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就没想到,赵颜珂的演技居然能这么好。
眼泪说来就来,甚至不用经过任何的情绪酝酿。
“我刚刚不过出去了五分钟,去接通电话,回来就看到小十月的脸肿了,十月,告诉妈咪,还有没有其他人进过病房。”
小十月蜷缩在被窝里,惊吓过度到下巴都在发颤,根本就开不了口。
这时,一个护士往前一步,自告奋勇的举起了手。
“赵小姐,我可以证明,你走后,除了这位女士,没有任何人进过病房。”
小护士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字字句句说的铿锵有力。
一位与赵颜珂素不相识的护士,都能站出来替她说话。
如此一来,众人更相信赵颜珂了。
不用证明,他们的心里就已经断定是夏浠打了小十月。
赵颜珂恶狠狠地瞪着夏浠,眼眸通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夏浠,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与此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过,拼命的摇晃着夏浠的胳膊。
夏浠细皮嫩-肉的,胳膊早已被她掐的红肿一片,火辣辣的疼着。
围观的医护人员窃窃私语着,众人的眼神里夹杂着鄙夷和厌恶。
“畜生,禽-兽不如!”
“这女人生的标致,心肠可真狠毒啊!”
“贱人,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我的孩子要是被人打成这样,我一定会和她拼命!”
……
听到众人的谩骂声,夏浠没有立马解释,她抬起头来,红唇掀起一道冷笑,眼神凄凉。
忽然,她的视线对上了一双冰冷至极的墨眸。
薄晏庭西装笔挺,浑身上下笼罩在阴霾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
他望着夏浠那双清澈的眸子,再看看病房里乌泱泱的人群,压低了声线怒吼着:“都给我滚出去!”
赵颜珂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好久没见薄晏庭发过那么大的火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骤降十度,让人感觉跌落在了冰窖里。
医护人员立马灰溜溜的跑了出去,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薄晏庭迈开长腿,墨眸阴鸷的扫了夏浠一眼。
赵颜珂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她在地上跪过,现在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踉跄的。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薄晏庭的身侧,梨花带雨的望着他。
“晏庭,你来的正好,十月……十月被她打了。”
安静的病房内,薄晏庭的那张俊脸格外阴森。
赵颜珂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薄晏庭的脸色,狡黠的眸子精明的转了一圈。
“晏庭,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小十月,才会让这个坏女人有机可趁。”
“十月的脸肿的好厉害,我可怜的女儿啊……”
“我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护士说,我离开病房后,就只有她一个人进来过。”
话落,赵颜珂瞪着眸子,目光凶狠的扫了夏浠一眼。
薄晏庭没有说话,俊逸的脸上布满了怒火,眼神犀利的锁住了夏浠。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成了拳头,在空气中咯咯作响。
“夏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半响过后,薄晏庭冷笑着,终于开口了,语气冰冷到没有半点温度,紧绷着的侧脸上腾起了杀气。
“我……总之,我没有打她!”夏浠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赵颜珂的嘴角泛起冷笑,“晏庭,你看她说不出话,这会儿做贼心虚了。”
薄晏庭的脸色越来越黑,墨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阵汹涌的愤怒。m.χIùmЬ.CǒM
夏浠眯了眯杏眸,在心底纠结着该怎么解释。
那个梦境……
赵颜珂没打算放过她,越说越起劲。
“夏浠,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解释?你看我不爽,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儿?”
“小十月才那么小,不过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毒手,你简直禽-兽不如!”
说着说着,赵颜珂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发疯似的冲到夏浠身边,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夏浠的身子。
薄晏庭冷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有制止赵颜珂疯狂的动作。
清冷的眉宇微动,眼神阴鸷的落在夏浠的脸上,薄唇勾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
“说不出来了?”薄晏庭一字一字的问,冰冷的语气中明显充满了质疑。
夏浠张了张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温婉的脸上带着几分愠怒。
赵颜珂的心底乐开了花,见夏浠吃了哑巴亏,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
“晏庭,她就是心虚了!她把我们的女儿打成这样,你一定不能放过她!”
夏浠忽然怒了,一把甩开赵颜珂的手,面色沉冷的抿着红唇,开口解释。
“薄晏庭,真不是我做的,我进来的时候,小十月就已经这副模样了。”
对上那抹薄凉的眼神,夏浠忽然心慌的难受,她发誓一定要和他解释清楚。
不是她做的事,凭什么要替别人背锅?
“哦?是吗?”薄晏庭冷笑着反问,压根不信。
他径直的走到小十月的床边,脸色铁青,根本就不愿听夏浠的解释。
看到小十月像只鸵鸟一般的蜷缩在被窝里,他的眉头狠狠地拧着。
墨眸闪了闪,他沉着强烈的怒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俊脸布满了厌恶和戾气。
薄晏庭心疼极了!
伸出长臂,温柔的把女儿搂进怀里,心疼的安慰着她。
“十月,告诉爹地,是谁打了你!”
话落,薄晏庭的墨眸重重一眯,阴鸷地盯着夏浠。
小十月死死的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望向赵颜珂,闪亮的眸间掩藏着一丝害怕。
赵颜珂瞪着眼睛,脸上闪过几分凶悍的表情,仿佛是在威胁小十月。
小东西,不许说出来!
敢说出来,我就打死你!
薄晏庭心疼到在抽搐,紧紧地蹙着剑眉,温暖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小十月的后背。
他低头,墨眸闪过一片厉色。
“十月,不用怕,告诉爹地,爹地替你做主。”
薄晏庭心疼到快要窒息,脸色低沉的可怕,看着小十月这副样子,他的眼眶都是猩红的。
小十月抬起头来,嘴唇轻颤着,眼神中流转过几分怀疑。
她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在看到薄晏庭那抹坚定的眼神后,小十月仿佛下定了决心。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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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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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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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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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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