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真他么无耻之极!”

  钱不绍瞠目结舌,仿佛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也无法相信刚才那番话是出自自己的护道人黄老之口。

  这还是自己的护道人吗?

  这还是自己那记忆中对你疼爱有加的黄老吗?

  这逼话,说的这么不要脸吗?

  甚至,都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的就说了出来。

  最起码,当着自己的面,你稍稍微避讳一下也行呀!

  哪怕你把那狗东西拉到一旁,悄咪咪的说悄悄话也成啊。

  可眼下呢,自己这护道人,丝毫不避讳,丝毫不遮掩,还如此的高调。

  试问,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放在心上吗?

  反正,此时此刻,钱不绍非常无语,甚至心里都非常崩溃。

  难不成自己这辈子都是这么遇人不淑吗?

  “我去,这黄老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吗?”

  李凡听到黄老这么一番由衷的感言后,心里腹诽一句。

  紧接着他连忙表现出一副痛哭流涕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的表情。

  紧紧的握住黄老的右手,恬不知耻的道:

  “黄老言重言重了,小子我哪儿能经得起你这番抬爱,真的是受之有愧呀!”

  “he...tui...”

  钱不绍无语,真想拿两团棉花塞住耳朵。

  尤其是看着那狗东西和自己的护道人你侬我侬的场景时。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仿佛在无意中被那狗东西给强肩了一般,难受极了。

  此时此景,恐怕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钱不绍那草泥马的心情了。

  见黄老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钱不绍实在是忍不住了。

  连忙一把将黄老拽到一旁:“黄叔,你到底是和谁一伙的?”

  “拜托,我才是你的主子,能不能别把胳膊肘拐到那狗东西那里去?”

  面对钱不绍的斥责,黄老不为所动。

  甚至,他脸上还摆出了一副不满的表情,不耐烦的将钱不绍那咸猪手甩开。

  嘴里,还轻声的冷哼了一句。

  仿佛在说,我和你有那么熟吗?

  见黄老不买账,钱不绍更加气急败坏。

  目光狠狠的转向李凡,而后伸出手搭在李凡的肩头:

  “狗...老大,你不能别搞事了,嘴下留点德吧。”

  “照你这速度搞事,我真的要被你搞死了。小弟我错了,真知道错了。”

  钱不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狗东西不仅会搞事,还会很熟练的甩锅。

  而且,让人防不胜防。

  自己终究是太高看自己了,自己哪儿是这狗东西的对手呀。

  与其去挑衅这狗东西,找气受。

  倒不如先服个软来慰藉慰藉自己那受伤的心灵。

  看见钱不绍脸上虔诚的表情。

  李凡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他摸了摸鼻子:

  “别介啊小老弟,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再说了,你说你错了,我怎么不知道是错在哪儿了?”

  “这狗东西,可真贱呀,字字珠玑。”钱不绍心中忍不住怒吼一句:

  “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弟,至于这么咄咄逼人,这么无情。”

  “一分薄面都不给我留吗?刚才不还是一口一个小老弟吗,转脸就不认人了吗?”xǐυmь.℃òm

  “罢了罢了,我特么忍!”钱不绍深吸口气,脸上强颜欢笑:

  “老大,瞧你这话说的,小老弟我不是嘴贱吗。”

  “千不该万不该盼你去死,老大你的命是属王八的,比谁活得都长。”

  闻言,李凡立即开口打住,脸上闪过一抹阴笑:

  “哟哟哟,长能耐了是吧!学会指桑骂槐了是吧!”

  看见那令人心悸的笑容,钱不绍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解释道:

  “别误会别误会,老大,我只是做一个比喻,咳咳...”

  “哼!你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以后,见到老大我,你那张嘴收敛一点,老大这是为你好,知道不?”

  钱不绍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懂了懂了,老大说啥就是啥!”

  “搜嘎!”李凡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钱不绍的肩膀:

  “话说,你小子不在青州好端端的做你阔家大少。”

  “大老远的跑到这边陲之地来干啥来了?”

  见钱不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李凡不用猜,就知道这小老弟又开始准备拿一些假话来忽悠自己。

  当即提醒道:“少扯那些没用的,说点正事!”

  见自己的想法被那狗东西看穿,钱不绍头皮一阵发麻。

  看来不说真话,那狗东西是绝逼不会放过自己了。

  “老大,咱可是自家人!”

  “面对自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小老弟我至于藏着掖着吗!”

  说着说着,钱不绍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在确定周围没有修士的气息后,这才吐露心声:

  “老大,实不相瞒,小老弟我这次从青州大老远跑来边陲之地,可是有大任务在身。”

  李凡瞥了钱不绍一眼,这货接下来想说什么,他早就了然于胸。

  毕竟,他可是老早就从柳碧源嘴里知道了一些秘密。

  也不知道钱不绍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连宝药这种信息都愿意拿出来卖给风云楼。

  怎么着,钱家家大业大,嫌钱多吗?

  宝药这种逆天存在的天地奇珍,若要是换做他人,绝对没有钱不绍这么秀逗。

  经鉴定,这家伙就是妥妥的秀儿一个。

  “宝药是吗?”

  不等钱不绍把话说完,李凡便开口了。

  “啊...”这次轮到钱不绍吃惊了,当然,也就是吃惊那么一秒钟,随后就释然了。

  老大神出鬼没,身份神秘,这种事情又岂能瞒得住老大的耳目。

  “老大,你乃神人也,小老弟拜服!”

  不得不说,这一刻钱不绍这个小老弟当真称职。

  但凡抓到拍马屁的机会,彩虹屁信手拈来。

  李凡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看着钱不绍,后者背脊没来由的一阵发凉。

  “小老弟,想知道宝药的具体坐标信息不?”李

  凡很清楚,那所谓的宝药残图上根本就没有标明宝药的具体坐标信息。

  只是指引了一个大概方位。

  而眼下,上天庇佑。

  遇见了钱不绍这位千载难逢的背锅侠,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了。

  否则,这也太对不起自己那逆天该死的气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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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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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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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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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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