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
导演急得直挠头皮:“你被人绿过没有?你就当白深秀把你绿了,把愤怒感表现出来。”
贺燃:“……没有。”
导演:“他就没做过让你特别生气的事吗?”
贺燃转头看白深秀,仔细回想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除了刚见面坑了一把他,作为室友,白深秀的表现非常不错,长得乖巧,生活习惯良好,头发很软很好摸……
于是他郑重回答:“真没有。”
又尝试了两条,贺燃的动作勉强到位了,表情依旧不能让导演满意。
白深秀举手提议:“不如我和他的角色换一下?”
导演考虑了三秒,拍板道:“可以试试,好学生揍人应该有形象反差。”
贺燃与白深秀调换站位,他们身处狭窄的器材室内,不远处有被掀翻的篮球框,四处都是散落的球拍、海绵垫等物。
当导演喊出“cameraroll”时,白深秀的表情立刻暗下来,他抬起眼,眼底好像有遮幕被撕开,露出冷厉底色。
挥拳是假动作,但白深秀朝他冲来时贺燃几乎以为自己会挨揍。拳风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止,贺燃配合着做出动作,向后倒去,按照剧本他应该退后几步,撞上篮球框。
因为被吓到,他退后时没掌握好方向,没撞上提早包装好的海绵条部分,脊背狠狠磕在尖角处。
“!”白深秀慌神了,在导演尚未喊cut前冲上前,“没事吧?”www.xiumb.com
“嘶——”贺燃蜷缩在地上,痛得直吸气。
白深秀把他扶起来,右手圈住他的腰,准备带他去化妆间,却被兴奋的导演拦下:“就是刚才那个表情,再来一条!”
白深秀皱着眉正要开口,贺燃突然拨开他放在腰间的手,摇了摇头。
摄影棚只租了两天,他们没钱付多余的租金,绝对不能超时。
“我没事。”贺燃安慰他,走回原来的位置,笑着对导演说:“开始吧。”
这场戏又拍了五条,强迫症导演终于满意了,挥挥手放两小孩回化妆间。
刚进那个简陋的小棚子,白深秀伸手就扒贺燃的衣服。
贺燃:“别别别!”
白深秀一副教育他的口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至少看看需不需要上药。”
贺燃拽住他的手,脸都红了:“还有别人呢!”
化妆师Sherry正坐在镜前整理化妆刷,笑盈盈地看戏,见白深秀注意到自己,朝他们眨眨眼睛,起身离开棚子,顺道帮他们放下门帘。
白深秀:“没人了,快脱。”
贺燃把乞丐风的黑色T恤掀起来,背上果然青了一片。
白深秀去翻自己带来的包,“我带药膏贴了,虽然不对症,先贴上吧。”
贺燃:“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
白深秀:“最近肩膀有些酸。”
他们这些从小开始练习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身体上的毛病。
白深秀:“忍忍。”
贺燃:?
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趴着的人“嗷”地嚎出声,白深秀看着纤细,手上力气却极大。
怪力少年使劲按了按淤青处,道:“揉不开,晚上回去我帮你再用红花油按吧。”
冰凉的膏药贴敷上,痛感被丝丝凉意代替,贺燃眼含热泪:“心意领了,我觉得我自己可以。”
白深秀义正严辞:“不行!你这样是我害的,我要负责。”
贺燃心想凭你的手劲,负完责我命能去半条,“或者让吴珑帮我按也成。”
“人呢!下一场该你们了。”姜如珩掀开门帘,瞧见的就是一副不忍直视的画面,翻了个白眼:“快把衣服穿好。”
那天晚上回去吴珑没能帮贺燃按淤青,因为他们凌晨四点才收工,三个小时后他们又要再次开始拍摄,进了宾馆倒头就睡。
等第二天拍完所有场景回到宿舍后,贺燃背上的伤已经由青变紫,肿胀得有些可怕。
吴珑让贺燃趴在下铺,从医药箱中拿出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轻轻贴在伤处。
贺燃疼得抖了三抖。白深秀蹲沙发边,紧紧盯着吴珑的动作。
吴珑一用力,贺燃就开始嚎,他天生属于不太能忍痛的类型。
吴珑被他嚎得脑袋大,道:“闭嘴,我还以为我在杀猪呢!”
“被杀的猪都没这么疼!”
“要不我来?”白深秀试探性地提议。
“不用!真的不用!”贺燃严词拒绝。
“我昨天找了按摩教程看,已经学会了。”他信誓旦旦。
贺燃怀疑脸:“看教程和实践那能一样吗?”
“试试,不行就换回去。”白深秀示意吴珑让一让,往手心倒了红花油,轻轻覆在贺燃背上。
掌心下的脊背出乎意料得单薄。
贺燃并非大骨架,再加上练习生需要长期控制体重,身上基本没几两肉。他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这幅皮囊底下嶙峋坚硬的骨骼。
白深秀尝试放松手腕,减轻力道慢慢揉搓。贺燃嘶了一声,意外发现还能接受。力道适中,疼痛感在忍受范围内,揉久了有股麻麻的感觉泛上来。
“比之前进步多了。”贺燃满意称赞:“比吴师傅强。”
“爷懒得伺候你。”吴珑翻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补觉去了,客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贺燃被按得舒坦,时不时哼上两声。他趴在沙发上,胳膊被压得发麻,便把手伸直,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单薄脊背上的蝴蝶骨随这动作凸显出来。
白深秀的视线被吸引过去,按压的动作逐渐放缓。
半片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想触碰的念头甫一出现就挥之不去。
“按完了?”贺燃察觉到他动作停止,问道。
“还没。”白深秀回过神,手下无意识地用力。
贺燃嗷得一嗓子,“我刚夸过你!”
白深秀连忙放轻动作,专心致志地盯着伤处。
等终于按完,白深秀长出一口气,抽了两张纸擦去手上多余的红花油,“好了。”
贺燃没动静。
“哥?贺哥?”白深秀探头一瞧,发现他呼吸沉重均匀,不知何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两天加起来他们没能睡到10个小时,成员们都困得要命。
白深秀的眼睛转了转,视线再度落回他蝴蝶骨上,真漂亮,看上去手感也很好。
白皙指尖轻轻点于其上,白深秀顺从内心想触碰的念头,跟个好奇的小动物似的,伸出爪子碰碰,然后大着胆子把掌心贴在上面。
触手温软,贴得久一些,还能感受到心脏的搏搏跳动。
很温暖,手感和想象中一样好。
有点像他小时候在花园见过的蓝闪蝶。
夏季傍晚,它们在幽暗的杉树间忽上忽下地飞舞,穿行于因红色夕阳而闪烁其辉的凤尾草,随后被恶劣的他掐住翅膀。
这种脆弱的美好生物一旦按住了,便会奋力挣扎、扑闪,拿出扯断翅膀的力气,也要逃离他的桎梏。
每到这时,白深秀便会大发慈悲地松开手。蓝闪蝶逃命般飞走,他的指尖沾惹上满当当的磷粉,扑簌簌得往下落。
贺燃给他的感觉就像这种蝴蝶。
漂亮,脆弱,骨子里却有种近乎固执的坚韧,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沈星星当演员的提议,坚定地朝确定的目标努力。
他欣赏漂亮又坚韧的生物。
白深秀拎起旁边的毯子给贺燃盖上,盖完端详了一下,又把毯子往上扯了扯,拉到他下巴处,全部遮得严严实实。
好看的的宝物必须遮起来,才不会被人觊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黑料偶像背锅多年后重生了更新,第17章 蓝闪蝶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