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将手放在红漆的扶手上,他的目光微敛,平时微圆的眸子这时显得有些伶俐,他十分镇定的出现在众人睽睽之下,白皙透红的手掌感受着掌下的微凉感觉,纲吉闭眼,又再度睁开,他放下抓着扶手的右手,脚步稳稳的走下楼梯,发出不大不小的踏地声。
现场一片沉默,没有了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他们的目光就放在缓缓走下台阶的纲吉身上,那种带着微微敌意,质疑,善意的目汇集在一起的目光,像是无数把无形的刀子一样,扎在纲吉身上,纲吉面不改色,他抬起头,将自己的外貌暴露在这光线十足的宴会场所上,眸子却在下一秒与那双像是有着火焰燃烧般炽烈的瞳对上,他微微一愣,却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向着他伸出右手。
这是要他牵住吗?纲吉盯着那只手,但他知道,没有时间让他去细想,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噢,现在还有言纲身上去了。
【‘‘兄友弟恭。’’】
言纲直视着朝他走来的纲吉,心里却想起了开场前里包恩对他说的话,对敌人展现出彼此信任的画面,加强诱饵的价值,最后将成功率上升几个百分点…
在心里轻哼一声,言纲感觉到手心里的一片温润,仿佛可以感觉到血液在这皮肤下流动的律感,微垂的眸闪过一丝愉悦,即便是诱饵,流着的血也的确是彭格列的血。
手微微用力,就将纲吉牵制到自己身边,就凭血缘这一点,再让你活久点又如何?
本来两手的温度都是相同的,但纲吉却觉得言纲的手心比他的温暖了不少,那份温暖从手心弥漫了全身,纲吉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眼睛深处的些微紧张也一并消失,真是不可思议,两人相触,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将他和言纲连在了一起。
纲吉和言纲一起走下了台阶,守护者们一个个护在左右,言纲松开纲吉的手,纲吉向前一步,脑海里浮现出某个鬼畜男人的邪魅笑脸,纲吉嘴角的笑不由得僵了一秒,他非常绅士的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回到言纲身边,想到了什么,纲吉又往后面退了两步。
与教父肩并肩走在一起的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即使纲吉现在是言纲唯一的血缘亲人。
帕克·瓦莱罗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杯身,里面的液体也跟着转动,他隐晦的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人,微张的薄唇此刻轻抿了起来,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与惊讶,将酒杯放到唇边,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刚刚宣布是教父‘亲弟弟’的少年身上,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与好奇,还有慎重。
说实话,这个纲吉·彭格列虽然现在看起来性子有些淡漠,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弧度也是那种司空见惯的微笑,带着3分真,7分客气,只看了一眼帕克就知道,这个弟弟是在潜意识的应付着众人,即使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帕克却能一眼看透。
纲吉的出现确实让帕克吃惊不少,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这件事情等回到家族,再与其他人商量一下,说不定……
从年轻教父身上正常的扫了一眼,帕克拿定好了一切,这才真正开始享受这个宴会。
“阿言!”这时,一个红发的少年笑容灿烂的来到了跟前,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冷冰冰的大美人,这位少年就是古里炎真。
彭格列与西蒙家族,也算是世交同盟了,从彭格列一世到十世,期间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和误会,但总体来说,到了十世,核心里的同盟家族,西蒙就占了其中一个,说来十世继承彭格列的时候,那时的西蒙真是有些落败不已,不过当十世与西蒙首领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是挺惊讶的,相同的年龄,虽然经历不同,但还是成为了比较沟通的来的好朋友。
西蒙家族因为一些原因落败了一个世纪,最后的继承人古里炎真就是希望,能参加十世的继承试,还得多亏九代目的念及旧情,这仿佛就是使命运转动起来的一个齿轮,西蒙在彭格列的帮助下,也终于在短短几年间成为了大家族。
由此可见,十世和西蒙是多么的友好。
“炎真。”言纲微微一笑,不同于对付其他家族首领的威严与傲气,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真意。
“教父。”铃木对着言纲点点头,带着恭敬与亲近。
言纲点头回复,纲吉站在一边尽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作用,跟在言纲身边主要还是怕那些盯着他的大佬们他应付不过,在言纲身边,至少接话的不多,大部分都会被言纲打发回去,要是他一个人,说不定已经被挖穿了肚子里的秘密。
