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向四周望了望,走了这么久,他都要怀疑自己得到的情报是假的了,但没有办法,这是唯一的一条线索,如果这都不能找到那个人,那就只有所有结束的时候被动等他出现了。
不知往前继续走了多久,里包恩终于发现了有人活动的痕迹,明显是被踩踏而出的小路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底,里包恩挑眉略微松了口气,接着便打起精神顺着小路走去。
四周的树木也越发稀松起来,当那个宛如教堂的房屋出现在里包恩眼前的时候,里包恩这才真的放下了心。
森林,小路,教堂,以及……
里包恩推开那扇木门,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吱呀声,教堂里面出乎他意料的干净,粗略的打量了一下,里包恩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伽卡菲斯。”他喊了一声,似乎笃定那个人就在屋子里。
四周一片安静,像是在告诉里包恩他的想法是错误的一样。
“西洋跳棋脸。”这次,里包恩换了个称呼,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如果有熟人在此的话,肯定知道现在里包恩已经没有了耐心,已经属于一级危险了。
“咳咳……”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不久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里包恩的视野里。
带着面具的男人捂着嘴唇轻咳了几声,那双无机质如玻璃般的眼瞳直直的看向里包恩。
“有何贵干”他言简意赅。
里包恩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所做而付出的代价吗?”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现在的西洋跳棋脸的虚弱,但正因如此,里包恩才确定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想。
“沢田纲吉——是你带他,不,是你把他带过来的,从另一个世界。”
西洋跳棋脸冷漠的听着里包恩说出事实,他也不需要掩饰什么,就算被发现自己的所做所为,他照样能够一直不被人找到,此次和里包恩的会面,是他的意料之中。
“为了什么我是不知道把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送到这个世界来,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更不用说,还安排沢田纲吉和言纲见面。”里包恩微微眯眼,没错,根本没有什么幸运与巧合,一切的开始都是这个男人安排好的,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里包恩都要搞清楚。
“咳咳……这似乎和你无关吧。”
“少扯些有的没的,我只要一个答案。”打断西洋跳棋脸的话,里包恩不想听到除目的以外的回答。
西洋跳棋脸深吸了口气,也坐下了,现在的身体容不得他不爱惜。
“为了平衡。”西洋跳棋脸说,“我的目的放小了说,要不要沢田纲吉都无所谓,我只需要他带在身上的一个东西。”
沢田纲吉身上带着的东西他似乎听狱寺说过,里包恩回想了一下,初次见面的那天,在纲吉与言纲会面后不久,他就像狱寺问了一些关于沢田纲吉的事,他记得,狱寺说,纲吉身上的东西很少,除了必要的钱包,也就只有一个贴身携带的项链,但项链上挂着的是什么,他当时没有多注意,难不成……
“是我的大意,”西洋跳棋脸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里包恩,又补充道,“如果那些东西还存在,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一天,当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世界的基石,他一直小心看管的东西,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毁去,当感到最后一个基石前时,入目的便只有随风而逝的轻烟,以及朝他瞥来冷漠一眼的长发男子。
就在男子消失的那一瞬间,整个天地都仿佛颤抖了一瞬,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及时做出选择,现在这个世界,恐怕已经消失了吧。
但短暂的支撑并不是长久之计,在疯狂的找寻办法的时间里,他也知道了那个男子的身份。
所以在那一刻,他决定了,一个人的错,终是要一个人来解决。
他把另外一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带了过来,不仅是对那个人的报复,也更是对这快要无解的世界的救赎。
“如果他不能想出办法……”西洋跳棋脸的语气狠厉了起来,“那就让他一起消失好了。”
他所复仇的目标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有沢田纲吉,绝对不可原谅。
狱寺隼人熄掉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准确的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他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呼出的气体仿佛也跟着温度的寒冷冰冰凉凉,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日更寒冷一些。收回目光,他又将视线放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想,总部的隔音效果一直都很不错所以里面的谈话他一点也听不到,所以也不知道那两人到底谈了什么。
谈话的过程和结果都没有让双方满意,纲吉一开始想的都不是自爆,他的话题一直是如何让言纲同意他去中国分部,而言纲,则是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否决纲吉的想法。
“总部不是没有更好的人手可以派过去,哪怕随便一个人也好,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纲吉。”他耐心的对纲吉说,克制住自己逐渐烦躁的心情,“你就待在我身边,好吗?”
