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可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了?”
叶宵问道。
丰蝶衣点了点头:“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巴不得他死,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然而时至如今我一直难以痛下决心!”
“归根结底,他是我的父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要把我送进皇宫,他要为他自己的前丰考虑,要把我当做牺牲品,我不愿意,我不答应。”
“而且……王爷,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哈哈,想起来我都觉得尤为的痛苦,我不想回忆,也不想说的,这只怕是会辱没了我母亲的名节……”m.χIùmЬ.CǒM
丰蝶衣语无伦次的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拳头猛的握紧,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将皮肤扎破,使得掌心里边捏了—捧血。
见此情景,刘元年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蝶衣,你不要这样,你莫要如此啊!快松开!”
刘元年的声音尽是焦急。
而这时,丰蝶衣呵呵冷笑了起来。
“王爷,也不怕你笑话,我告诉你吧,我告诉你我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衣冠禽兽!”
“他啊,简直就不配为人!”
“当年他为了向上爬,把我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发妻,灌醉之后送到了他上司的府上!”
“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亲衣衫不整地回到了家中,和父亲大闹了一场。”
“可是,我这禽兽一般的父亲,他不仅不因此而感到自责,相反的对此还引以为傲。”
“我母亲气不过,和他争论,然而最终却是挨了他几巴掌,被打的几乎要吐血。”
“最后,我母亲彻底的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我永远忘记不了她那个时候的眼神。”
“那种眼神,带着恐慌,带着愤怒还有怨恨……”
“哈哈哈,王爷啊!”
丰蝶衣紧握双拳状若疯癫一般,将她血淋淋的记忆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萧平阳呆住了,她这个温柔的女子在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被气得浑身发抖,同样也是握紧了拳头,脸上尽是愤怒。
而一边的清溪也是如此,她咬紧了牙关。
“禽兽,着实是畜生都不如!”
“这样的人渣也配活在这世上?”
她怒骂道。
叶宵向着她看了过去,看到清溪眼皮狂跳,这事她愤怒的征兆。
平日里清溪饱读诗书,脾气秉性尤为的好。
但如今却发怒到这般地步,足以说明她心中此时此刻已经是怒焰滔天。
“唉当真是个人渣!”
叶宵感慨了一声。
而听闻叶宵这般说,丰蝶衣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泪水再一次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沿着下巴掉落在地。
“那时候我才十四岁,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那一天母亲把我抱在怀里,流着泪告诉,她不想走的,她不想离开我,可是这样的家庭已经彻底让她绝望,让她肝肠寸断。”
“她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所以,她告诉我她想死。”
“在临死之前,她和我说了那时候我听不懂的话,她告诉我,她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让我这个灭绝人性的父亲失去他所重视的一切。”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进皇宫吗?那便是我想起了母亲在临终前和我说过的那一番话,我想要完成我母亲的遗愿,进入皇宫之中毁掉他!让他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彻底化为泡影!”
“然而,就在我遇到刘郎以后,在他的感化之下,我才放下了心中的这些执念。”
“那时候,我想让刘郎带我走,帯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放下仇恨,放下我心中的执念,自己过我自己的。
可是因为他的犹豫,让我们错失了离开的良机……”
丰蝶衣又说着,伸出手指向着刘元年指了过去。
刘元年听完这话,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的,这件事情怪我那时候我并没有勇气。”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也不敢保证能够给你想要的平静和幸福。”
刘元年说着,一把将丰蝶衣抱在了怀中。
丰蝶衣的眼睛里边泛起了泪光,她摇了摇头。
“不,那些都不重要的,只要你带我离开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就好了!!”
她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又向着叶宵看了过来。
“王爷,我刚知道你和他有仇,若是深仇大恨的话,还请王爷不要对他客气!”
“若是王爷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让他失去他现在拥有的
—切,那着实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坚决的说。
叶宵此时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微微点头,慢慢起身,凝重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答应你们!”看着两人,他吐出一口气说。
“王爷!”
叶宵一开口,丰蝶衣便激动地叫了一声。
她从地上站起,颤抖着向叶宵看去。
“你当真答应我们了?”
丰蝶衣问道,不等叶宵回答,便转头看向一边的刘元年。
“刘郎,你快掐我一下,我怀疑我是在做梦。”
她含笑说,说完这话以,便捉住刘元年的手放在了她手臂上。
刘元年却是舍不得,反倒是伸手在自己手腕处用力拧了一下。
他痛得觥牙咧嘴,但却含笑看向丰蝶衣。
“很痛,蝶衣,是真的。
王爷答应了。
我们不是做梦。”
他说着,就要将丰蝶衣抱起,原地转上两圈庆祝一番。
但就在这时,萧平阳赶忙冲到两人身边制止了他。
“莫要胡闹,妹妹是有身孕的……”
刘元年尴尬一笑,继而一把将丰蝶衣抱紧。
两人再次相拥而泣,久久地都没有分开。
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叶宵也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才好,于是默默站着,看着两人。
众目睽睽下,二人温存一阵。
分开后,刘元年走到了叶宵的身边。
“王爷,我有话要说……还望王爷借一步说话。”
叶宵向他看去,眼中有着不解之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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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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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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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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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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