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杨秀清点了点头,这才是最重要的信息。
杨昭刚巧拿了糕点过来,杨秀清跟男人又寒暄了两句,便起身离去。
马车按照原路返回,杨秀清整理着今天所得到的的信息,小顺子一家人根本不知道小顺子已经失踪了,那个衣着不凡之人去了方永顺家,告诉了小顺子爹娘小顺子当了官,可能还承诺了会带银子给他们。这件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想来竟然是有预谋的,只是这背后之人是谁,小顺子现在是死是活,也确实是个大问题。直觉告诉她,小顺子怕是早就不在人事了。
马儿一阵长鸣,慢慢停了下来,杨昭看着隐在黑暗中的人,“是谁?”
杨秀清听到声音,立马掀开了帘子,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看不真切,“怎么回事?”
“你们可是调查方永顺之人。”黑暗中,浑厚的男低音缓缓响起。
杨秀清眯起眼,“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很快就要下地狱了。”男人冷哼道,黑暗中,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杨秀清知道,那是刀光。
“秀清……”杨昭有些怕了,从来没想到自己此刻离死亡那么近,“秀清,秀清……”
杨秀清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那里有一条软鞭,与杨叔道别的时候,杨叔还特别交代要将软鞭放在腰间以防万一,这会儿倒是真的派上用场了,“你到底是谁,跟小顺子的死有什么关系,是谁派你来的。”
男低音冷笑了两声,“死到临头还管这些。”寒光一闪,伴随着一阵踏地的声音,那寒光直接往这边刺来,杨昭吓得呆傻在原处,杨秀清一脚将杨昭踹下,抽出腰间的软鞭用力一挥,那人吃痛,剑锋偏离了些。
“看不出,你还会武功。”男低音正色道,“那我倒是不客气了。”
刀光一闪,忽然变换出两道光来,杨秀清瞪大了眸子,分明看到的是两把刀,那银色的刀在黑夜中更加醒目,也些微照亮了那个人,一个带着蒙面巾的黑衣人。wWW.ΧìǔΜЬ.CǒΜ
杨秀清没有作战的经验,这会儿真的来,心里也是没底,但是却知道,一旦松懈了,就死定了。
她好不容易重生,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想比试,就来吧。”杨秀清发狠道。
两道寒光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来,杨秀清一动不动,手紧紧握紧了软鞭,聚精会神。
瞅准了正要出手,其中一个刀锋忽然一转,飞速刺向了她的胳膊,杨秀清提防着那直刺向胸口的致命一击,暗道不好,反应过来的时候,胳膊已被刺了一刀,疼痛铺天盖地传来,带着灼热温度的血液便喷涌而出,顺着杨秀清的胳膊低落下来。
“秀清——”杨昭大惊,立马跑过去挡在了杨秀清的面前,“秀清,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我就先拿你来开刀。”男低音语气中带着狠厉和寒气,两把刀这就向杨昭刺来。
“杨昭——”杨秀清急急想要推开他,却扯动了伤口,猛地跌倒在地。
只听得“叮”的一声,刀子落地的声音,杨秀清转身望去,那置于自己前方不远处的,竟然是半截刀子。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更为强烈的光来,带着雪一般柔和的白色,是映雪剑。
是李继琛,“王爷?”杨秀清试探地喊道。
“让你们单独出去。”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确是李继琛无疑,“请问阁下是谁?”
“宁王?”黑暗中,男低音的语气中带着诧异。
李继琛提起映雪剑,对着男低音的方向,“你到底是谁,为谁做事。”
“打赢了我,你自然知——”话还没说完,映雪剑瞬间移动了位置,又是“叮”的一声,半截刀子已然落地,映雪剑已经抵上了那人的脖子。
男低音冷冷一笑,笑声中似乎还带着钦佩,“不愧是宁王,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你永远不会知道。”
李继琛听出意思,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人已经咬舌自尽,倒在了地上。
拿出火舌子,就近找了火把点上,一把扯下那人的蒙面巾,脸上有痣,“是小志说的那个人。”杨秀清忍痛走上前来,“看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谁做的。”
“也不尽然。”李继琛掀开那人的衣服,在他的胳膊上看到了一个标志,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纹身,一个变样的忠字,心里骇然,这个是皇上的死士,怎么会。
李继琛抬眸,杨秀清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可能猜对了,二哥的死确实有蹊跷。”
杨秀清咬紧了唇,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是皇帝,那具烧焦了的尸体,难道是小顺子。那么李继煊,去了哪里?
“我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允许李继煊离开,难道真的对李继煊已经失望了。
“父皇那么急着大力建造昭阳殿,本王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想来倒是不奇怪了。”父皇的心当真难以揣测,竟然会同意二哥那么做。
没了危险,杨秀清松了下来,胳膊的疼痛让她疼的出起了汗,“你会包扎伤口吗?”
李继琛拿着火把往杨秀清身上一照,此刻她的脸已经惨白如纸,胳膊上那一大滩血迹,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杨秀清听着他那夹杂着怒气的语气,“你就别说我了,先帮我包扎了再好好训我行不行。”
李继琛还想要出口的话被声声打断,立马站起身,将她抱起,无奈一叹,“果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杨秀清窝在他的怀里,那样似曾相识的怀抱,当初李继潇也是这样抱着自己,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着,“本王会陪着你一辈子,天涯海角,都不会放开你。”
一辈子……
杨秀清眼里不禁含了泪,那在她耳边一遍遍的沉吟,那么刻骨铭心的承诺,此刻竟然那么可笑和荒唐,可是她却相信了,置信不疑,至死方休。
“竟然那么短。”杨秀清轻轻呢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了李继琛的手背上。
李继琛被那灼热的泪几乎抱不住,杨秀清那忽然涌起的悲伤让他呼吸一滞,那种伤到骨髓的痛他见过一次,是李继潇和梁璧君成亲的时候,此时此刻,她是在为谁流泪,为谁悲伤。
不管是谁,却不会是他,李继琛笃定地想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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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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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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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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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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