不好,纲吉恼火的想,“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去。”他干巴巴的用着强硬的语气,天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用这种口气对言纲说话。
言纲沉默了半晌,“我当然相信你……但这个真的不行。”
“为什么?”纲吉怒极反笑,既然说着信任,那为什么不放开他之前不是很好的做到了吗?毫不犹疑的就放弃了。
言纲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不为什么,想都别想。”陡然的睁开眼睛,他一改之前的耐心,态度强硬的站了起来,“你就待在我身边,纲吉,这是命令。”
沢田纲吉说实话蛮讨厌‘命令’两个字的,一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他的人生就会逼不得已的参合进那些危险的事情中,他的意愿就像一张废纸,没人在意,‘命令’两个字就像是座大山,压的他根本直不起身子。
心脏抽痛,有一股气压在胸腔里,让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纲吉低下头,微微张开口呼吸起来,但是,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是自己紧闭了呼吸口,耳边言纲的声音渐远,眼前也开始出现了虚影。
“……纲吉……纲……”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纲吉感受到了从胸口前传来的炽热温度,就像齿轮上燃起了火炎一样。
…………
“沢田纲吉注定活不了多久。”西洋跳棋脸终于说出了一句关于纲吉的话。
里包恩摸向列恩的手一顿,他的眼神危险起来,“怎么回事。”
西洋跳棋脸透过窗口望向外面白雪的世界。
“即便世界的意识不再寻找沢田纲吉,一个外来人,你说他是如何在与‘自己’相处的过程中,不被排斥的。”
迄今为止,一直吊住沢田纲吉这条命的东西,便是他从自己世界带来的彭格列齿轮——世界的基石之一。
从假死到现在,齿轮不在身边多久了,那一点点的被排斥,与想要回去的想法融合在一起,几乎是在下意识当中,沢田纲吉就已经想要‘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
噌的一下,里包恩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他看也不看西洋跳棋脸,脚步急促的往来时走去。
就在里包恩打开门的一瞬间,西洋跳棋脸笑了起来,“你的徒弟,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里包恩狠狠丢下一句话,砰的关上门就离开了。
西洋跳棋脸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门口的方向出神了好久,嗓子处又开始痒了起来,他抬手捂住嘴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祈祷吗……”他喃喃自语。
若是祈祷有用,那么这个世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不会让你得逞的,哪怕是再进行一次召唤,绝不会让你把这个世界带向毁灭的,‘先生’!
…………
夏马尔急匆匆的一路奔向属于他在总部的医务室,他接到来自言纲的紧急召唤令后,就立马从休假的地方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连自己的仪容仪表都没有修整。
为什么这一对兄弟老是给他添不必要的工作,他已经破了多少次不给男人看病的特例了!要不是言纲那家伙的威胁确实让人忌惮,夏马尔恐怕会贯彻自己的原则选择直接跑路,大不了以后躲着彭格列的人走。但他果然不能不来。
“如果你不回来,就等着varia来找你吧。”电话那头的言纲用着冷冰冰的语气丢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要是被varia的人盯上,夏马尔就不单单是躲着彭格列的人走这么简单了。
所以他只好赶了回来。
当看到躺在病床上俨然呼吸微弱的纲吉时,他才意识到有多严重。
把闲杂人等轰出医务室后,夏马尔仔仔细细的为纲吉做了检查。
“怎么样”言纲皱紧了眉头问。
夏马尔摇了摇头,“不是生病。”只是单纯的生命流逝,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一抹银色略过夏马尔的眼睛,他愣了一下,解开纲吉的衣领,把吊挂在那里的东西拉了出来。
“好烫……”一股灼热的温度让他一下子松开了手。
言纲盯着那个齿轮,重复了一遍夏马尔的话,“好烫”
他犹豫着把手伸向齿轮,接近时没有特别的感觉,把手指放在上面时,带有着纲吉的体温,没有夏马尔说的‘烫’。
他疑惑的看向夏马尔。
那怀疑的表情让夏马尔也产生了疑惑,难道是他大惊小怪?“没有感觉吗?”
