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她再不敢说话了。
沈伊伊黑着脸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王翠花身旁的男人,顾二妮叫对方二哥,那他就是原主的丈夫顾川泽了。
目测对方怎么也都在一米八五以上,宽肩窄腰,大长腿。
虽说人是黑了点吧,但是五官还是很俊俏的。对方面部骨骼感很强,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不愧是当过兵的人,不说话,往那一站,就自带气场。
但一想到他们是一家子,她不由得有点失望……
长得帅有什么用,她可不会三观跟着五官跑。
沈伊伊满眼的失望都落在了对面男人的眼里,男人按在王翠花肩膀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王翠花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不敢吭声,生怕对方一个用力,自己的肩膀被捏碎。
顾川泽并不知道沈伊伊已经将他划分到了顾二妮一队,但从对方的脸上他看得出对自己的不信任。
他并没有要责怪沈伊伊的意思,反倒有点心疼起了对方。
看到对方脸上那一道道印子,他恨不得把王翠花的脖子都给拧断。
一股怒气不由得就窜了上来,但还好被他及时压了下去。
他并没有向沈伊伊解释什么,反倒将目光转向了王翠花身上。
王翠花看对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蛋看,她顿时像是被抓包在场一般。
顾川泽那冷冽的眸子看得王翠花浑身发冷,双腿还不由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虽说两人有名无实,但作为男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她……
“你这是又来我家偷鸡蛋了?”
冷冷的一句话,如同将她推向了寒潭一般。
往常顾川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好像哪里有点不太一样了。
王翠花一听对方这么说,瞬间感觉脸上挂不住。
“什……什么……偷……偷鸡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开始哭诉了起来。
“顾川泽,你这个娶了媳妇就忘恩的人,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看你爹娘去的早,我们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你吃,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现在竟然跟着沈知青来冤枉我们娘俩偷你家鸡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全村上下谁不知他们一家子将顾川泽养大,现在想娶了媳妇不养娘,门儿都没有。
王翠花不说这话顾川泽还不觉得心寒,一提起以前的事情他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真心都喂了狗。
他低头看着地上撒泼的王翠花一阵失望,自己往日的谦让给这些人惯出了毛病。
现在既然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那他也就没有必要给对方面子。该算的账还是一次算清的比较好,省得以后还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偷的,那是从哪里来的?”
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鼻涕的王翠花不假思索的大声回答道:“自然是我家母鸡下的蛋的,要不然我们家二妮一天吃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话音刚落,她就开始后悔了,万一对方要去看她们家鸡咋办,自己上哪这么快找一只下蛋的母鸡去。可说出去的话哪有重说的道理,现在她就期望顾川泽还和之前一样不追究。
顾川泽正要开口,一旁看热的人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你家建国不是说鸡早都死了么,你们家还啥时候买母鸡了?”
巴掌大个地方,谁家有几个老鼠洞全村都知道,更何况是买鸡呢!那不得传到隔壁村去。
说话的是杨斗笠她娘,她一直和王翠花不对付。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羞辱对方的机会,她若是不好好发挥一下,都对不起那几年受的气。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那鸡当天晚上就进他们一家子肚子了。”
“估计早都消化到他们家后院的菜地里去了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着,估计也就是平时王翠花得罪的人太多了,现在连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翠花见状对着斗笠娘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可对方不惯着她这臭嘴,恶狠狠的上去拽着王翠花的头发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顾二妮想帮忙,杨斗笠那几个婶子可都不是吃素的,瞪的她连嘴都不敢张。
“你她娘的这嘴是从小吃粪长大的吗!张嘴闭嘴就是骂人,看来你家男人不行啊!就上次那事还没有让你这张臭嘴长记性……”
前几年一个夏天,也不知道王翠花把建国对象她娘误认成了谁,将老太太挡在地头就是一顿臭骂,还差点打了起来。要不是被路过的村民拦住,那天必须有一个被送到医院去不可。
当天下午人家姑娘就向顾建国提出了分手,还将王翠花骂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还给了他。
还拿走了给顾建国织的围巾和两双刚做好的布鞋以及给他们一家人纳的鞋垫。
当天晚上顾胜利就把王翠花吊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往死的打,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了。
要不是大队干部及时赶到,现在王翠花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自打那天以后,顾建国就开始萎靡不振,有人还多次看到他去邻村纠缠前女友,还被对方的家人给打了一顿。
原本他那年年底就可以把媳妇娶了,只可惜被他那亲娘给搅黄了。
王翠花起身就要去撕了斗笠娘的嘴,刚跑两步就被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她从地上强撑着坐了起来,一把抹过自己的嘴,当手拿开时,一颗大门牙竟然出现在了手心,鲜血还不停的留着。
就跟小时候常听大人说的的那句“就跟吃了死娃一样红”没什么两样。
顾二妮看自己亲娘被人欺负了,她一个用力,一只脚踩在她身上的沈伊伊径直向着身后就倒了下去。
原本是想转身或者用手撑住地面,可还没有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动作,突然感觉到腰上一紧,随后一条胳膊径直将她拦在了怀里。
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夹杂着汗水的味道侵入心肺,沈伊伊不由得紧绷了神经。
是顾川泽,他看顾二妮有要起身的动作时,就已经抬脚向着沈伊伊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是军人出身,全身上下都是力气,单手将沈伊伊抱起完全不是问题。
“你没事吧?”男人焦急的询问着,并上下打量着怀里的小姑娘。
沈伊伊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搞得一阵心跳加速,母胎单身二十三年,这还是从记事以来第一次和男性这么近距离接触。
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啊!”
她突然的客气完全是在顾川泽意料之外的。
按照往常,对方不应该立刻保持两人距离,骂几句脏话,甚至还会甩他一巴掌的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两人正在那‘浓情蜜意’的时候,院子中央已经是扭打成了一团,想要去拉架的人根本就进不了那几人的身。
顾二妮哪是那些常年下地干农活人的对手,没两下子就被撂倒。
人胖也不一定是什么优势。
例如顾二妮,被按倒在地连翻身都困难,更别说打人了。
最后还是顾川泽和几个村上的男人过去将几人给拉开,要不然顾二妮今天不单单只是被放倒打几巴掌,踹几脚那么简单了。
“你们在我们家偷鸡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伊伊嫁过来的第二天,你们娘俩就天天过来偷鸡蛋。起初是一个,最后大胆到一天偷两个。”顾川泽边说还边用树枝在地上算着,“我和伊伊结婚一个半月了,就按照三十天算,一天两个鸡蛋,现在已经是六十个鸡蛋了。”
这要是去买也是不少的钱。
在场人一听六十个鸡蛋都震惊不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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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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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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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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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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