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知道这些未必能信,可这俗话说得好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花不了几个钱,权当是买个心安了。”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你说还能怎么的?到了最后,呵呵,连着舞龙舞狮的都一并请了,还说是要在过年的时候请全村的人看大戏。这举动让整个村子,甚至是附近的人都欢呼起来,伤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邱澄明。因为那花的是他的钱。。。
“爹,这花不少钱呢,加一起,没有三五十块的,人都喊不齐,要不咱们只选一样?”
“一样?那多单调,不到一个时辰,刚热闹起来呢,直接就完了,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嘛,还是一起吧,反正也没几个钱。你那小金库里都随便抓一把就全有了。”
“不是爹,这怎么又成我的事儿了?你可没说过。。。”
“咋呼啥?全家就你最有钱,不是你出谁出?难不成还要我掏棺材本?你忍心就这么压榨你爹我?别忘了,你爹我死了,这剩下的一样都是你的,有必要算这么清楚?大气点,别当我不知道啊,你上回在县城那一票干的,可没少捞。。。”
爹,亲爹,您儿子真的只是顺手,为了布局,不是存心干这一行的,和侠盗什么的也没啥关联,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说的好像您儿子干这个干的十分专业一样。。。再说了,我没不愿意。。。算了,不说了,这你花钱我买单也不是头一次了。谁让你是爹,我是儿子呢,辈分差了点就是吃亏。
呵呵,这话好在老头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罢休,当然了这会儿他其实也没空和儿子叨叨这些,老头正忙乎着呢,别看他平时总是压榨儿子这样那样的,事实上这对着邱澄明最上心的人也就是他了,后勤工作做的不是一点两点。
前些日子,刚接了新系统建筑任务的邱澄明,对着那通往道观的山道最下头,上次对付马匪时,收拾起来的简陋露天铺子什么的起了心思,想要正紧的收拾一下,彻底将这个集市给开起来,哪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最多就是个年前野集市的模样呢,只要这建了,只要这棚子什么的在,只要多组织几回,邱澄明相信,自己拿个建立集市的系统任务还是能如期完成的。
想到系统任务,邱澄明又是一阵的叹息,这系统,给的任务那是越来越麻烦了。半年内在村落范围建立起一个市集,人流量300,这个要求,在这人丁松散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容易达成的事儿。
而他能这么利索的点确认,在忙乎玉米的时候敢这么放手,凭借的不是别的,那还是老爹。在他如今是不是要上县城上班的情况下,能为他看着地方,为他组织集市,为他那所谓的扩大村子影响力,融入地方的想头奔忙的,除了老头还能有谁?
所以喽,或许这相互下绊子,斗嘴,挖坑埋人什么的,从来都没有什么影响父子关系的可能,这只能算是这家诡异的父子感情交流的方式。就是新媳妇锦娘在惊吓了几回之后,如今在看他们闹腾,也已经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如此可见一斑。
“我都看好了,就在咱们收拾的那个集市边上,靠着山脚的位置搭上个高台,这么一来,正好面对整个草头集,凡是来赶集的,都能看上这大戏,就凭着这,咱们这集市就不用担心没人来。顺带的这舞龙舞狮的,也能算是开集的彩头了,一举数得,多好,若非如今你好歹是个官了,这样的场面,就是想办,也没那个胆子。”
这倒是实话,早先拿道观完工什么的,不也低调的很嘛,为啥?还不就是怕人惦记?没点背景后台,没点实力,你有钱都是种错。如今呢?他们背脊绝对挺得直。
“行行行,办吧,办吧,说不得因为这,以后咱们这集市还能慢慢的再扩大,将来成个新的镇子呢。”
“要是那样,你爹我啊,做梦都能笑醒,古人说一人兴邦,这咱们不求,也不敢求,更没那么个命。不是天上星宿下凡,哪个能做到?如今能有这么一个一人兴村的事儿,已经是往上数八代人都不敢想的大出息了。”
这话说的,让邱澄明忍不住将近代各种伟人都扒拉了一圈,再往上推,将历史名人在巴拉巴拉,然后暗暗地吐槽,要是按照老爹的说法,那这些岂不都是神仙?要这样,这天上可真是够挤的,这么多人。。。
吐槽归吐槽,可看看那一边抽着烟,一边巴拉着算盘子,正算计各种花销,面上止不住笑意的老爹,邱澄明心里不自觉的也多了一种叫做骄傲的东西,脸上也跟着带出了几分笑容。确实,在这个官本位的国家,自己这一步才是对这个家,对族人最好的安慰和庇护,也是对爹最好的孝顺!
