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上,都戴着狰狞的面具,看不清样貌,两男一女,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阴寒的杀气,看的人不寒而栗。
一人站定,一人瘫坐,一人双手环抱,微风吹动他们的发梢。
左边那人,一身黑袍,身形高挑,满头黑发梳的一丝不苟,腰间别着两把直刀。
中间那人是个女子,一袭青衣,脸上的面具好似夜叉,裸露着獠牙,只露着一双闪烁寒光的眼眸。
右手边的男子则是一身白衣,满头长发被木簪高高束起,脸上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有些诡异。
身后,则背着一把大剑,宽近一指,一米多长,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那三人是...青鬼、白狐还有黑风?”
“他们三个可都是极恶榜上排名前五的杀手啊。”
“这可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屠,今日怎么走到一起了?”
“我啷个晓得。”
“不过,该说不说,这青鬼的身段真不错,看得我心里都有些痒痒,嘿嘿。”
“呵,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怕被人当成牙签?”
看到高高的屋檐上出现的三道身影,极恶石柱之下的广场外,不少人纷纷投来目光,好奇的嘀咕着。
青鬼,极恶榜位列第三。
白狐,极恶榜位列第四。
黑风,极恶榜位列第五。
这三人手下亡魂,估计能够堆积成一座巍峨巨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们,都是血衣楼赫赫有名的杀手,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寻常时分,人们想见他们一面都是难如登天,不承想,今日三人竟齐聚于此。
血衣楼作为这忘忧城当之无愧的霸主,主宰者,楼中杀手更是无人敢去招惹。
血衣楼的杀手何其之多,这三人能够踩着无数人登顶,霸占极恶榜前五席位,尤见其恐怖。
很快,在广场之外已经聚集了不下数千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此时当起了看客。
在外界,他们都是横霸一方的恶贯满盈之徒,可在这里,面对这些血衣楼的杀手,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我想起来了,她是极恶榜排名第二的血月!”
“血月?她就是血月吗?好久不曾见到了。”
“看这架势,莫非这三人要对血月下手?”
“忘忧城中不是不能动武吗?万一被发现,可是要被凌迟的。”
“呵呵,这忘忧城的规矩本就是血衣楼制定的,他们作为血衣楼的杀手,难不成还真会遭受责罚不成?”xǐυmь.℃òm
“嘶!这血月也是个狠人啊,四万九的积分甩出第三名的青鬼整整两万。”
“我听说,这女人是个疯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算是血衣楼的高层,都要让她三分。”
“这女魔头虽然杀人不眨眼,但生的却是极其漂亮,只可惜,见过她真面目的人没有多少。”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花宁身旁的怜月,惊呼之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来。
相比青鬼三人,怜月的名头来的更大,数年前,她一人从杀界拖回了数具圣人尸首,从此便被冠上了疯子的名头。
这忘忧城中存在禁制,所有人的修为都会被镇压,目的便是为了防止这群极恶之徒作乱,方便更好的约束。
除此之外,忘忧城还有一个霸道的规矩,便是除却血衣楼的人,任何踏入这里的人,都不能再离开,直至老死!
这也是为何,忘忧城又会被称为活死人墓的缘故,因为你一旦踏入此地,此生便再也不能活着离开。
所以,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些大奸大恶,在外界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处境的人。
高屋建瓴间,青鬼与白狐看到那戴着血色面具的人影,瞳孔都是一缩,果然是他。
而其身旁的黑风却是好奇,好奇这位在血衣楼被神话的修罗,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两人如此动容。
看着对面三人,花宁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用特地跑过来欢迎吧?”
听到这话,青鬼冷哼一声,“欢迎?你想多了。”
“我是来看看,当初逃跑的懦夫,是怎么有脸回来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忘忧城的不少大恶纷纷露出狐疑神情,难道说,这青鬼认识那陌生男子?
而高屋建瓴处,诸多血衣楼的杀手听闻此话,脸上带着疑惑,逃跑的懦夫?此话从何说起?
无怪他们无知,而是花宁当初离开忘忧城时,有很多人还未曾加入血衣楼。
加上血衣楼内部对于花宁的事三缄其口,所以,很少有人知晓他的事迹。
唯一知晓内情的,或许也只有血月、青鬼、白狐他们了。
青鬼看了一眼花宁身旁的怜月,随后,目光又落回到他身上,“听说,你还在外面成亲了?”
花宁耸了耸肩,“不然呢?难不成像你一样,在这里熬成黄脸婆?”
听到这话,青鬼的眼眸微微一眯,瞳孔中开始有寒意闪烁,但嘴角的笑容却是愈发扩大。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凛然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我擦,这吊毛是谁啊?敢这么跟青鬼说话。”
“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敢说青鬼是黄脸婆。”
“这家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迪啊,他难道不知道,这青鬼最忌讳旁人评价她的容貌吗?”
听到花宁这话,不少大恶的脸上纷纷露出惊容,多少年他们不曾听到有人这般对青鬼出言不逊了。
曾经也有不少仗着自身修为强大,初来乍到的大恶,对青鬼出言不逊,现在坟头草估计都两米高了。
高屋建瓴间,那些戴着面具的冷酷杀手听到这话,心头也是一凛。
作为登上极恶榜的杀手,他们深知青鬼的恐怖,这修罗一回来便对她这般调侃,估计得被扒一层皮。
毕竟,放眼整座忘忧城,有两个女人最不能招惹,一个是血月,另一个便是青鬼。
前者是弑杀成性的女魔头,而后者,却是有十八般酷刑能把你活活折磨死,给无数人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人是谁啊?血色的面具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知道,看着有些陌生,但能够跟血月走在一起,绝非泛泛之辈。”
“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呢。”
“好像真是,那副面具好像从哪里见过。”
“等等!血色面具?老子若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只有极恶榜与穷凶榜的榜首才有资格佩戴血色面具吧?”
“难道说,他就是那个神秘的极恶榜榜首,修罗?”
“修罗?你是说,他就是那个积分值接近十万的狠人?”
“我擦,还真是,你们看他腰间的那枚令牌,像不像血色极恶令?”
“你这样一说,还真他娘的像!”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此,诸多大恶开始对花宁的身份感到好奇,纷纷开始猜测。
倏地,有人发现了盲点,揭开了花宁的身份。
并非他们反应迟钝,而是在那血衣楼中,从未见过有人佩戴血色的面具,直到看见花宁,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尤其是看到花宁腰间挂着的血色极恶令,更加笃定了众人的猜测。
得到印证,偌大的人群瞬间发出阵阵惊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这白衣少年便是传闻中的极恶榜首,积分值达到十万的修罗吗?
可是看他那副模样,浑身没有半点杀气,哪里像个杀手,反倒像是个儒雅书生。
而且...嘴还挺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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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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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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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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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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