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花宁低声轻吟,顿时,一幅瑰丽而旖旎的画卷缓缓展开,倒映在每个大恶的眼中。
刹那间,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众人,双眸瞬间被粉红色的光芒所取代,脸上,开始露出邪魅的笑容。
“嘿嘿,小娘子,怎生的这般俊俏啊,来,让大爷乐呵乐呵。”
“啪”
“呦呵,还挺翘,走,跟大爷我进屋。”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来,让大爷嘴一个。”
邪魅的笑声回荡在牢笼中,诸多大恶满脸污秽,直接将身边人扑倒,然后便开始撕扯他身上衣服。
青铜门前,怜月看着眼前急转骤变的画风,看向花宁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将手抵在了剑柄上。
这家伙施展了什么妖法邪术,竟让这些大恶‘自相残杀’,实在是诡谲。
那妖法若是施展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也会像那些人一样?
念至此,怜月看向花宁的目光多少带着几分鄙夷,这家伙,背地里是不是经常对姑娘们施展此邪术?
那大夏女帝,会不会也是被他这般忽悠到手的?
看着怜月眼神中闪烁的鄙夷光泽,花宁微微一愣,旋即便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忍不住一黑。
“想什么呢,本王是那种人吗?”
“此术我只对男人施展过,从未欺凌过女子。”
花宁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怜月的眼神顿时变了,鄙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嫌弃。
这家伙真不是人啊,竟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看来,合欢宗那件事的传闻都是真的了?
咦!
一想到这里,怜月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看着她眼神中不断变幻的光泽,花宁脸上黑线愈多,拳头攥的嘎吱作响,甚至想杀人灭口。
最后,懒得再跟她解释,直接迈步跨进青铜门,朝第八层走去。
怜月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但自始至终都跟花宁保持着一段距离。
那妖法邪术实在诡谲,她若是中招,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第八层相比上一层,空间更加狭小了些,整体就好似一座塔倒过来一样。
第八层的光线有些昏黑,异常安静,甚至能清楚听到滴答滴答的落水声。
这里的牢笼零星散落,只有不到十个,而且有大半都是空的,只有正前方靠近角落的三个牢笼中有人影蜷缩。
身旁,怜月好奇的打量着这第八层牢笼,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
因为牢笼的每一层都需要有权限才能进入,而权限自然就是象征他们身份的腰牌。
怜月的腰牌是黑色,权限只能抵达牢笼的第七层,唯有花宁的血色腰牌才有资格进去第八层。
至于牢笼最深处的第九层,就算是花宁也没资格进去,只有楼主才有权限。
听说,牢笼的第九层中镇压着一位盖世魔头,凶威滔天,一旦将其放出来,整座忘忧城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当然,也有的人说,牢笼的第九层中其实是空的,因为没有大恶有资格被关到那里。
反正对于第九层的传闻,大家众说纷纭,至于真相究竟为何,或许只有楼主才知晓。
哒哒的脚步声在牢笼中回荡,花宁迈步径直走向角落的牢笼。
借着昏暗光线,隐约可以看到牢笼中是个人影。
左手边的牢笼异常整洁,干净的根本不像是牢房,白布点缀,牢笼外还挂着两个黑色的灯笼。
床榻的帷幕亦是白布四垂,牢笼里的陈列看上去像是寻常人家,只是清一色的白布看上去阴森森的,好似在出殡。
案台后坐着一道身影,背对着,一头乌黑长发已然及腰,浑身的白色长裙亦如那电影中的贞子。
中间位置的牢房虽不似那边整洁,但收拾的也算利落,茅草堆叠,陈列简洁,只有一张破床与茶几。
乍一眼,倒像是那家徒四壁的茅草屋。
而在茶几后坐着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叟,须发皆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衫,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失了一条臂膀。
只有右手边,却与最左边的出殡牢笼形成了鲜明对比,清一色的喜庆大红。
牢房里堆满了各式喜庆物件,铜镜镶嵌的梳妆台,帷幕半遮的红色床榻,还有绣着鸳鸯的被子。
角落里还堆满了各种贴着喜字的物件,好像是嫁妆,乍一眼看去,俨然是婚房模样。
此刻,在那梳妆台前坐着一道红衣身影,对镜贴花黄,捻着一把梳子在整理那满头青丝。
看着眼前那迥异的牢笼,怜月的黛眉忍不住一皱,这哪里是牢房,俨然是那寻常人家。
而且从那三人身上,她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那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心底莫名的生出些许烦躁。
花宁抬眸看着眼前那三座迥异的牢房,脑海中记忆涌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三位,好久不见啊。”
花宁说完,偌大的牢笼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滴答的落水声回荡在耳畔。
良久,那红装闺房里的人影缓缓开口,“这么多年,你...还知道回来啊?”
说完,那梳妆台前落座的身影忽然消失,下一刻,一股阴冷的风从牢笼中刮过,红衣新娘竟直接出现在了花宁面前。
没错,那精钢所铸的牢笼,竟无法拦阻她分毫,她就这样,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花宁面前。
身畔,怜月见状,俏脸猛地一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作势就要拔剑,却被身旁的花宁制止了下来。
望着身前人影,花宁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耸了耸肩,“没办法,楼主让我回来,总不能拒绝吧?”
视线落定,那红衣人影几乎与花宁脸贴脸站立,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那张脸,略施粉黛,却很精致,鹅蛋型,年纪看上去似乎与花宁相仿,身段窈窕,只比身旁的怜月逊色一筹。m.χIùmЬ.CǒM
但她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知性。
而她的名字也很古怪,名曰‘嫁衣’,至于是否杜撰,花宁便不得而知了。
嫁衣看了花宁半晌,最终,神情竟是化为一抹嗔怪,眼神中还透着些许幽怨。
随后,竟是满脸期待的询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是来娶我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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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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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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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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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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