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寒气的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又看了看怀里昏昏欲睡的蓝颜初,紧锁着眉头问:“蓝颜初,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的语气里充满急切,让蓝颜初一阵小小的感动。
她抬起沉重的小手想要抓住景暮寒的衣服,却被景暮寒一把握住了。Χiυmъ.cοΜ
他将她打横抱起,边走边问:“你不是出来散步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三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景暮寒一次问了三个问题,让头脑不是很清醒的蓝颜初一阵茫然。
半晌后,蓝颜初搂住了景暮寒的脖子,小嘴轻启,虚弱地回答景暮寒的问题:“我刚出来就遇到麻烦了,所以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收拾一顿。”
“景暮寒……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蓝颜初生怕景暮寒为自己担心,还特别懂事地安慰景暮寒的情绪。
此刻的景暮寒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这个,直接抱着她跑出了小巷子,往不远处走去。
他的车就在不远处,来到车前,他把蓝颜初放进去。
车子发动的那一刻,蓝颜初主动扑进景暮寒怀里,小脸蹭蹭他的胸膛,问道:“景暮寒,我突然好累啊,你可以抱紧我吗?”
“好……”景暮寒答应了蓝颜初,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我在呢。”
景暮寒的声音温柔至极,让蓝颜初心里一暖。
随即,蓝颜初抬起沉重的眼睛望着为自己担忧的男人,不禁问道:“景暮寒,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你故意出来找我的吗?”
正在开车景暮寒嗯了一声,脸色凝重起来:“我看到你发给我的短信觉得很奇怪,就出来找你了。”
这是景暮寒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跟蓝颜初说话,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从来不会好好回答蓝颜初的问题。
蓝颜初得到景暮寒的答案后,窝在景暮寒怀里不出声了。
她感觉到她的脑袋在流血,又不敢告诉景暮寒她被打伤了。
可就算她不说,脑袋上的血液也在一点点往下流,没多大一会儿就染红了景暮寒的袖子。
感觉到袖子突然湿漉漉的,景暮寒动了动手臂把车停下来。
抬手一看手臂,他被吓到了。
他把蓝颜初抱起来,检查了一遍蓝颜初的身体才问:“蓝颜初,你流血了?”
“……”蓝颜初闭着眼睛,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景暮寒见蓝颜初不开口,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后脑勺一片湿润,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手。
景暮寒顿时慌乱不已,他冲着蓝颜初低吼:“你被打了怎么不跟我说?”
“蠢女人!”
景暮寒咒骂一声,开着车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他对蓝颜初的担忧,蓝颜初全都看在眼里,感动之后,蓝颜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望着她睡着后,景暮寒拨通了白失烨的电话。
电话接通,白失烨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出来:“老大,什么事?”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分公司周围的所有监控录像以及路过的所有人员资料,并且查出今天晚上打蓝颜初的那三个男人是谁的人。”
景暮寒一字不漏地把事情交代完,然后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正在哄颜颜睡觉的白失烨一脸懵逼。
……
第二天,医院。
蓝颜初包扎好伤口一直没醒来,景暮寒就一直在床边守着,一夜没睡。
磕磕磕……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景暮寒抬起眼皮,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进。”
下一秒,白失烨推门而入,走到景暮寒面前,开口道:“老大,那三个男人查到了,据说是当地的老混混,经常欺负女人。”
闻言,景暮寒眸子一沉,薄唇轻启:“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蓝颜初?”
“好像是野鹤的人派来的,至于蓝颜初跟野鹤的人有什么恩怨,我也不知道。”白失烨一本正经地跟景暮寒解释着,时不时看一眼蓝颜初。
他在想,蓝颜初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才会惹到那么多上流社会的人物。
景暮寒紧锁着眉头:“你先回去照顾颜颜吧,其他的事等我通知。”
“好的。”
话落,白失烨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刚走,躺在床上的蓝颜初就呜咽了一声,随后就睁开了眼睛。
见蓝颜初醒了,景暮寒连忙坐上病床把她抱起来,询问着:“蓝颜初,你感觉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蓝颜初微微点头,轻笑一声:“好多了。”
“景暮寒,我有点饿了,你可不可以去给我买点吃的?”
蓝颜初刚醒来就说饿了,景暮寒心里还一阵窃喜,勾唇一笑:“你还知道饿?怎么不去再打一会儿架再来说你饿了?”
“………”看到景暮寒这副嘴脸,蓝颜初就知道那个不会好好说话的景暮寒又回来了。
她挑眉看着男人,不由得冷哼一声:“那你就说你买不买吧,如果你不买,我也可以不吃。”
“你还敢跟我赌气?”景暮寒一把扣住了蓝颜初的脖子,薄唇离她的嘴巴只有一厘米,“昨晚要不是你独自一人跑出来,能受伤到需要我伺候的地步么?”
“你这个自讨苦吃的女人,真是让人操心。”
景暮寒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蓝颜初的脸上,让蓝颜初感觉心旷神怡。
某女见景暮寒因为她的事这么气愤,她故意凑近景暮寒,问了一句:“你是觉得我麻烦到你了,还是关心我?”
“……”景暮寒没想到蓝颜初会这么问,他一时哑言。
他盯着眼前白嫩诱人的小女人,不禁红了耳根子。
这一幕正好被蓝颜初看到,蓝颜初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夸张地叫出了声:“呀!景暮寒,你的耳朵竟然红了哦,是不是害羞啦?”
“你……躺下!”景暮寒有些不自然地吼了蓝颜初一声,把她推到被窝里。
可蓝颜初立刻又从被窝里钻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景暮寒开了口:“哎哟,其实你也不用害羞的啦,我不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关心我而已。”
“关心我就直说嘛,干嘛不好意思呢?嘿嘿~”
蓝颜初真是丝毫不给景暮寒留面子,还对景暮寒调皮地笑着。
看到她这副模样,景暮寒心里痒痒的。
男人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俯身吻住了蓝颜初的小嘴。
一个吻持续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景暮寒起身去给蓝颜初买早餐。
看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蓝颜初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和外套,偷偷摸摸地走了……
从病房里出来之后,蓝颜初望着奔流不息的车辆冷笑一声,嘴里呢喃了一句:“常理,杨原,你们死定了!”
话落,蓝颜初就打车去了野鹤组织的聚集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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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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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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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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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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