会......”
但一旁的皇上只是伸手将文贵妃一揽,面上的神情异常阴沉。
“江德福,赶快派人去后宫,将贡品胭脂都悉数收回,交由太医院检验。”
若是掺有那药物,绝不可能只有文贵妃的这些。
江德福不敢怠慢,应下后就立即去了外间,召集人手将皇上的意思悉数安排下去。
不多时,整个后宫都是一副兵荒马乱。
皇后坐在庭院中,见到前来的小太监如此汇报,脸上也不知是何神情。
许久之后,跪下的小太监才听到皇后娘娘让自己身边的林嬷嬷去将自己的贡品胭脂取出交由他带回。
那小太监感恩戴德的将胭脂放进做好标识的箱子里,而后便又急匆匆的走了。
直至庭院中恢复了寂静,皇后才再度往躺椅上靠去。
“这次事件不小,这霍家,怕是有难了。”
想起多年前自己曾见过的那个气度非凡的妇人,皇后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
可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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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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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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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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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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