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远见薛子欣状态不对,连忙过来安慰。
他以为薛子欣是被蓝心月给气着了。
然而薛子欣真正的想法是,怎么样才能平息蓝心月的怒火,让自己妈妈不被解雇!
薛子欣妈妈的工作收入,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没了收入,怎么维持薛子欣富二代的人设?
薛子欣状态不稳,手臂碰到了旁边餐桌的高脚杯。
哗啦!
高脚杯倾倒。
深红色的液体涓涓的流出,将一位白裙女子的衣衫污染。
“啊呀,我的裙子,这是我托人从欧洲带回来的!”一道尖叫声响起,白裙女子哗的一声站了起来。
“服务员,拿纸巾。”女子的男伴脸色难看,用餐巾纸帮女子擦拭裙子。
一番手忙脚乱。
女子裙子上的红酒,终于被擦干。
然而雪白的裙子上,却已经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污渍。琇書蛧
高档裙子被红酒污染,哪怕用专业的设备去清洗,晾干之后仍旧会与原色有色差。
这样的色差对男士来说未必能发现,可对细心的女士,尤其是高雅的女士来说,却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所以白衣女子的长裙,算是废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薛子欣连忙道歉。
蓝心月给了薛子欣太大的压力,她有些失态,如今回过神来,自然连忙向人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的裙子是从欧洲带回来的,贵族设计师的定制款,现在被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吧!”白裙女子声音尖锐。
她就仿佛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气势汹汹的,若非这里是公共场合,说不定她就要动手了。
“你别得理不饶人,打翻酒杯是我们不对,现在子欣都跟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一条裙子而已,大不了陪你们就是!”马思远挡在薛子欣身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薛子欣的条件,哪怕在滨海中学都排的上号。
马思远觉得,自己维护薛子欣的行为,一定能获得她的好感。
“你说你要赔?”女子的男伴站了起来,嘴角处,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她的男伴,就是吕开!
“薛子欣恐怕要大出血了。”看到吕开的笑容,蓝心月冲林宇说道。
林宇微微凝眉,他没说话,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今晚,他本就是冲着吕开来的。
“自然是要赔,不过一条裙子罢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马思远见吕开松嘴,顿时心里一送。
他已经做好打算,这钱他替薛子欣赔,一条裙子罢了,能值多少钱?
哪怕是名牌,几万块钱顶天了,说不定几千块钱就能搞定,滨海市有钱人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马思远的算盘打得很好,如果拿几千钱去追薛子欣,薛子欣不一定会领情,可如果花几千块钱帮薛子欣赔偿,薛子欣肯定感激自己。
同样的钱,用法不同,效果也会有很大的差距。
吕开笑眯眯的看着薛子欣,又看了看马思远,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挥了挥,“小兄弟快人快语,既然都是爽快人,那咱也不用讨价还价,你们就赔个五百意思意思就行了。”
“好,就五百,老哥痛快人。”
听到这个价格,马思远顿时大喜,他也不墨迹,从口袋中掏出五张红票票,直接放在了餐桌上。
“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吕开看着桌上的五百块钱,眼睛一眯,并没有去拿。
“给你的赔偿。”马思远也是笑眯眯,他以为一件名牌裙子最次也要几千了,没想到五百就能搞定。
五百块钱请薛子欣吃饭,人家都不一定愿意去。
可花五百块钱帮薛子欣赔偿,薛子欣一定会感激他。
“五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吕老板的意思,是五百万!”白衣女子声音尖锐。
嗡!
马思远懵了!
五百万?
吕开说的五百不是五百块,而是五百万?
天底下哪有这么贵的裙子?
这分明是在抢钱呀。
不止马思远懵了,就连薛子欣也懵了。
一条裙子五百万?
是镶钻了吗?
就算镶钻了,也不值五百万呀。
马思远没这么多钱。
薛子欣更没有这么多钱。
“没钱吗?没钱也没关系。”吕开搓了搓手。
他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上下打量着薛子欣,“这位美女,我看你气质身材都不错,我的公司正好缺像你这样,形象气质佳的女员工。”
吕开准备让薛子欣以工抵债。
可薛子欣欠的是五百万,什么样的工作能抵五百万?
薛子欣看着吕开,心中生气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经工作,不可能值五百万的。
“我公司缺的岗位叫荷官,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吕开搓了搓手,看起来憨厚可掬。
“不过相比于一般的荷官,你的思想需要更开放一些,所做的服务也会更多一些,嗯,怎么说呢,你需要满足客人的任何需要,比方说和客人知根知底、有深有浅的交流。”吕开脸上挂着笑,但现在这份笑容,在薛子欣看来,是那样的阴险。
“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客人都是文明人,不会让你受委屈。”说到这里,吕开似是无意的向林宇瞥了一眼。
林宇眯了眯眼。
‘吕开是冲我来的?’林宇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今天林宇把黄文给废了,而黄文是吕开的手下,如果黄文对付林宇,是吕开的主意,吕开没理由放弃。
只是吕开觉得摸不清林宇的底,所以借着薛子欣碰倒酒杯的机会,出手试探林宇?
林宇轻轻敲击桌子。
“你欠我的是五百万,不是五百块,当普通的荷官,你一辈子都赔不起,这一点,我想你也应该能理解。”吕开看向薛子欣,继续说道。
吕开说的那么露骨,哪怕薛子欣是傻子,也明白吕开要她做什么了。
吕开要她,做那种不正经的荷官!
“无耻!”马思远愤怒。
斯文败类,吕开竟然让薛子欣去做特殊服务人员!
“子欣,我们走!”马思远拉着薛子欣要走。
如果在平常,薛子欣绝对不会容许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自己的手,毕竟要想嫁入豪门,必须要保持洁身自好,要不然根本过不了豪门的审查。
然而此时马思远抓她的手,她却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已经懵了。
“想走?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欠我吕开钱的人,谁能赖账?上一个赖账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吧!”吕开眼睛一眯,脸上仍旧挂着笑。
他用最斯文的语气,说出了最恨的话。
“你是...吕...吕开!”吕开自报家门,马思远顿时知道了吕开的身份。
马思远声音颤抖。
嗡!
他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他懵了!
吕开的大名,马思远当然听说过。
外号滨海赌王,手底下打手数百。
道上的人都说,欠银行的钱有不还的,可欠吕开的钱就没人能不还的。
你不还,那就拿命来抵,甚至有时候吕开的手段会让你觉得,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人的名,树的影。
哪怕以马家的权势,都不敢轻易得罪吕开。
“子欣,我看...这五百万你还是赶紧赔给吕先生吧。”马思远脸色苍白,“五百万对你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吕先生的时间很宝贵,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吕先生时间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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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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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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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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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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