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纲放下手里的文件,捏了捏眉间,尖锐的痛楚得到缓和,他放松的呼出一口气。
泄气一般的靠在皮椅上,他怔怔的看着闪耀在头顶的吊灯,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在发呆。
‘叩叩’门外传来声音,赤金色的眼珠下一秒就转向了门,一瞬间迸发出的冷冽让他显得杀气十足,视野里没有任何一人,他才发现他又走了神。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请进。”声音有些沙哑,喉咙有点干燥,抿了抿唇,言纲坐起身来,伸手取走桌子上的茶杯,小小的润了一下嗓子。
草壁恭敬的推开门,行了一个礼,“Boss,情报部门‘云’副部长草壁哲矢前来报道。”
“坐。”言简意骇的一句,言纲端着茶杯,示意道。
草壁哲矢看了一眼有些惬意的言纲,走向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恭弥他在后面?”
“是的,Boss,恭先生叫我先来报道。”草壁点点头。
言纲靠在后椅上,嘴角微微上扬,想到某个家伙,他理解的点头。
不一会,一个身影出现在门边,他并没有多做任何动作,只是径直的走了进来,没有丝毫的感到不对,没有人可以束缚住他。草壁一下子站起身,弯了下腰。
“言纲·彭格列。”云雀狭长的凤眸直视坐在首领宝座上的少年,他淡淡的开口,兴许是被叫来的不爽,他微蹙了一下眉头,“你叫我来是为什么?”
言纲舒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坐下吧,恭弥。”接着,他顿了一下,淡笑这个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人,似乎他不坐下,他就不打算说下去。言纲的性格其实有时候真的很顽劣,身为他教师的里包恩有时候都有些受不了,每每那个时候里包恩都是直接转身走人。
云雀啧了一声,他对于眼前的言纲实属无奈,虽然从中学开始认识的,相处不过两三年,他依稀还记得,少年用着不容置疑的淡漠声音,在黄昏的学校里,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带着点点通往眼底的笑意,对他要求,对,就是要求,让他做他的云之守护者。
云雀恭弥是何人?并盛町的霸王,性子孤傲,绝对不会屈居于他人之下的王者,但是这个少年,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本质,在他未开口拒绝时,他就先提出了决斗,赢了,他就做他的守护者,输了,他就不再烦他。
云雀恭弥是个热爱战斗的人,俗称战斗狂,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的自信,但也没有骄傲,小看任何人,‘小动物也有小动物的生存之道。’他答应了,他不会逃避。
无论输与赢,他都还是他自己。
结果可想而知,他输了,但是对方也没好过,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被浮萍拐的隐藏倒刺给划破的,身上也受了不小的伤,那时候,云雀靠在墙壁上,站在他前面的言纲,眼神里充满了暴虐,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身狼藉,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几近强撑着清醒的云雀,他说了一句话,不过云雀已经听不清了,脑子很沉,他现在除了维持自己的自尊以外,什么也不知道。
似乎知道了云雀听不到,言纲干脆闭了嘴,做了一个手势,也不管云雀是否会懂,但冥冥之中,云雀好像知道了他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他输了,所以他是他的守护者了。
看见云雀恭弥坐下,言纲满意的微笑了一下。
“恭弥应该有时间吧,两天内能帮我查清他们的身份么?”言纲说着,从桌上堆积着的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名单。
云雀恭弥所带领的情报部门,属下布满了全世界个个角落,这么说或许有些夸张,暗里不行,云雀恭弥还是风纪财团的总裁,人手多了去了,查清几十个人的身份根本不在话下。
他示意草壁接过来,又想起了什么,他看向言纲,“你有弟弟?”言纲挑了下眉,手指在桌上敲打出颇有旋律的声音,“你碰到狱寺他们了?”
“…没有,路过后园的时候,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云雀恭弥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言纲眸子低垂,轻轻的哦了一声,沢田纲吉会跑出来倒是让他吃了一惊,想起那个胆怯的像是兔子一样的少年,他低低的笑了笑,笑意没有传达眼底,“那么,他在做什么?”
