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
被喊的人陡然回神,瞧见身前人不高兴的脸,“怎么了?”
白深秀抱着胳膊,“我刚才那段唱得怎么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声乐补习,他的气息和唱功有了长足进步,从不堪入耳到了平均水准。白深秀其实很有天赋,但耀光之前请不起好的声乐老师,现在的程度上舞台大概率是没问题了。
“唱得挺好。”今天的声乐老师心不在焉。
“你根本没听。”白深秀放下胳膊,耍脾气,“不唱了。”
贺燃无奈扶额,那日姜如珩说的话令他有些在意。白深秀从没提过家人,但能让小孩睡五位数床单的家庭,贺燃心里大概有数,听姜如珩的意思,白深秀的家里人非常反对他当练习生。
贺燃一点儿也不希望被未来队友的家人下绊子,他长叹一声,看向练习室中央的背影。
白深秀做完简单拉伸,顺着流淌的音乐起舞。xiumb.com
他跳舞的时候,光芒便尤其钟爱他,哪怕身处晦暗潮湿的地下练习室,也像一只立足舞台的白天鹅。
白天鹅张开翅膀,来了一个利落的腾空旋转,小腿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脚尖绷出好看的弧度。
从肢体动作上看,他应该有现代舞的基础,贺燃往后靠在墙壁上,从上到下,光明正大地扫视,并在心里点评,就算不当偶像,走专业舞者路线也绝对不会差。
跳到一半,被盯得后脖子发烫的白深秀按下音响暂停键,大步走到贺燃面前,皱眉道:“没心思练习就去编曲,看我做什么?”
“我辛辛苦苦教你唱歌,连支舞都不让我看,不觉得过分吗?”贺燃调笑。
你还有脸说。
小朋友的表情耷拉下来,更不高兴了,用大眼睛控诉他不尽职尽责。
“你为什么想当偶像?”贺燃突然问,“喜欢跳舞也可以去参选舞团,不是吗?”
白深秀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贺燃突然大拐弯问他这种问题。
他顿了顿,实话实说:“这里包吃包住。”
啊?竟然是这么现实的原因?
贺燃一脸不解,白深秀却不乐意多说,转身准备继续练习。
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地拽住他的手腕,不肯放他走,“你需要地方吃住,为什么不回家?”
“……真应该把姜如珩那张嘴缝起来。”立刻猜出是谁与贺燃瞎逼逼,白深秀试图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关系到我们出道,当然关我事。”
青少年的力气比想象中大,贺燃几乎要抓不住他,手肘因他的动作重重磕在身后的平面镜上,下意识抽气。
白深秀停下动作,见他手肘被撞红了一块,依然固执地捏着自个儿的手腕不放,心里顿时冒出一点愧疚,“对不起。”
贺燃甩了甩手,“没事儿,你别跑就成。”
白深秀没了脾气,“我不跑。”
怀疑地看了对方两眼,确认他真的不走后,贺燃慢慢松开。
手腕残余另一个人的体温,白深秀不适应地活动两下,盘腿坐在贺燃对面,“他们不允许我学舞。”
允许是一个有控制感的词。
贺燃皱眉,“学不学是你的自由。”
白深秀嗤笑一声:“我家没有这种东西。”
从出生开始,他就被放进一个规矩的圆形模具中,长出任何棱角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磨平,只能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发展。
相比他,姜如珩幸福得多,如果不是去混地下被逮住,现在估计已经在A国发歌追逐嘻哈梦想。
“把姜如珩扯进来,我家里人会顾及他的面子。”
“难怪他说你阴。”
白深秀:?
果然还是把姜如珩的嘴缝起来吧,白深秀微笑着想。
“出道的事得暂时先瞒着我家里人,反正我现在可以自己签合同。”他努力强调他已满合法劳动年龄这一事实。
“小孩子才在意这个。”贺燃被逗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脑瓜。
白深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躲。
这一眼让贺燃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好像不是可以摸头的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室友生活,他与白深秀的关系比一开始亲近了些,处于“熟人”和“认识的人”两个档次之间。
袒露私事会营造出一种虚假的亲昵氛围,白深秀只袒露零星一点,他便得寸进尺,实在不太妥当。
贺燃尴尬地蜷起手指,正要把手缩回来。
“摸吧。”
手指被人牵住,引导着再度放上头顶。
白深秀嘀嘀咕咕:“搞不懂你们,有什么好摸的。”
不止贺燃,吴珑甚至姜如珩都格外喜欢搓他脑瓜,他脑瓜又不是篮球。
头型长得就很好摸,贺燃心想,圆咕隆咚的。
指尖触到发丝格外柔软,像某种小动物的毛发,带着暖烘烘的热意,他忍不住搓了又搓,跟搓兔子似的,搓到白深秀的目光逐渐不善。
“咳。”贺燃咳嗽一声,恋恋不舍地抽回手指,“发质不错,继续保持。”
顶着一头乱发的白深秀起身就走。
*
又过了半个月,姜如珩来了耀光。
这回他开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迈凯轮,张牙舞爪地招摇过市,停在耀光的落地房门口,衬得两扇破铁门增辉不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刘叔照旧牵着小土狗,瞧见这一幕后在村口大树下发表感想。
“咋来的全是大老爷们?”有位新加入村口聊天团的大娘不解,“不说天上人间吗?也没见里头有姑娘啊。”
“都是老刘瞎扯蛋,什么天上人间,老不正经。”上次因贺燃改观的大妈毫不留情拆台,“我看里面的小伙子都是正经人。”
“那他们成天在里头干啥?”大娘问。
此言一出,大妈陷入可疑沉默。
村口大树重新陷入耀光究竟是不是正经场所的议论漩涡,而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然被编排成嫖.客的姜如珩正打量着耀光的内部装修,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杨傲天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努力找补:“我们耀光虽然看着穷……”
“实际也穷。”姜如珩懒得听完,直接打断,“我怀疑你们公账上的钱不如我副卡多。”
杨傲天:T-T
“兔崽子呢?”
“谁?”
“我说白深秀。”
“他在练习室编舞……”
耀光一穷二白,编舞老师同样靠外聘,一周只来三天,以此削减开支。
临近推出新男团,杨傲天本想咬咬牙,让编舞老师转全职,但白深秀却主动问他讨了编舞的任务回去,给他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得亏耀光有这几个大宝贝,啥都能自给自足,省下不少钱。
“带路!”姜如珩气势汹汹站起身,一米八几的海拔极具威慑力,“我要找丫算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黑料偶像背锅多年后重生了更新,第14章 摸头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