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的尸骸被蠕动的鲜血包裹着,看上去无比邪异,就似从地狱里攀爬出来的恶鬼。
“轰隆隆”
四位血衣楼楼主彼此相视一眼,随后,纵身跃起,直接杀向那十位堕落之王。
虽然这些堕落之王的修为是用秘法堆积上去的,不比他们强大。
可如今,有了这些不死血脉的加持,他们俨然化身成了不知疼痛的怪物,战力有了巨大提升。
他们却拥有不死之身,哪怕被扭断了头颅,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幻化身躯。
想要将其斩杀,就必须摧枯拉朽的将其抹杀,然后,彻底粉碎他们的身躯。
“这怎么打?”
废墟中,血衣楼的数千名杀手望着远处呼啸而来的狰狞怪物,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眼神中,流露着几抹绝望。
太多了!
那些自深渊爬上来的怪物实在太多了,比之那些被斩杀的堕落遗族,多了数倍。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他们只有数千人,这场战斗,看不到丁点的胜算。wWW.ΧìǔΜЬ.CǒΜ
只怕一个照面,他们便会被那些血色的怪物撕碎。
被那猩红的眼眸盯上,他们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如坐针毡!
“吼吼”
那无数的血色怪物朝这边疯狂涌来,狞笑着,尖叫着,猩红的眸子中涌动着森然杀意,让人如坠地狱。
身旁,夏倾城手握三尺青峰,肃穆而立,娇躯微微一颤,磅礴的圣威在她周身涤荡,席卷而出。
看着夏倾城那副准备决战的架势,花宁上前两步拉住她的皓腕,“还不到拼命的时候。”
说完,花宁手腕上空间镯光芒一闪,下一刻,三个漆黑的罐子出现在手,被他静静地托着。
这三个黑色陶罐,赫然便是他从那处诡谲秘境得来,本想着实力强大些再去研究。
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不知为何,看着花宁手里的那三个陶罐,夏倾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其中隐藏着滔天巨恶。
“既然要玩,那不如,就玩大一点。”
说完,花宁双手托着陶罐,猛地向前一抛,接着,屈指弹出一道剑气,那三个漆黑陶罐应声炸开。
“砰”
伴随着陶罐凌空炸开,一股至极邪恶的力量在虚空中绽放。
接着,诡谲的阴风呼啸而过,整片虚空的温度似乎都在此刻,骤降下来,让人如坠冰窖。
待那一抹血色逐渐清晰,所有人便是看到,在那狼藉的废墟大地上,赫然出现了三道狰狞身影。
相比那些血色怪物,它们并不高大,只有两米出头的模样,可它们身上所散发的煞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它们身上,长满了红色的毛发,近两指长,身体看上去无比诡异。
好像直立,却又像整个身子趴伏在地面上,整体看上去就像一节节身体拼凑在一起的。
更诡异的是,那红毛怪物竟然生着四五张脸,头颅上一面,胸前一面,脊背上一面,甚至两条大腿上还生着一副面孔。
那面孔看着有些阴森,惨白惨白的不见任何血色,嘴里裸露着两颗獠牙。
而且看样貌,好像都是女子,那一张张诡异狰狞的面孔,就好像...是把头颅硬塞上去的。
看着那三只体态极其扭曲的红毛身影,夏倾城黛眉一蹙,“这是什么怪物?”
哪怕她的修为达到了圣境,但面对那三只怪物,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毛毛的。
摇了摇头,花宁解释道,“我也不清楚,是从一处遗迹中寻到的。”
虽然这般解释,但花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些怪物,很可能是人为造就的。
哪怕有红色的长毛覆盖着,但花宁还是能够隐约看到那些缝合的纹路。
这些怪物,极有可能是肢解的尸身重新拼凑起来的,否则,不会有如此浓重的煞气与怨念。
而在他身后,血衣楼的那些杀手看着三只怪物,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神色。
“天呢,这是什么怪物?”
“好可怕,我感觉它们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那怨毒的眼神,究竟遭遇了什么,看一眼,只怕三年都睡不好觉。”
而那几位与堕落之王大战的楼主,此刻也注意到了这边呼啸的阴森寒气,看向那红毛怪物的目光也有几分凝重。
“如此大凶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应该是尸身缝合后形成的怪物,可能够形成如此深重怨念的,还是头一次见。”
“如此煞气、怨念,莫不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吧?”
虽然他们修为精深,但那三头怪物仍旧给他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在它们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的修为波动,可就是让人感觉如坐针毡。
废墟中,花宁缓步上前,点指那三道红毛怪物,“这些血色尸骸,便交给你们了。”
可花宁声音落下许久,身前的那三只怪物都不见任何动静,顿时,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朝他望来。
那质疑的眼神似乎在问,‘别告诉我们,这三个怪物不听你的。’
花宁见状,脸上也是露出几分尴尬,‘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我记得,人家数码宝贝都是丢出个圈圈圆圆的,然后就有神兽替他们打架。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行了呢?
身旁,夏倾城看着花宁那副窘迫模样,晶莹额头上露出一抹无奈。
她就知道,这家伙要是不出点洋相,才是怪事了。
无奈,花宁只能在心中求援,“驴哥,有啥办法吗?”
【我有啥子办法?】
懒洋洋的躺在魂海中,驴子怡然自得的看着小人书,浑然不顾花宁的死活。
花宁不信邪,继续追问,“就是...有没有咒语什么的,能让这些怪物听话的?”
“就像御兽那样,我看画本故事中都写的有模有样啊。”
驴子盘腿想了下,旋即教给了花宁几句咒语。
得到咒语,花宁便是恢复了那份自信模样,掐腰背手上前。
接着,猛扎马步,气沉丹田,低喝一声,“阿拉索丽拉嘿——”
“阿拉索力索力拉嘿——”
花宁念完咒语,那三头红毛怪物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是奔着花宁来的。
那咒语好似召唤术,三头红毛怪物缓缓转过身来,充满怨毒与狠厉的眸子将他望着。
然后...震天的嘶吼一声,疯狂的朝他冲了过来。
见状,花宁的脸色顿时一黑,抓住夏倾城的皓腕,撒丫子就跑。
“这踏马两句咒语是什么意思?”
驴子歪头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你过来啊’。】
听到这话,花宁的脸色黑如锅底,“贼驴,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去你大爷的吧!”
而血衣楼的一众杀手见状,脸色也顿时大变,什么都顾不上,撒丫子便是狂奔,簇拥的人群一哄而散。
嘴里,也都在骂骂咧咧,脸色黑如锅底。
“我真是服了!”
“没办法掌控你放出来做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挖棺材坑吗?”
“我算是明白了,就算不被敌人杀死,也早晚得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太踏马坑爹了!能不能靠点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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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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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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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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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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