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摇头,正欲开口打发走他,李大右已听得声音从房内走出,见门外有来了两名外人,顿时露出几分讶色,“老弟,这两位是?”
“想必你应是这家主人。”白袍老者拂须轻笑,将方才所说重复了一遍,“老夫只看一眼,若此子与我当真有缘,老夫自然送他一场福缘,否则也愿赠与他一枚护身玉佩,可保身体康健,无病无灾长大成人。”说话间张开手来,手心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块白色玉佩,日光下泛着淡淡荧光。
李大右早已察觉到这两人气度不凡,隐有飘渺之气,如今又见这老者出手大方,随意便愿送出一块好玉,越发觉得他们不是凡人,当下神色便露出了几分恭谨。Χiυmъ.cοΜ
“老丈言重了,新生的孩儿哪有这样娇贵,您想看一眼自然没有问题,请随我来吧。”
白袍老者笑着点头,在李大右引领下向房内行去。那女修经过萧晨身边时,还转首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样貌美丽,这一眸子确实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萧晨无奈暗自摇头,他本意是要打发走这师徒二人,却被李大右请进门去,看来是要被看出一些端倪来了。但今时今日此子出世,这师徒二人恰好到来,莫非两人真有几分缘分?一时间,他眼中露出思虑之色。
“娘子,门外来了两名贵客,要来看看咱们的孩儿,为夫且他让老丈看看。”李大右言罢对两人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内子产后体虚,不宜行礼,还请老丈莫要见怪。”
“无妨,尊夫人身体不便,无须多礼。”白袍老者笑着点头。这老家伙笑容颇为温暖,让人不觉心神心生亲近之意。李嫂虽然有些迟疑,还是让丈夫将孩儿小心抱了过去。
白袍老者搭眼一看,眼眸便忍不住瞬间瞪大,面皮微微颤抖,眼角隐现激动之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突然住口,转首看向李大右,迟疑了半响,才道:“恕老夫多问一句,你家中可有其他亲眷,或者什么亲近之人?”
李大右微呆,不明白这看起来气度不凡的老者怎么突然变得拘谨甚至是略显小心起来,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但口中还是答道:“我与内子都是孤身一人,家中无亲无故,若说亲近之人,也就只有方才在门口遇到的萧老弟了。”
白袍老者心中稍安,又急忙问道:“那近来可有比较奇异之人到此处来过?”
“没有。老丈问这些,难道是我这孩儿有不妥之处?”
“无事无事!”白袍老者摆了摆手,脸上渐渐露出喜意。暗道莫非方才那元力波动是这婴儿出世引动,若真是如此,那颗当真了不得。再看他在襁褓之中,却浑身通明隐有紫气透出,显然是绝佳的修道资质。既无人出手温养,自然就是先天之胎,若能将其带回山门,悉心调养一番,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一念及此,他清咳一声,脸色恢复淡然,拿捏出一副越发仙风道骨之态,道:“实不相瞒,老夫乃是这世间修道之人,今日一观你这孩儿,便知与他缘法深厚,若你夫妇愿意,老夫愿收他为门下弟子,传他修仙之术,此后不属凡尘,做那神仙中人。”
语落,他伸手一招,顿时有两股元力汇聚而来,分别融入李大右与其娘子体内。两人精神顿时一阵,见识了这番手段,再加上白袍老者开口,心中哪还有半点怀疑,当下神态更加恭谨起来,对收徒之事略作迟疑,也纷纷答应下来。虽然舍不得幼子离身,却也绝不愿坏了他这份天大的机缘。
拜仙修道,这种机缘寻常人是求也求不到的。
“好!好!好!你们夫妇放心,此子天赋极高,拜入老夫门下,我必然会精心调教,日后定成大器!”白袍老者脸上尽是满意之色,他略作迟疑,道:“罢了,念在幼子尚小,若老夫现今将他带走,拆散你们骨肉分离不说,还会让他自幼失去双亲关爱,也非好事。老夫便留他在你们身边七年,七年后再将他带回山门中修行。”
“多线仙师仁慈!”李大右夫妇大喜,又道:“幼子无名,仙师既为师长,还请赐下名字,本家姓李。”
白袍老者笑着点头,赐名者,或生养、或为长、或为主,他自认如今为幼子之师,赐下名字也是理所当然,日后结为师徒,传开后也是修真界中佳话。
但他略微沉吟,正欲开口时,却有一只手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臂。白袍老者心中一惊,竟有人近到身前他却半点不知,随即心脏狠狠一缩,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法力竟被瞬间锁死,连身体都动弹不得,当下脸色发白。
萧晨拿住他的手臂,笑道:“老哥未免太急促了一些,给我这侄儿起名,至少也要让仙师仔细想一想,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不如今日便准备一场宴席,权当为我这侄儿行了拜师之礼。不过今日嫂子临盆体虚,实在不宜惊扰,便到我家安置酒席。待到酒宴上,再请仙师赐下侄儿名字。”
李大右连忙点头,“对对对!此事确实急不得,那便劳烦老弟先将仙师带回家中,我即刻去城中徐记酒楼要一桌上好的酒宴招待仙师。”
“老哥客气了,你自去酒楼就是,仙师我自会招待妥当。”萧晨笑着看向白袍老者,道:“我想仙师大人大量,应该不会因此不悦才是。”
白袍老者脸色僵硬,此刻闻言发现自己身体恢复了动作,哪里敢有半点的反抗,急忙点头。
李大右夫妇欢喜之下也未曾察觉到他脸色不对,李大右亲自送他们三人进入对面房中,又小心嘱咐萧晨定要对仙师恭谨一些后,这才步履匆匆离去。
待他离开,萧晨脸上笑意收敛,松手自顾在上首落座,淡淡道:“李嫂刚刚生产,身边不能没有照料之人,便让这位小姐先去照顾一二如何。”他看似询问,但语态淡漠,倒更像命令一般。
女修闻言眸子瞬间瞪大,显然未曾想到,这区区一介凡人,竟敢这般驱使她!但尚不等她开口怒斥,白袍老者已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小莲,你便去照顾李家娘子吧,定要小心些。”
“是,师尊!”女修闷闷答应,不知师尊怎的会听这凡人所言,眸子狠狠剜了萧晨一眼,方才气呼呼转身离去。
萧晨也不与她计较,拂袖一挥,房门自行关闭。
关门声吓得白袍老者心中一颤,尚未等他开口,竟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讨饶:“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晚辈乃齐白山云中子,今日绝非有意与您争夺门下弟子,还请前辈宽宏莫要追究,晚辈愿马上离开,终生不再踏入此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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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今日更新完毕,诸位道友明日再见!必要过度情节,很快会归返正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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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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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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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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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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