古里炎真好奇的看向一边的纲吉,他在纲吉和言纲脸上对来对去,上看下看,然后点点头,感叹道:“你们真的长得很像啊,阿言…………先恭喜你吧。”炎真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前伸去,眼睛的余光是谁止不住朝纲吉看了一眼。
言纲笑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他碰了碰,然后一口饮尽,或许只有他才明白炎真说得‘恭喜’是什么意思。
铃木微微侧过头看向一边盯着自己手里红酒的纲吉,绯色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她在心里感叹,不知道这个少年能活到多久,她又转头看着与炎真碰杯的教父,一切都取决于这个人。
“啊呀呀~彭格列的弟弟蛮可爱的嘛~”带着些微调戏的语气在纲吉耳边突然响起,他吓了一大跳,后退了几步,睁大了眼睛看向身边,这反应就像一个受到惊讶的小兔子,白兰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言纲斜眼看去,虽然听狱寺报告,这次来参加宴会的密鲁菲欧雷家族首领不是那个温和的少女,而是极其讨人厌的白兰,他还是会叹息一声,和一个随时都掌握不到他的下一步行动的家伙在一起,真是非常的麻烦和讨厌啊,比起白兰,另一位大当家可就不一样了,虽说是一个女孩子,但至少还是有理智,还蛮聪明,能轻松的交流,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成立家族的。
“啊!你吓到他了!白兰大人!”身后匆匆跟来的正一刚好看见纲吉后退的动作,他赶紧上前来,“抱歉,纲吉大人。”正一弯腰致歉的同时,抬眼往言纲的方向看了一眼,碰触到言纲的眸子后,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这才转看向纲吉。
和教父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气质,正一扶了扶眼镜,退到了一边,丝毫没有因为被手下的介入生气的白兰,笑眯眯的冲着纲吉挥了挥手,“呀,纲吉君?纲吉君也是日本人吧?小正也是呢~”
听到白兰的称呼,纲吉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退到白兰身后的正一,心里莫名涌出的敌意也渐渐消失了不少,棕色的眸子直视白兰,有一种感觉提醒他,这个人很危险,具体危险到什么地步……
“晚上好,白兰先生。”纲吉微笑着说。
“嗯哼~啊对了,晚好啊,彭格列。”白兰点头然后朝向言纲,这才对着他打招呼。
无视了白兰的无理,言纲微微颔首,纲吉看了看白兰和言纲,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点不对盘,饮尽最后一点红酒,纲吉放下酒杯,“那个……失陪一下。”他的感觉告诉他此地不易久留,搁下一句话纲吉就默默的走向一个方向。
狱寺瞥了一眼明显临阵脱逃的纲吉,不屑的轻哼一声,倒是没有让其他人听见。
微笑着推搡了走上来打招呼的其他人,纲吉拐进了一条走廊,朝身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追来的样子,这才让他松了口气,手指松了松绑紧的领带,扭开了几颗纽扣露出白皙的脖颈,纲吉一改在人前的从容,整个脸都垮了下来,他用手掌当扇子,在脸庞轻轻的扇风。
纲吉靠在墙壁上,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他侧头看向走廊的另一端,目光放散,这种根本就不符合他气质的宴会真是要命啊……
他习惯性的将手放在胸前,碰触到熟悉的触感他才安心下来,纲吉低下头,双手绕到后颈摸索了一下,然后取下了某个东西,摊在手心里,纲吉看着它出神。
那是一个带在手上的东西,短但精致的银链链接着两个‘戒指’,一个有着火炎包围的狮子和宝石,宝石上交叉的刻着几个字母,正是因为这些字母,他才确定自己肯定与言纲有关系,因为这上面刻的,正是‘vongola’――彭格列。
纲吉摩擦着上面的字母,叹了口气。
锁链的另一端比这边要朴素的多,锁链的端点往上,可以看见一个就‘X’,在罗马字数字里,代表着‘十’,握紧手里的东西,纲吉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恩?这不是,纲吉先生嘛。”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纲吉警惕的睁开了眼,他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纲吉蹙起眉头,用力回想着里包恩塞给他的名单里出现的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刚刚神经松懈了的缘故,一时半会他想不起来。
似乎看出了纲吉的难堪,男人微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瓦莱罗家族的首领,帕克,很荣幸见到你。”
纲吉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西服的口袋里,“你好,瓦莱罗首领,晚上好,您过得愉快吗?”xiumb.com
瓦莱罗看见纲吉的动作,他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去追问那是什么,“是的,彭格列不愧是大家族,我过得非常愉快,收获了不少惊喜呢!”
