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蔡丽丽对着伍帆的背影喊。
被伍帆突然来这么一出,气得在屋里狂叫。
控制不住的眼泪,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伍帆走出了院子的脚步声,蔡丽丽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王小清在屋里,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晚,伍帆是要到哪里去睡?王小清不由又担心起伍帆来。
蔡丽丽的心,被伍帆割了一道又一道是伤口。旧伤没痊愈,又再来一刀,每天都鲜血淋漓。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没见伍帆回来。她一看闹钟,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这个点,自己回去的话太危险,伍帆真的太绝情了,竟然可以这样对她!
自己真的有必要再坚持下去吗?他对自己没有爱,自己真的会幸福吗?
王小清一直没睡,她竖着耳朵,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算了,人家如此绝情,自己热屁股贴了个冷脸,还是走吧。
蔡丽丽拿起了自己的小背包,把屋门合上,走到院子推自行车。
王小清听到了蔡丽丽的动静,她披着外套下了床。
整个后包一片寂静,大家此刻都在梦乡里。
院子里漆黑一片,王小清看到蔡丽丽推着自行车的黑影。
“丽丽,太晚了你不能走。”王小清叫住了蔡丽丽,走了过去。
“唉,让你看笑话了。”蔡丽丽看到王小清走了过来,尴尬地说。
“不要理他,就是一头犟牛。回去睡,明天早上才走。”王小清走过去按在蔡丽丽的自行车车把上,不让蔡丽丽退出院子。
“你看他,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蔡丽丽委屈地看着王小清,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来,听话。天亮了再走。现在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如果发生什么事怎么办?”王小清说着抚着蔡丽丽的肩膀。
蔡丽丽本来也是一时赌气,硬着头皮去推自行车的。
被王小清这么一劝,她想想也有点后怕。
都半夜十二点多了,如果王小清不出来阻止,自己冲动回家,遇到坏人了可怎么办?
蔡丽丽顺着王小清的意,把自行车架又打上了。跟着王小清进了屋。
王小清对伍帆屋里的摆设并不陌生,当她看到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散着时,脸不自觉地红了。
这张床,是她跟伍帆疯狂颤栗过的,也是蔡丽丽跟伍帆颠鸾倒凤过的。
蔡丽丽尴尬地坐在书桌前,无奈地看着王小清。
“安心睡吧,明天你还得上班,不要管他了。”王小清站在蔡丽丽身边,劝蔡丽丽赶紧睡觉。
“要不今晚你陪我吧?我一个人心烦躁地很。”蔡丽丽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王小清。
王小清看了看凌乱的床,又看了看那张盼望的脸,点了点头。
这张床,是她梦寐以求的,她真希望自己每时每刻都可以想上去睡就上去睡。
蔡丽丽睡在里面,王小清睡在外头。两个人安静的和衣躺着,各有各的心事,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王小清刚躺到这张床上,整个人像被火烧了一样全身滚烫。
她闻到了枕头上,伍帆残存的气味,此刻仿佛,整个人被伍帆紧紧的包裹着。
她的心跟身体,一起在颤栗着,在燃烧着。
躺在床上,蔡丽丽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她脑子里出现了伍帆的声音:“小清,小清。”她痛苦地闭着眼睛。
她终于想起了,那晚伍帆嘴里叫的,是“小清。”
蔡丽丽近乎崩溃!她侧过了身面向里面,眼泪不一会就把枕头晕染了一大片。
夜,安静地可怕,床上的两个女人,是冰火两重天。
伍帆昨晚去投奔了伍美来,他去了美来闲间,跟闲间里的单身汉们凑合了一个晚上。
整个晚上,伍帆也是睡不安稳,他担心着蔡丽丽是否会留下,如果她一个人回去了,路上发生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应该好好再劝劝送她回去的。
自己想跑回来看,又怕隔壁的王小清误会自己对蔡丽丽有意,伍帆感觉到自己真是左右为难。
单身汉们都骂伍帆不像个男人,都送上门来了,还不敢接!
十粒六点起来,见床上没有王小清,他急了,他下意识地冲出了院,朝伍帆的屋望去。
有点脱漆,斑驳的木门此刻紧闭着,像是没有人在一样。
十粒急地团团转,如果王小清真的跟伍帆在屋里,现在都这个点了还不起来。等到后包的人都起床发现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他想不到用什么好方法,在不让人知晓的情况下,通知王小清赶紧出来。
伍松坤也起床了,他今天要去青溪村谈模具厂合作方案。
“十粒,怎么啦?”看到院子里不安地来回渡步的十粒问。
十粒抬起了头向声音望去,眉头紧蹙,满眼惆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伍松坤看出了十粒的不正常。
十粒又耷拉着头,来回不安地走,好像没听见伍松坤的话。
伍松坤走了过来,把手搭在十粒的肩膀上,让他安静下来,不要着急。
十粒抬起那双浑浊而又迷茫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伍松坤。
“到底怎么啦十粒,你说出来嘛。”伍松坤要急死了。
“小清呢?小清怎么啦??”伍松坤说完,就想去揭帘子。
这时十粒突然拽住了伍松坤,眼里充满乞求。琇書網
伍松坤尴尬地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有点越界了。
毕竟屋里还有女人,自己怎么能随便揭开别人的门帘呢?
问个不会说话的傻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伍松坤摇了摇头,拍了拍十粒的肩膀,回了自己的院子。
突然十粒看到了走出院子的伍帆,眼睛立马就清亮了起来。
“呵呵呵”很久没发出的笑声,从十粒的嘴里蹦了出来。
“十粒兄,你在干吗呢?”伍帆看到冲着自己傻笑的十粒,一时摸不着头脑。
十粒满脸笑容,尴尬地地下了头,用眼角偷偷地瞄着伍帆走进了院子。
看到院子里蔡丽丽的自行车,他的心总是安定了下来。
这女人还不起来?难道今天不上班了?
“嘭嘭嘭”伍帆走过去敲门。
打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王小清,伍帆呆住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院子里的十粒,看到了开门的王小清,吓得嘴吧张成一个“o”字,久久不能合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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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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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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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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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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