“你的雷守和他在一起。”
“蓝波?随他们吧。”听到雷守一词,言纲稍稍的安下了心,倒不是他对于蓝波放心,而是像是蓝波这样的人接近他,倒可以更好的查探他的底细。
“就这些了么,明天我让草壁给你带过来。”云雀恭弥站起身子,甩了甩手上的名单。
“恩,麻烦你了,恭弥。”
“那么,告辞了,Boss。”云雀恭弥像来时一样径直的走了出去,草壁跟着云雀,对着言纲说道,顺手将门拉了过去。
言纲单手撑着下巴,思绪飘到了遥远的过去,那里模糊一片,往深处想去,却又钻心的痛楚,姓沢田么。
“哟,彭格列!!”‘彭咔’一声响,门被用力的从外推开,撞在白皙的墙壁上,把手在墙上磕出一个印子,点点粉末落在地板上,言纲并没有在意这些,他金红色的眸子转向瞬间瑟缩的某个白大褂医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白大褂医生向后退了几步,欲要逃走,却撞上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银发少年。
“靠,夏马尔!干什么!?”狱寺被突然撞了一下,他推开夏马尔,怒道。
夏马尔尴尬的笑笑,在言纲开始慢慢上扬的嘴角以及冰冷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十代目,夏马尔我带过来了。”狱寺奇怪的睨了一眼夏马尔,不知所云的对着言纲说道。
言纲点了点头,“恩,夏马尔,赔偿从你薪水里扣。”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言纲当及立断,宣判了夏马尔的‘死刑’,可不就是‘死刑’嘛,对于一个爱旅游,爱撩妹的男人来说,没钱拿什么出来浪?
哭丧着脸的夏马尔,挠了挠他那有些糟乱的头发,眼神带着丝丝的幽怨,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猥琐了一番。
狱寺转头看向门口,眉毛不可抑制的挑了挑,心里却是在偷笑,十代目,干得好!
“咳咳,彭格列,先说好,我说过不医男人的吧。”夏马尔干咳几声,还未从打击中缓过劲来,不过,一向坚持原则的他,再次的说了一遍。
“恩。”言纲干脆的点头。
夏马尔见他如此淡定,又急了,“那你让狱寺叫我过来看看你的……‘弟弟’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眉目间夹着一缕疑惑,从未听言纲提起过他有一个弟弟那么,如今冒出来的,他脸色暗了下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觉得留下那个‘弟弟’对于言纲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夏马尔,他不是男人!他还是个男孩。”
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耳里,夏马尔下一秒炸了起来,他奔到言纲面前,双手啪的一声用力打在桌上,一瞬间的麻木与疼痛狰狞了他的表情,不过他马上忍住想要缩回手的感觉。
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这不一样吗?我不治男性!”
言纲撇了撇嘴,微微的转过头去,视线毫无目的的乱看着,但就是不去看一脸憋屈的夏马尔。
偶尔十代目也有这种表情的,狱寺心里有些甜滋滋的想。
“彭格列,打个商量,你不扣我薪水,我去给你‘弟弟’看病。”夏马尔犹豫再三,说出了他的条件。
“好。”言纲愉快的答应下来,能不愉快么,其实早在夏马尔将墙壁磕出一个印子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在犹豫重新装修一番了,毕竟上一次装修是在九代目的时候了,也是时候翻一翻了,这件事他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很久,终于在今天确定。
夏马尔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怎么感觉自己被耍了?
狱寺别过脸,左手握拳抵在唇上,压抑住欲要出声的笑意,这个夏马尔,就该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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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纲吉平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窗帘做成的绳子拉上来,朝着下面的蓝波微笑着作别后,他开始将一切还原,当纲吉蠢萌蠢萌的将桌子搬回原处后,他发现他还没把窗帘弄好时,脸黑了。
笨拙的解开紧致的布料,纲吉抖了抖,将它舒展开来,心情舒畅的他一点一点的做着,没有丝毫的感到麻烦和不耐。
可就当纲吉再次把桌子移到窗口处,爬上桌子准备挂好窗帘的时候,他的身后,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你在干什么?!”严厉的一声质问,将纲吉吓了一跳,他本就没有关上窗户,肩膀吃惊的耸了一耸,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m.xiumb.com
他将伸直的手小心的放下,有些期待而害怕的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脸震怒的狱寺隼人。
纲吉顿时有些心虚,他尴尬的站在桌子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下来!”狱寺说着,上前接近纲吉,他伸出手去,欲要将纲吉拉下桌子。
“等…狱寺君,我会下…下来的。”纲吉紧张的结结巴巴,他说着,身体也跟着下曲。
“喔喔,这就是Boss的‘弟弟’。”跟随狱寺过来的夏马尔抚摸着有些刺咧咧的下巴,惊异的看着和言纲相差无几得的样貌,心里暗叹。
“咦??”听到陌生人得声音,纲吉条件反射性得超他看去,一瞬间忘了自己正在从桌上爬下,身子一下子失调得歪斜,脚下一滑,身子便不收控制得朝地下摔去。
如同第一次一样,狱寺本能性得快上一步,接住了纲吉,避免了他得摔倒。
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动作,狱寺皱紧眉头。
夏马尔的心也随着纲吉的动作一阵提高,等到他安全了,他才忽的放下心来,他奇怪得挠挠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担心一个刚见面的家伙,不过之前心里的丝丝敌意,却一瞬间化为虚无。