纲吉看着他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忽的一僵,他想起他是谁了,里包恩给他的名单中,要特别注意的人,其中就有他!虽然他向里包恩问过原因,但里包恩只是神秘一笑,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
想到这里,纲吉就更想离开他了,“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抱歉,失陪一下。”短时间用这个借口溜走真是丢人,但比起丢人,纲吉更想离开这里。
帕克并没有为难纲吉,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满,金色的眸子看着纲吉渐远的身影,他这才将笑容撤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思索难道自己笑起来很难看?
噢,对了……刚刚,“那个东西……难道是……”
宴会一直进行到了凌晨二三点,当一些人到了彭格列准备的客房休息,一些人坐着自己家族的车回到家族后,热闹的宴会厅才彻底安静下来,这时候,就是服务员们开始收拾宴会留下来的残局了。
诺大的宴会厅只剩下言纲等人,轻轻挑开黑色披风,转而交给身后的狱寺,言纲揉了揉眼角,环视了一下整个宴会厅,他转头看向蓝波。
蓝波正慵懒的打着哈欠,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他眨了眨眼睛,对上那双炎色的眸子时,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立马又精神了起来。
“他呢?”
蓝波知道‘他’指的是谁,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睡了吧?半途就看见他往楼上走去了。”
“嘁,那家伙……”狱寺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熟知他性格的人都知道会是什么。
山本笑着拍了拍狱寺的肩膀,“嘛,第一次能坚持到那个时间就不错啦。”
“小孩子吗?不能熬夜?!”不说还好,一说狱寺就炸毛了,他挥开山本的手。
“极限的不能吵架啊!”了平一看情势不妙,他赶紧站出来。
言纲呼出一口气,他看着自家守护者们,“去睡了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言纲一发话,四人都安静下来,非常听从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楼上,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狱寺还跟着言纲,作为左右手的他还得跟着言纲做好后续的一切。言纲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收拾当中的宴会厅,挥挥手让狱寺跟着去了办公室。
将外服挂在衣架上,言纲坐在首领座上放松身体,稍后进来的狱寺,手里多了一件东西。
“这是宴会的录像,除了个别几个死角外,都可以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沢…纲吉·彭格列从……”狱寺将手里的录像带放在桌上,一丝不苟的开始说起。
言纲皱着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来,狱寺顿了一下,还是停止了汇报。
“今天太晚了,狱寺,最近你熬夜太久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录像带放这,明天再说。”
狱寺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轻抿了唇,小幅度的别过了头,看起来似乎在纠结什么,“……是,晚安,早点休息,十代目。”
从办公室退出来,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带着疲惫的祖母绿眸子此刻却是充盈着高兴的情绪,被十代目关心了,感觉整个人都像喝了兴奋剂一样平静不下来!不行不行,他还是赶紧去泡个热水澡,听十代目的睡了吧。
几乎可以猜到自家岚守会想什么的言纲,听见走廊上急急的脚步声消失了后,这才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四周很安静,房间里只打开着一盏暖色光的灯,眸子微微睁开,一抹流光在眼里闪动,他看向自己的右手,之前的温度似乎在留在手心,碰触的一瞬间那种让人奇异的感觉似乎还未曾消失。
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言纲盯着天花板,平时坚定的眸子此刻显露出了疑惑,沢田纲吉……真的是他的弟弟?
即使是验证过的DNA,也不足以让言纲彻底相信,本带着利用目的的心情现在似乎出现了涟漪,一切都是因为之前的牵手。
恩……真是麻烦呢。
不再想些什么,言纲站起身子,将桌上的录像带随手放进抽屉里,取下衣架上的外衣,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又看向了未拉上窗帘的窗户,一轮残月慢慢的从云中钻出来,露出了它的面目。
房间归于一片寂静与黑暗。
纲吉其实也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是可以熬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某一个点,他总是忍不住犯困想要马上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咬牙又坚持了那么半小时,实在困得不行他才悄悄的爬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了,仿佛在惦记着什么似的,他怀疑这是他失忆前的习惯,再次打了一个哈欠,纲吉裹紧了身上的被褥,他翻过身,面向那唯一一扇窗户,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停留在他的床头,只要再挪动一点,就可以感受到月光了,但纲吉不想动,困意一阵阵的涌了上来,他盯着窗户,眨了眨眼睛,眼皮耷拉着一下一下,当意识陷入黑暗的同时,他庆幸他终于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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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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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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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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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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