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阿香姐听到丈夫对李静说的话,实在没法忍住,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王小清,十粒妈也没忍住,停下了手里的活,也跟着笑了起来。
“击你个死人头啊!你们夫妻懂不懂时尚啊?这是现在香港、深圳最流行的发型了。你问阿城姆,多好看啦!”李静听到伍松坤的话,白了伍松坤一眼,说着站了起来,把手伸过院墙,想去打伍松坤。
“好看好看,像个番婆。”十粒妈边笑着边说着边做着粿。
这时,伍帆推着自行车,到了院子门口,听到了王小清院子里的笑声,他望了过来。
看到了一头鸡窝头的李静,他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边低头偷笑,一边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停放好。走到了院墙边说:“李静,你昨晚被雷击啦?”伍帆说出了刚才伍松坤说的话。
“哈哈哈哈”伍帆话音刚落,阿香姐,王小清,十粒妈,伍松坤大家都捂住了肚子,笑出了眼泪。
“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说一样的话?懂不懂时尚的?现在烫这种头的人可多了,我们昨天去,镇里的几家烫发屋人都坐满了,大家都是电这种发型呢!英子也是这种。”李静委屈地看着伍帆,又看了看笑得抱着肚子的其他四人说。
听到伍帆跟伍松坤一模一样的话,这下大家真的笑得肚子都痛了。
“你们着些人真是,我家绍富说比起扎两条长辫子,这个要时尚多了,跟深圳那边的女人一模一样。你们都不懂时尚!不跟你们说了,回家做粿去。”李静边埋怨着她们不懂得时尚,边站了起来,丢下院子里的几个笑得东歪西倒的人,就怏怏地回家了。
“再往左边点,都歪了。”傻子十粒站在椅子上,往墙上贴着对联。伍松坤帮傻子十粒扶着椅子,看着他贴对联说。
“伍帆,你贴好过来帮忙,十粒贴的都是歪的。”伍绍富看到了刚贴好自己家对联,下了椅子的伍帆说。
伍帆走出了自己的院子,跨进了王小清的院子。
“十粒你下来,让伍帆帮你贴。”伍松坤对站在椅子上的十粒说。
“呵呵呵”十粒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伍帆傻笑着下了椅子。
伍帆接过了十粒手里粘满了糯米糊的对联,站上了椅子。比划了一下,就贴了上去。
一对对联很快就贴上了。
“你看人家伍帆,贴得多正。”伍松坤对十粒说。
“呵呵呵”十粒看了看贴上的对联,点了点头,对着伍帆傻笑起来。
“今夜又回新堂村围炉?”伍松坤问伍帆。ωωω.χΙυΜЬ.Cǒm
每年的除夕夜,伍帆都会回父母家吃团圆饭。
“是的,贴好对联准备回去。”伍帆回答伍松坤说。
这时,王小清抱着荷花走进了院子,看到了院子里的伍帆,呆住了。
“松坤兄让我过来帮十粒贴对联。”伍帆看到王小清尴尬的样子,解释着说。
“哦哦,荷花,跟叔叔说谢谢。”王小清看到伍松坤在场,跟伍帆客气了起来。
她抓起荷花一只手对着伍帆摇着,教荷花跟伍帆客气地道谢。
“客气了,荷花,明天就过春节了,开不开心啊?”伍帆握住荷花伸过来的小手,逗着荷花玩。
“肯定开心的,小朋友都喜欢过年,吃好穿好还有红包收。”伍松坤接过伍帆的话,对着逗荷花的伍帆说。
“你们怎么还没做年夜饭?都五点多了。”伍帆看到王小清家还没开始做年夜饭,奇怪地问王小清。
“今晚去荷花奶奶家吃,四家人都过去吃。”王小清回答伍帆说。
“阿城婶今天有得忙了,这么一大家子吃饭。”伍松坤听到王小清说今晚五家人一起吃年夜饭,感叹着十粒妈的不容易。
“下午她二叔,三叔就过来帮忙了,现在都快做好了。这不,我来看十粒贴好对联没,贴好我帮荷花洗好澡,就过去吃晚饭了。”王小清对伍松坤说。
潮汕人除夕夜有围炉的习俗,无论是分出去单独过的,还是在外面的游子,在除夕夜,都会回到父母家一起吃年夜饭:叫围炉。
转头又问伍帆:“你还不回新堂村吃饭?”