山窝子要请了戏班子来唱戏,还有舞龙舞狮的大热闹,这事儿都不用他们自己宣扬,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周边几个村子就全知道了,等着邱纯儒安排人各处去请人,那这事儿更是传扬到了周边的镇子,连着县城都有不少人议论。这消息传递的速度,简直不像是在没有电话电报的旧社会。
从这里其实就能看出,如今这山窝子有多引人注意了。也是,玉米,新衙门,飞升上来的官,每一样都是这往日死水一般,平静的有些沉寂的西北小县城难得的大八卦,不注意才怪呢,只是这曝光度太高。。。是好是坏的,这会儿还真是难说。
不管怎么说吧,单就集市这事儿上来看,这样还不错,看看,这人来了多少,多热闹?不得不说,人邱老头还是挺有本事的,即使人家没学过什么心理学,不懂什么经营的本事,可愣是就这么用着两个大噱头,引来了周边不少的货郎摊贩。硬生生的将这么个集市给撑起来了。
“赶紧的摆上摆上,赶了三天,总算是没白耗费精神,看看,这么多人,嘿,还真是来着了。”
“可不是不错嘛,没想到这么个偏僻地方,这摊子居然还收拾的这么整齐,比以往的草集市像样多了。看看,这人头,怕是周围十来个村子的人都到了这儿了吧。”
“呦,是您啊,可不是这么说嘛,刚来的时候我都傻眼了,知道这唱大戏人多,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啊。我看着这山窝子怕是有心想将这里弄成常集呢,这本钱下的够足。也好,这要是能成,咱们这走南闯北的货郎,倒是也能常有个正紧摆摊的地方了。”
“可不是,而且这生意啊,说不得还好做些呢,看看,这山窝子里出来的自己的摊子,看着就都不像样,都是些最低等的杂货,难得有些好货色。哪像咱们,什么都有,南北杂物都齐的,这生意不好做才怪,哪怕是十个人里头一个人花销呢,那也不少生意。你们都知道的,这些靠近草甸子的村子,一向都自给自足,不爱去城里采买的。到了这儿,他们能忍得住?呵呵呵。。。”
“可不是,看着好,能不买?看看我这碎布头,最起码他们缝补总要用上吧!还有这针线,在不像样的人家也缺不得。”
“山窝子的人我看着还是挺本事的,看看,那连吹糖人的,那做饭食的,还有那,那是蜜饯吧,连着卖锄头的都有呢,呵呵呵,也算是不少样了。”
“来来来,估旧衣裳了,鸡蛋估旧衣裳啊。。。”
“卖种子了,天南地北的种子啊,想要啥有啥啊。。。这是辣椒种子,蜀中的,您看看。。。”
从天刚亮,这整个市集就迅速的升温,等着到了快中午,那戏台子上的戏子都装扮起来的时候,那整个场面,摩肩擦踵也就是这样了,这样的热闹场面,看的山窝子的一众人都乐呵的闭不上嘴了。邱老头更是站在那山道上,对着边上的三叔,得意的挥着手说道:
“看看,看看,我就说能成的。”
那嘚瑟样,看的三叔理都不想理他,好好的一块清净地方,看如今这样,哪里还有道家的清静无为的模样?可你要说不满意?搬走?那怎么成,光一个上午,他这导管的香火钱,那就比得上往日一个月的了,他怎么可能不满意。再怎么清净,怎么讲究道家无为,他也是要过日子的。没香火钱,难道让他靠着自家二哥家吃饭不成?
“行了,知道你厉害,对了,一会儿你是回家去吃,还是到我那里?”
“下头那么多吃食摊子,我能没得吃?放心,我自己会管好肚子的。”
“谁管你吃不吃?”
咦,这是傲娇了?邱老头忍不住侧目了。眼睁睁的看着三叔一步步的往山上走,嘟囔道:
“出家的果然脾气都奇怪。。。”xǐυmь.℃òm
其实吧,真算起来,这集市也算不得大,能像样的摊子也不过是十来个,若是加上自己带着家伙事儿直接摆摊的,这小小的一块地方,也就整出了三四十个摊位来,可谁让这里人丁稀少呢。往日哪有这样的场面?几十人凑一起都能惊着人,如今这么凑一起一看,可不就是成了大场面嘛。
若是在加上那些卖牲口的,整个场面看着确实紧凑了好些,比一般的野草集自然更像样,也就怪不得这些货郎出身的摊主们乐呵了。他们都不傻,虽说摊位多竞争也多,可同样的,因为集市热闹,这人流也上去了不是。生意那是只有好的份。
“开戏了,开戏了。。。”
锣鼓一阵的响,将整个集的火热气氛直接推到了定点。就是那前头还在一边捡破烂的讨饭的,也忍不住仰着脑袋,乐呵呵的往戏台子上张望。更有几个衣衫单薄的,吸着鼻涕,不顾寒冷,直直的往戏台子前挤。由此可见,这样的热闹,对他们来说只怕也是难得一见的。
刚从家里走过来的邱澄明看着那一张张粗糙却欢喜的脸,还有那补丁叠着补丁的衣裳,还有那些瘦弱的怎么看怎么单薄的孩子,心下暗暗的叹息了起来。
苦成这样,还能这么笑,这些人真的太容易满足了。或许唱大戏的事儿上,父亲其实是对的,他即使不懂那么多道理,可他却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些人带来了快乐,从这一点上看,自己不如他。
这个市集。。。
“爹,唱大戏花的钱多不?不成咱们隔段时间就弄一回吧,看看,这多热闹,人气都足了好些。”
不稀罕看戏的邱澄明被挤到了一边,他索性学着自家老爹那样,站到了上山的山道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不大的集市,越看越是欢喜,心里一动,忍不住侧身对着老爹提议道。
“咦,你不心疼钱了?这花费可不小。”
呵呵,换来大斜眼这是啥待遇?他啥时候说过心疼钱了?这钱好像还是他出的吧。真是没处说理了。
“看你说的,咱们又不缺钱,再说了,再不济这不是租出去的摊位钱也能顶上不少花销嘛。”
“这个不急,等这次好了,我再算算。”
咦,您这是也傲娇上了?果然和三叔是亲兄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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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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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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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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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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