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好好跪着!”
李玉珠被她娘这阵仗吓了一跳,忙出声认错。
小花一声不吭,直接原地跪下。
躲在屋里的李张氏自动屏蔽院中声音,继续装睡。wWW.ΧìǔΜЬ.CǒΜ
李成才在李苏氏出门时,就勤劳的扛着锄头下地了。
李苏氏随手从竹扫把上抽出根细长的竹条,就往她身上打去。
李玉珠忙将她娘手抱住,“娘,小花是为了找我才上的山,你若要打,就打我吧!”
小花抬头眼里蓄满了泪珠,十分喜欢现在的小姑。
李苏氏板起脸来,“你放手,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小花嗫嚅着:“奶,我错了。”
“你人不大,胆子倒是挺大!后山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都敢往里跑。若今日没那般好运,你俩的小命都得交待在里面。”
李苏氏气极,挣开她手,手中竹条狠狠朝着小花后背打去。
李玉珠一个健步冲上去,从背后将小花抱住。
小花心知自己这顿打跑不了,索性闭眼不看,免得害怕。
竹条打在身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疼得她眼泪差点流出来。
李苏氏没想到闺女会主动往前凑,那一下是使出了全力。光听声音,便知有多疼。她忙扔掉手中竹条,一脸心疼的蹲下去撩她上衣。
小花感受到她的怀抱,声音哽噎着:“小姑……”
她回头看到小姑背上红肿着的痕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珠珠,很疼吧?娘带你去找张大夫。”
李全福听到动静出来瞧见,冷下脸来。
“李苏氏,你没事打孩子做何?”
李苏氏气不打一处来,“就那孵蛋的母鸡,趴累了都知道起身活动活动。你成日捧着本破书待屋里,我们全死外头,你怕都不会知道。”
“你瞎说些什么?”
“我有瞎说?那你知道我为何打孩子?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全福被怼得一时语塞,“孩子还小,做错什么事,好好教便是。”
李苏氏带着哭腔吼道:“她俩差点被狼吃了,你让我如何冷静?”
李全福眉稍一动,语气突然变冷:“你俩上山了?”
小花怯弱低头,完全不敢去看爷的目光。
李玉珠捞捞头,“我们并没打算往上山去!”
“上山没?”
见糊弄不过去,她伸出拇指、食指比划着:“就往上面走了一点点。”
“你俩真该好好管教一番!”
他说着看向李苏氏,“继续打!”
正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对自己闺女,她可下不去手。
李全福见她站着未动,左右看了看,要就去捡她扔掉的竹条。
李玉珠心里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倒霉,刚脱狼腹,还要被爹娘混合双打?)
李苏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打过了。”
“必须得让好好教训,才能让她俩涨记性。”
瞧见他手中的竹条,李玉珠忙拉着小花躲到了她娘身后。探出脑袋求饶:“爹爹,我们都知道错了。”
李苏氏夺过他手中竹条,“再打下去,她俩就该交待在你手里了。”
李全福气极,“你就不能捡点好听的说?”
“怎么,在外面还没被人恭维够?回家还想我们把你当爷供着?”
李全福一甩衣袖,“我懒得与你说。”
她能看出,他们夫妻间其实并没什么共同话题。
再说下去,也只是无谓的争吵。
李苏氏瘪嘴,精力全放在闺女身上,压根没心思跟他吵。
她一把抱起闺女就往外走,小花小跑着跟在后面。
“你做何去?”
“关起门来看你的书去吧,用不着你管。”
若是以前,他真就一拂衣袖进屋了。现在嘛,想到闺女的聪慧,偷偷跟在了后边。
感受到她的不安,李玉珠老实待在她娘怀里。
沿着小道左拐右拐,很快就来到了张大夫家。
一进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院墙四周盛开着的金银花。
李苏氏大嗓门的叫着:“张大夫,张大夫!”
刚收拾好药箱的张大夫心底犯嘀咕:(今日咋这么多人来?)
“何事?”
“快替我家珠珠瞧瞧?”
想到小丫头的病情,张大夫大步走出屋子。
“小丫头怎么了?”
李苏氏在石凳上坐下,伸手拉开她后背衣服。
动伤快得李玉珠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她打横抱着四肢朝下,趴在了她腿上。
张大夫瞧见后背自上而下红肿着的一长条微微往外渗血的伤痕道:“谁打的?下手也太狠了。”
李苏氏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动的手,只一味催促:“张大夫,您快给配点药。”
“等着!”
他说着,进了堂屋。嘴里小声嘀咕着:“今个村子咋这么多娃子挨打?”
先前,里正婆娘、族长家三儿媳,还有好几户汉子的婆娘都跑来买药。
很快,他便拿着药膏出来。
“每日睡前敷一次即可,伤口不要沾到水……”
李苏氏认真听着,时不时询问几句。
“孩子皮肤本就娇嫩,日后可不能下这么重手了。万一留疤,影响到的可是孩子的一生。”
李苏氏心有余悸,连声保证日后再不动手。
见俩人说完,她指着院墙边的银杏花试探开口:“张爷爷,您院里的花好漂亮,我可以摘些回去吗?”
张大夫笑呵呵的抚着胡须,“珠珠,爷爷这花有大用处,可不能拿来玩。”
她凑近他小声道:“张爷爷,这花也是药材对吧?”
她虽是疑问,语气却十分肯定。
他笑着应道:“对!”
“那药铺收吗?”
张大夫敲了敲她脑袋,“药铺只收处理好的,你想就这样摘去卖,可卖不出去。还有,休想打爷爷院里花的主意。”
“能告诉我,药铺收大概多少钱一斤?”
张大夫只以为小孩子好奇,“八十到一百文左右。”
她听着双眼一亮,“张爷爷,我能看看您刨制好的成品吗?”
难得有小娃子对药材感兴趣,且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话,张大夫一时高兴,进屋抓了一小戳摊开放在掌心给她看。
晒干的金银花基本是为开放的花苞,呈黄白色或绿白色,外形长度二到三厘米,闻着有一股花茶的清香气味。
她心里大致有了数,对他礼貌道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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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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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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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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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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