“你在床边坐好!”狱寺待纲吉站稳了脚跟,他再次狠狠得瞪了一眼纲吉,指着他的床说道,不去看纲吉难看得脸色,他先一步的走到一边,拨打了电话。
似乎是在叫人过来收拾。
“夏马尔,你先给他看看吧。”狱寺说道,他搬过一旁得长椅,一屁股的坐下,祖母绿得眸子盯着纲吉,一眨也不眨。
纲吉被盯得再次低下头来,其实他在心里腹诽,几天不见,狱寺君还是和第一次见到一样啊,有些可怕……不过,为什么他这么废柴来着?最近老是摔倒啊…心里默默无聊的数着自己最近的‘功绩’,纲吉汗颜。
“咳咳。”夏马尔象征性得咳嗽了一声,坐在了纲吉得面前。
“?你是?”纲吉缓缓得抬起头,眨了眨他棕色得大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
“我叫夏马尔,听隼人说你失忆了,所以……恩,你懂的,我是来给你看病的。”夏马尔说着,侧过身子指了指坐立不安的狱寺,狱寺瞥了一眼他们,又淡淡得移开了目光。
纲吉点点头,原来是医生。
“你好,夏马尔医生,我叫沢…纲……纲吉·彭格列。”习惯性得想要说出自己得名字,却忽然想起了言纲得话,硬生生得舌头转了一个弯,纲吉干巴巴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夏马尔挑了一下眉头,他将自己得坐姿换得随意了一些,说道:“纲吉君,这样叫你吧,放松些,我只是看看你失忆到了什么程度。”
纲吉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么,你只知道自己得名字对么。”夏马尔直视着纲吉得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可能会说谎,但是眼睛不会,它诚实无比。
“是的。”
夏马尔不懂声色得垂下眼眸,他没说谎,知道这一点,他倒是有些放松。
“那你还记得与隼人相遇的记忆吗?”
纲吉迟疑了一下,他低下头细细的回想,很快,他抬起头来,沮丧得摇了摇头,他还是什么也不记得,他只记得,看到狱寺君是他醒来得早上,在那间房间里。
“唔……”夏马尔捂着下巴,这样的话,再结合隼人的话,那天晚上,纲吉君是宿醉了,后来碰上一个想要拐卖他的贩子,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脑部没事,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排除外力因素。
是酒吗?夏马尔皱了下眉,他转过头,“隼人,那天纲吉君喝得酒是什么你知道吗?”
狱寺听罢,视线落在纲吉的身上,他点了点鼻子,深思一番,“白兰地。还是XO【1】的那种。”祖母绿得眼睛淡淡的扫向纲吉,喝这么贵得酒,再加上那一套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去参加宴会了。
“欸,好酒啊。”夏马尔舔了舔嘴唇,赞叹得说。他都有些馋了。
不过…白兰地么,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啊,真麻烦,所以我才说不要医治男人啊,女人我就有动力了。”夏马尔抓了抓头发,干嚎着。
【我不医治男人的!】恍惚之间,纲吉晃了晃身子,他扶住额头,眼前有些花,脑海里的一个声音与眼前得人重合在了一起。
“总之,要恢复记忆得话,还是需要一些刺激的,比如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等安定下来后,再慢慢来吧。”夏马尔说着,站起了身子。
“啊?噢。”纲吉回过神来,乖巧的点头。
“好了吗?”熟悉的磁音,让纲吉抬起了头,“哥……哥哥?”看着倚靠在门边得言纲,纲吉呼唤道。
“十代目!”狱寺站起身子,直奔言纲。
【十代目!】啊咧?纲吉捶了捶头,怎么老是听到幻听?
“纲吉。”言纲接近了纲吉,他比纲吉高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罢了。
纲吉抬起头来,疑惑得看向言纲。
“明天我带你去定制礼服。”
“诶?礼服?”
“不是说了么,在周末,我将举行一场宴会。宣布你是我的弟弟。”
狱寺在其后沉默不语。
“恩……我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纲吉心里有些排斥,不是对身为言纲弟弟得排斥,而是……一种不知名的……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想要逃避了。
彭格列……彭格列是……黑手党。
而他,沢田纲吉,是黑手党首领的……弟弟?
有一丝诡异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到底,是什么人?
纲吉看着言纲的模样,他有一阵恍惚,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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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字母区分白兰地的年份
☆☆☆说明这种酒5—8年;
VO中档酒10—12年;
VSOP较高档酒20—30年;
FOV高档酒30年以上;
XO特档酒50年以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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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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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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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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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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