言纲摇了摇头,“挺暖的。”
于是夏马尔再度伸出了手,条件反射的再度缩回手后,夏马尔十分确定那不是他的错觉,“彭格列,你把它取下来。”他要看看这个东西是否是对纲吉有害的。
言纲摩擦了一下对于他来说毫无炽热感的齿轮,这是他决定还给纲吉的东西,这本是纲吉的东西。
他轻轻抬起纲吉的头,把链子从他脖子上取下,握着齿轮他又看了一眼夏马尔。
“这样就好了”
夏马尔还是摇了摇头,他握住纲吉放在床边的手,脸色更加差了些,“还是戴回去吧。”那种不比刚才温热的感觉,似乎在慢慢的转凉。
确定戴上那齿轮只会对纲吉的情况有所缓和之后,夏马尔就和言纲换了个场所说话。
狱寺隼人把热茶放在各自的面前,坐下来好好听夏马尔说话。
“说实话,彭格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纲吉好起来。”他酝酿了一下话语,“就像我刚才对你说的,这不是生病,纲吉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的昏迷不一样,”他指的是日本那次,“比起发热,现在他更像是发冷,那种宛如生命一点点的从他身体里离开的感觉,彭格列,我没有办法。”他说出的话如此的沉重,让在座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言纲一个人待在了纲吉的身边,他实在想不通,刚刚还在他面前与他说话的人,为什么现在又躺在了这里?
是因为报应吗?就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珍惜的原因?或者是讲纲吉‘杀死’的原因?
言纲脑袋一片空白,直到电话铃声的响起才让他分出神来接通。
“喂”
里包恩刚想庆幸言纲能接到自己的电话,下一秒却因那传来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协调的原因拉下了脸。
“发生了什么蠢言。”
“老师……”
好不容易走到了有信号的地方,马上订了一张回意大利票的里包恩站在候机室蹙紧了眉头,“因为纲吉。”言纲不说他也能猜到。
“听着蠢言,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等到我回去后再做决定。”喇叭里已经传来了登机提示,里包恩扔下这一句话,就挂断了通讯,准备登机。
从电话里传来的忙录音,让言纲稍稍提了神,里包恩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言纲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住纲吉的手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一定会睁开眼睛的,就像每日早晨那样,只要醒过来,那双暖棕色的眸子就会看向自己。
这次就准许你睡懒觉吧,纲吉。
…………
很长一段时间,纲吉都感觉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虽然耳边一直有琐碎的声音传来,但他听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真吵啊,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成熟的磁性嗓音,纲吉楞楞的转过身去,那个看不清面容的长发男子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那个男子说着,请笑了一声,“啊,不过或许很快,这个地方你可以一直待下去了。”他说的话两相矛盾,带着点奇怪的语调,与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恶意。琇書蛧
“你是……我知道你。”纲吉坚定地说,“我应该知道。”他又不确定起来,明明非常的熟悉,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男子微张着嘴,发出一声嘲笑,“那你是谁。”
“我是纲……我是……”纲吉露出迷茫的表情,我是谁
“现在不行,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话,那这个随他想法而发展的游戏就不成立了,”那个男子举起了手,伸出手指指了指纲吉背后,“那边,去那边,现在不行,你去那边,看,他在叫你。”
顺着男子的手指朝后望去,黢黑之中,似乎有个光点突然出现,它慢慢变大,开始跃动起来,那是一团逐渐形成的火炎,纲吉下意识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但他还是忍不住朝后看向那个男子的方向,然而,那里却像是从没存在过一个人般,如纲吉眼里呈现的一样,漆黑一片。
“‘先生’……”
…………
“纲吉!!”
挣扎着睁开疲惫的眼睛,纲吉看向身边的人,言纲一脸害怕的握着自己的手,纲吉眨了眨眼睛,哈哈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那个言纲,怎么可能会害怕……
嗯,好吧,好像不是眼花。
看见言纲仿佛松下一口气的将额头抵在握着自己手的手上,纲吉笑了笑,“怎么了?”他应该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纲吉……我会让白兰来和你见面,所以……哪里也不准去,留在我身边……”
纲吉的笑僵硬在了脸上,原来言纲什么都知道,连自己让阿宝去找白兰的事都知道。
“……我做不到,言纲。”纲吉认真的说,忍着心底奇怪的感觉,“我要去。”我要回去,我注定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纲吉不是没有想过。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最后,绝对会和言纲待在一起一辈子,哪怕是被误会,被伤害,他也想要待在他的身边。
因为啊,言纲,这份感情,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想要和一个人待在一起一辈子的感觉,早已说不清了。
只要是待在你的身边,便觉得世界无论怎么样都好了。
“……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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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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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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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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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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