这是王小清嫁过来后,第一次跟伍帆在人前无拘无束地聊着天。
“回,要去帮我爸打下手,今晚我家也很多人吃饭呢?现在马上就走。”伍帆边说边走出王小清的院子。
伍帆关上了大门,推起了院子里的自行车,出发去新堂村吃年夜饭。
他从凤凰乡骑自行车去新堂村,需要十分钟。
晚上六点半,天暗了下来,夜幕已降临。
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村头,路口的几盏微弱的路灯,此时发挥了作用。昏黄的灯光照着大埕,祥和安静。溪水在路灯下,波光粼粼。田野里黑漆漆一片,蛙声虫鸣。
吃好年夜饭,大家都相继在家门口放起了鞭炮。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七点不到,整个凤凰乡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大埕里逐渐地热闹起来。孩子们吃好晚饭,穿着过年的新衣服,兜里揣着压岁红包,到大埕边伍涛的小铺买鞭炮玩。
一村的伍涛,去年在大埕边开了间卖小零食,杂物的小铺仔。一村、二村的孩子们,村民们多数都会惠顾,生意还不错。
阿香姐家的电视机,正播着广东卫视的除夕夜晚会,一片欢声笑语。
十粒妈家,六点出头就吃好年夜饭。媳妇们一起收拾好饭桌,洗好碗筷。晚上七点半左右,等到放好了鞭炮。四家女人都各自先回家。男人们还聚在一起,喝着工夫茶,聊着天。
荷花与叔叔家的哥哥姐姐们,正在跟小姑姑伍灵玩耍。王小清也自己先回了家。
她正准备拿衣服去洗澡,突然听到门口有自行车声。她知道是伍帆,从新堂村吃好年夜饭回来了。
王小清走出了院子,看到伍帆推着自行车进了自己的院子。伍帆也看到了院子那边,正在看着自己的王小清。
家家户户此刻都在家里,沉浸在过年的团圆中,除了大埕一些玩耍摔炮的孩子们。后包这排屋的外面,就只有他们俩。
伍帆走近院墙,用手招着王小清贴近,轻轻对王小清说:“我载你出去桃花镇看灯谜,去不去?”
“不会被人看见吧?”王小清听到伍帆要载她,既开心又担心轻声地问。
“不会,我先推着车在后面田野里等你,你慢慢走出来就好,到田野没人你才上车。天这么黑,你坐在后面,没人知道是谁的!”伍帆跟王小清说着,又重新推动自行车,出了院子。
王小清进了屋里,拿了件长大衣,披在身上,悄悄地溜出了院子。
伍帆骑着自行车,停在了放水泵的小屋子旁,静静地坐在地上,等待王小清。
王小清走上了通往田野的大路,四周黑漆漆的。路旁的两排笔直的水杉,此刻看起来像两座黑压压的大山,压在了大路上。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黑漆漆的路上迈开了步伐,心脏“嘭嘭嘭”地乱跳着。
王小清壮起了胆,迎着黑暗,向前走去。她知道,伍帆的自行车,就停在他们俩经常约会的老地方等着她。
她既兴奋又担心,伍帆第一次载自己出门,坐在伍帆的自行车上,她就是最幸福的人。但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怎么办?她真希望自己是自由之身,真希望在还未出嫁前,就遇见伍帆。这样,伍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载自己出去玩了。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伍帆载着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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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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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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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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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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