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说你的求生意志很薄弱,你怎么敢的?”
“时井孝,你听好了,你要是敢这样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
夏浠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啪嗒”一声,轻轻地坠落在了时井孝的手背上。
“小浠,你真是好吵。”
虚弱的声音传入夏浠的耳朵。
错愕过后,夏浠笑了起来。
“阿孝,你醒了?”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惊喜,眼睛睁的大大的。
“嗯,我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时井孝微笑着看着她,眼底尽是宠溺,又恢复成了之前温柔的模样。
夏浠高兴地差点要手舞足蹈,本以为他没那么快苏醒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我叫医生过来。”
她伸出手,想去按床头的铃。
“等下。”时井孝笑着制止了她,“让我好好看看你。”
夏浠立刻安静了下来,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阿孝,你以后不能再做傻事了,再敢做傻事,我就直接把你丢进垃圾桶去。”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吓坏了。”
“哭了没?傻丫头。”时井孝温柔的注视着她,笑着问。
“你还敢说!”
夏浠瞬间火冒三丈,假装很生气的模样盯着他望去。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你很在乎我呢?”
时井孝笑声爽朗,心情大好。
他就知道夏浠是在乎他的。
这一切,都是他铤而走险,精心布的局,为的就是把夏浠留在自己的身边。
失去夏浠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从夏浠带着小可乐搬离他家开始,他的脑海中就已经在部署计划了。
他才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
今天早上,公司有个早会,沈文博联系不上自己,肯定会给夏浠打电话。
他特地挑在八点多的时候喝了点酒,然后安静的等待时机。
等到沈文博连续打了好几通家里的电话,他都没接的时候。
修眉刀快准狠的落在了他的手腕上。ωωω.χΙυΜЬ.Cǒm
随后,他静静地躺进了浴缸里,等着他们过来。
其实,他被送往医院的时候,还是有点意识的,但是他不想去搭理沈文博。
在手术室里,祁锦书看穿了他在装死。
手术结束后,祁锦书轻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这么做,值得吗?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时井孝笑了,眼神坚定地说道:“值得,锦书,帮帮我。”
祁锦书是个好人,也是时井孝很要好的兄弟,他心一软,终究是答应了时井孝,帮他撒了这个谎,并且安排他住进了ICU病房。
在看到夏浠的眼泪时,时井孝分寸打乱,他本来想多装几天的,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抵御不了夏浠的眼泪。
这出戏,已经成功了,那就是时候该收尾了。
“我当然在乎你了,我们是朋友,你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那就……以身相许吧。”时井孝笑眯眯的,一脸没正经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开着玩笑。
美艳的脸上,夏浠的眉头稍稍一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时井孝沉默了几秒过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是决定和薄晏庭在一起吗?”
夏浠不说话,那抹明媚的笑意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她和薄晏庭,还能怎么在一起?
他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
刚吵了一架,她说了好多让薄晏庭绝望的话。
以她对薄晏庭的了解,薄晏庭应该永远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没有,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夏浠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笑着。
可是,她的心里却好苦。
她好喜欢薄晏庭,她想每天都在他的身边,尽管她是那么的不安。
她有些害怕,害怕他对自己的好和爱意,全都是假的!
“为什么?”时井孝深深地看着她,俊脸上泛着疑惑。
“怎么?你很希望我们在一起吗?”夏浠翻了个白眼,不答反问。
她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时井孝直愣愣的摇头,“才没有。”
他巴不得夏浠永远都不要理薄晏庭才好。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探望的时间到了,再不出去护士要进来赶人了。”
夏浠的嘴角带着温-软的笑意,小腹处却又传来了一阵疼痛。
她倒也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自己的大姨妈快要来了。
祁锦书在ICU病房外站了好一会儿了,脸色十分严肃,心情复杂的像是窗外即将下雨的天气。
他刚刚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夏浠怀孕了!
才刚刚满三周,看着夏浠的种种表现,他估摸着她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昨天,夏浠在手术的时候,祁锦书特地让人给她抽了血做检查。
今天,报告单刚刚出来,他就随意这么一瞟,便看到了这个令他害怕的消息。
他甚至不知道,夏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只是,不管是谁的,他都嫉妒。
夏浠走出ICU病房,恰好看到了祁锦书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外,她眯了眯眼。
“锦……”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嘘……跟我来,我有事情和你说。”祁锦书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严肃。
夏浠皱着眉头,一路跟着祁锦书来到了他的专属办公室,还以为时井孝有什么问题。
“喝点什么?”祁锦书站在冰箱前,绅士的笑着问道。
“咖啡吧。”
祁锦书放在咖啡上的手指微微一顿,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半响后过,他缓缓说道:“这些咖啡已经过期了,我给你拿牛奶吧。”
“也行。”
夏浠的回答很随意,她喝什么都可以。
祁锦书拿了瓶常温的牛奶给她,一本正经的坐在她的对面。
“你最近有哪儿不舒服吗?”他清了清嗓子,语气认真的问道。
“啊?我……没有啊。”
夏浠睁了睁眸子,一脸不解的表情望着他。
要说不舒服,还真有点,她发现自己的小腹有点疼。
但是,夏浠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的大姨妈快要来了。
痛经,是她的老-毛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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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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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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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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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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