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杨秀清忍不住大叫道,等着传来回应,却还是听到那秀清,秀清的呼喊。
杨秀清皱紧了眉,募然明白,她都听不到水帘哗哗的声音,这声音,定是穿不出去的。
杨秀清多拿了几个木板,搭建成一个三角形的模样,卖力向外喊着,“煊哥哥,我在这里。”
李继煊听到声音,心里一喜,他今日是抱着试探xing的心理再来瞧瞧,没想到杨秀清真的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呆着。
“秀清,你在哪里?”李继煊大声叫道。琇書蛧
“我在水帘里面,你看到水帘了吗?”杨秀清同样大叫道,“我在这里,找人来让我出去。”
李继煊眼眶一红,声音几乎要哽咽,“好,我这就去找人,你再等等。”
李继煊动作很快,很快找了人过来,虽然困难了些,但是好歹还是将杨秀清从水帘外弄了出来,见到没事的杨秀清,李继煊猛然抱住她,热泪盈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以为我会有事,若是那样,我就要死不瞑目了。”杨秀清感慨万千,“还好我没事,我没事。”
跟李继煊说了她被一个老婆婆救了,杨秀清本想等着老婆婆回来道谢,到了很晚都没有回来,于是让人买了许多盐过来,又亲自给老婆婆做了菜,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李继煊瞧着杨秀清沉默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在想什么?”
杨秀清一直抿着的唇松了松,勉强一笑,“没啊,我没想什么。”复又沉默地低下头去。
李继煊微微摇了摇头,两手搭在了腿上,心里似乎在纠结着该不该说,“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今ri你这般沉默,脸上闷闷不乐的,可是在埋怨我,怎么没有去把四弟叫来?”杨秀清抬眸,李继煊猜中了她也不躲躲闪闪的,她倒不是埋怨,只是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虽然知道李继琛他忙没有时间,只是那心存的一点期待算是落空了,“没有,我可没想这个,煊哥哥别乱猜了。”
李继煊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算是安慰,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个丫头,既然不满何不说出来,老闷在心里做什么。四弟没来,是没办法来。”
“他那么忙,怎么会为了我专程跑一趟呢。”杨秀清小声地嘀咕道。
李继煊眸子一黯,无奈地叹了口气,啧了啧嘴,“若是他听到你这么说,定是要冤枉死的。”
“我哪里敢冤枉他呢。”宁若涵低着头,嘟起了嘴,却又不想让李继煊看见。
李继煊深吸一口气,又是一笑,似是无奈却也带着钦佩,“如果之前我还有怀疑的话,这会儿我是真的认输了,四弟确实很喜欢你,为了你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杨秀清微微皱起眉,面上掩饰不住的担心,眼里一酸,立马问道,“宁王他怎么了?”
李继煊收敛了笑意,“见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继琛进了深潭,入水太深,时间也长,寒气入髓,竟是中了寒毒,这会儿竟是成了个冰人,就算屋子里头放了许多的火盆,竟是丝毫没用。
这么大热的天,这好几个火盆在里头,一进去就浑身冒汗。更要命的事,什么热汤热药端上来,李继琛竟是丝毫不想吃。
再怎么疼,也无法取代失去杨秀清的痛苦,李继琛一心想着要去找杨秀清,若不是有人专门看着,他怕是又要出去找杨秀清了。
杨昭专门派到了宁王府来照顾李继琛,看到面色惨白浑身冰凉的李继琛,心里自是吓坏了。
杨秀清找不到,杨昭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背着李继琛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王爷,你喝点药吧,若是秀清回来了,看到你这样,她该有多心疼。”杨昭又想要哭了,杨秀清没找到,这宁王又变成了这样,他心里就像被压了五指山一般的难受。
李继琛紧闭着眼睛,独自强忍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却怎么都不及他心中之痛,“她,定是也承受了这样的痛楚,我要陪着她,陪着她一起痛。”
杨昭知道自己劝不进去,咬紧了唇,抹了一把眼泪,将火盆又靠近了一些。
“王爷——”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昭呼吸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推了推李继琛,“王爷,王爷,你有没有听见,是秀清的声音。”
李继琛神思恍惚,已经陷入了半晕眩状态,听到杨昭这么说,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意,“是啊,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在说,我回来了。”
杨昭连忙跑到了屋外,那正奔过来的身影,可不就是杨秀清。
“秀清,秀清,你果真还活着。”杨昭急忙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杨秀清,泪如雨下,“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杨秀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故作轻松的语气,“命硬的很,还死不了,放心。”
杨昭将她抱得更紧,“你知道你吓死我了,你知道我为了你,哭了多少次。”
杨秀清放开他,见他眼圈红红的,心里也是难受的很,想要摸他的头却发现杨昭越发高了,便转为拍拍他的肩膀,“你都是大男人了,还哭什么。”
“王爷也哭了。”杨昭指着屋子里,语气悲凉,“你去看看王爷吧,王爷在里面。”
杨昭挪开了身子,让杨秀清进去,杨秀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跨进了屋门,每走一步,脚步越发沉重,直到李继琛苍白如纸的脸色映入眼帘,杨秀清早已迷蒙的眼终是落下泪来。
兀自抹了眼泪,杨秀清走到他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冰凉刺骨。
熟悉的味道传进鼻子,李继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的杨秀清的脸,嘴角抿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杨昭,我看到秀清了,我看到她了。”
“你若是再不吃药,她定是不会理你的。”杨秀清握紧了他的手,似乎想让自己那微薄的温度温暖他,“她说,你再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便永远不再见你了。”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体温,李继琛甩了甩头,清醒了许多,也那么清楚地看到了杨秀清,“你果真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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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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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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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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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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