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五皇子来了,醇廉皇贵妃也来了,还带着好几位身份显贵的诰命夫人。
她本是让曾钰安排舞姬在这里等候,然后再让人把六王爷和妖孽引到这里,最后,她再带着人来个无意遇到。
到时候无论六王爷和妖孽有没有被迷香迷倒,都无所谓。
只要把人堵到殿里,让人看见那些香艳的画面,六王爷就名声不保。
为什么要有妖孽,当然是有原因的。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没事,六王爷大手一挥,若是把所有舞姬收回庆王府也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男人和男人对六王爷来说也没事,毕竟六王爷金戈铁马气吞万里,黑面神一个,大概也是不在乎的,要不然也不能任由他和国师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但若是全都有了呢!
男人、女人,男男女女,不怕事情不乱套,只怕事情不乱套,越乱越好。
然后再闹个人尽皆知!
皇上的一张老脸被他丢尽,老六即便有一百个玉玺奉与皇上只怕也不顶用。
终究是深宫妇人,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也只能从这肮脏事上下手段。
可谁曾想到,当她带着那些贵妇来到红梅馆后殿时,堵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不光有儿子,还有儿媳!
只这一下,醇廉皇贵妃便傻了眼。
这也够热闹的,多女侍一夫,正妃还在场,全都扑在床榻上衣衫不整,这玩儿的是哪一处?
“啪!”
一巴掌抽在二皇子脸上,紧跟着就是醇廉皇贵妃的怒骂,那动静听的妖孽腿发软。
再是一巴掌扇在脸上的动静,紧接着二王妃开始哭泣,争辩说她是来后殿探望皇上的,没成想遇上二皇子。
这下,醇廉皇贵妃脸上更挂不住了。
这话说的,活像二皇子行为不检点,二王妃抓奸在床。
还把皇上也掺和在里面了。
男男女女,外面吵的热闹,妖孽也热的不行。
太热了,他极力保持着身子挺立,却热的他想把衣服脱了。
此热非彼热,并不是那种大汗淋漓的热,而是烧的人干巴巴的焦心焦肺。
他想去山林里疯跑一圈,非得痛痛快快出一身汗才能疏解。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醇廉皇贵妃已经骂上了,似乎,还惊动了皇上,恍惚间听到了穆公公的声音。
妖孽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面哄哄的响。
只是六王爷身上的皂荚味带着清冷,好闻得很,让他忍不住想靠的更近,闻得更仔细些。
不……不能……
狠狠咬破舌尖,满嘴腥甜,疼痛让他暂时清醒。
“我……背过去……”
他想转身,背对六王爷,好歹不看着眼前人也许还能好受些。
但是,哪儿有缝隙让他转身,呼吸间全是皂荚的气息。
已经有了反应,即便冬日里厚重的棉袍都无法遮掩。
这迷药也太霸道了。
可以说,他是百毒不侵,但是迷香非毒药,他也不能幸免。
刚才疏忽,被呛了两口。
本以为是曾钰会派人暗下杀手,他俩谁也没想到竟是这种龌龊手段。
为什么外面的人还不离开……
他快撑不住了。
将人往怀里拽了拽,六王爷眼神晦暗的很,妖孽中招了。
“我……帮你?”
虽说他一直惦记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想趁人之危,他得争取妖孽同意。
“……不……脏……脏……”
胡乱的摇着头,神智有些不清,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理念,他不能脏了这个人。
他是肮脏的,这些年他从不敢正视自己的身体,甚至,这个年纪了,连自渎都不曾有过。
他厌恶自己的身体。
……脏?
被折磨的几近崩溃,却依然咬牙坚持。
这毒不难解,只要泄出来就没事,就像妖孽说的那样,自己或者找人帮忙。
但他宁可忍受着炙烤的折磨也不肯在他面前动手,甚至更不愿意让他帮忙。
含混的只字片语中,六王爷渐渐明白,这个人厌恶自己,厌恶到连自己都不愿意碰自己的身体。
他嫌自己是脏的。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觉得自己是肮脏的?
牙齿咬住下唇,有血迹从齿缝间渗出,额头的青筋暴跳,狭小的密室充斥着血腥味。
“别咬!”
六王爷急了。
外面的人还在吵,他顾不及去听外面吵什么,伸手捏住下巴,抬脸吻了上去。
他向往梅树下的浪漫,从未想到,俩人第一次亲吻竟然是这种场景。
清甜的桃香带着血的腥甜,几乎是在唇齿相接的瞬间,妖孽便猛地侧开头去。
这……不行!
只是,空间狭小,而某个人也向来独断霸道,只怕此事也由不得他拒绝。
揽着腰身将人强行圈在怀里,压着人靠在墙壁上,唇齿纠缠间一只手慢慢探了下去。
行不行总得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而且——
怎么会脏?
他!
不信!
缓慢下移却坚定无比,在命脉被握住的瞬间,张嘴咬在肩头……
“……呃……”
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期盼得到解脱。m.χIùmЬ.CǒM
在那一瞬间妖孽只能无助的靠在眼前人的身上。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他的意识在提醒他不可以这样,他要拒绝,可他的身体却诚实的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不由自主的靠拢过去,希望得到更多的缓解。
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他不知所措的被人拥着,根本不知作何反应,或者说,已经没有反应。
只剩下本能。
本能的张嘴咬住肩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咬坏皮肉。
本能的去撕扯衣裳,似乎抓了一下胸口。
本能的……
靠近,亲吻,索要,释放……
动作生涩,反应木讷,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任人摆布,剩下的全是本能。
六王爷虽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若是熟手老客,也不是这般无所知的。
只怕,这个脏并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难道……
一个让人心寒的意识在大脑中炸开。
妖孽小时候在宫中无依靠,他的身份特殊,虽整日混迹在太监中,但却并不是真正的太监,莫不是小时候被人……欺负过?
心慌,无措,嗓子里被堵了棉花,胸口也闷着疼。
若真是如此,这座皇宫到底给妖孽留下了多大的伤害!
“告诉我,谁欺负过你,本王替你剐了他!”
实在心疼的无以复加,六王爷只能狠狠拥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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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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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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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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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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