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都挺了过来。
看着老妈眼泪跟水管似得流,吴邪无奈又慌张,他最见不得女人哭。
最后好劝歹劝终于把人劝走了,二叔临走前吴邪把三叔的事情告诉了二叔。二叔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你三叔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你好好把身体养好就行了。”
吴邪知道二叔恐怕要再去一次长白山了,吴家的人,怎么说也要带回来的。
他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目送二叔离开,没成想,他二叔突然脸色奇怪的问他:“你和那小哥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有些尴尬,胖子在一边剥着桔子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吴二白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就听见吴邪说:“我们在一起。”
二叔还没什么反应,倒是胖子在一边像是被呛到了一样狂咳。吴邪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二叔眼里有许多看他不懂的情绪。最后二叔什么也没说,带着爸妈回去了。
吴邪知道肯定让二叔失望了。
吴家到他这里,恐怕真要绝后了。
胖子终于咳够了:“你可够牛逼的,要不是看你伤着,你二叔肯定得把你揍死。”
“这事他们早晚会知道。”告诉了二叔,就等于间接告诉了老爹老妈。省的他一一交代了,就让二叔替他先面对这一波吧。
“小哥还没回来?”
张起灵回来后不久就出去了,算算出去也快一个多月了,他问过二叔也说不知道去哪里了。
胖子看了眼吴邪:“没有,不过你也别担心,小哥临走前嘱咐我看着你,听他这意思是要出去几天,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看吴邪脸色不见好,又说:“虽然小哥是是职业级的失踪专业户,但我觉得这一次不会,小哥再怎么混蛋,都到这个地步了,抛妻弃胖这种事他应该干不出来了吧。”
吴邪扫了一眼过去:“说人话。”
心说谁他妈是妻呢?
“嘿,你还不乐意了?我说的有错?明明没毛病,天真,这关乎到体质的问题,你就是妥妥的妻没跑了,你就认命吧。”
吴邪懒得理他,转头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长沙都已经冷下来了,外面天空阴沉沉的。虽然他不确定小哥是不是又去了长白山,也不知道那些张家族长该做的事有没有完成。
毕竟献祭没有完成,可能还会有很多潜在的因素。
他有种感觉,小哥可能是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了,一开始他担心过献祭如果不成功,那就意味着失败。他害怕小哥的身体会出现什么变化,但是根据胖子说的,好像也没有。吴邪想可能是因为献祭本身只要开始了,就意味着一种结束,而后来的结果并不重要。
他身体各种并发症很厉害,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天天喝粥都快把自己喝成人棍了。
终于得到医生的许可出院了,能吃东西又是一星期以后了,吴邪特地让胖子去楼外楼给他打包了各种大餐,可奈何不能吃太过油腻的食物,最后大闸蟹什么的都落入了胖子的肚子里。
吴邪只能啃啃什么青菜萝卜豆腐的,看着胖子恨得牙痒痒,这逼是绝对知道他不能吃油腻的,所以卯足了劲儿点的菜。
这段时间,他的生活有点恢复到从前那种状态了。
又过了几天,吴邪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很简短,只有四个字:“再见,勿念。”
胖子在一边嚷嚷:“卧槽!不会是小哥来的短信吧,要跟你分手?勿念!靠,没想到小哥也是渣男,分手都不当面说?天真你这..就算被甩了?”琇書網
吴邪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他妈就让你少看点言情剧!”
没跟胖子瞎贫,吴邪看着那短信呆了一会,其实刚开始他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这简短的风格和那人太像了,但是只要仔细想想都不可能是。
小哥不是那种会发短信和你告别的人,给你留两个暗号告诉你还可能。
再说,他还在这里呢,再见个瘠薄。
吴邪心里觉得这应该是零发的,从长白山回来后,他就没见过零了。
看着那个号码,他没打电话过去,也没回信息。只是点了删除,把短信删掉了。
有些人,他所追求的可能是你穷极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你可以遥远的挂念,却永远也不要轻易去追究。
后来他也问过小花队伍其他的人有没有见过文锦,小花说问遍了也没有人见到。
吴邪不知道文锦身上那种变化有没有解除,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更没有收到来自文锦的任何消息。
倒是最近这段日子,堂口里那些个老大似乎按耐不住的要蠢蠢欲动了。苏万把堂口里的一些资料和账本发到他邮箱里,吴邪花了一个星期才完全看完。全都是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堂口里的一切事物和交易明细。
有几个不安分的想在他不在的时候起事,他走的时候全权授权给小花,难免让底下几个老大不服。都被黎簇他们压了下来。但多半是面上服,心不服。
吴邪寻思着怎么着也该回去收整收整了。
期间胖子回了趟广西,和阿贵交代了一声,留了点钱,他是真的把阿贵当老丈人了。去云彩的坟头拔了拔杂草,一坐就是一天。在广西呆了两天就回来了。
小哥回来的时候,吴邪正在楼外楼请堂口里那些个老大吃饭。一共三桌,每桌十个人,喝了不少。又全是大老粗,喝酒划拳的声音都快把屋顶给掀了。服务员脸色难看的进来说过几次,都喝醉了,一看有女的,还出言调戏,这下娇滴滴的服务员小姐也就不敢进来了。
吴邪只能连连赔不是,说砸了什么东西全算账上,那看着像领班的女人才算是消停了。
站在包间外,吴邪捏了捏眉心,尽管说了他出院不能喝酒,还是被灌了很多。
乌烟瘴气的,他在门口透透气。
手机上来了条微信,吴邪点开一看,是堂口里的伙计发来的。
-老板,张爷回来了。
吴邪看着这条信息呆了几秒,拔腿就往外冲。那个领班以为他要跑,顿时拦了上来。
他用微信转了两万过去,说了句多退少补就走了。
出来一看,白茫茫的,居然下雪了。吴邪等了快十分钟才拦到车往堂口去,坐在车上,心里居然破天荒的有些紧张。
狗日的终于回来了。
跳下出租车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靠在路灯下,脚边放着一个大背包,穿着冲锋衣。那人低着头,手插在衣兜里看着地板发呆。微黄的灯光伴随着飘落的雪花,吴邪狂跳的心忽然安静了,那个人就在那里,似乎是在那里站了好久了。头顶都落了一片雪白,听到动静才抬起头看过来,吴邪从朦胧的雾气中看他的脸。
走过去,看着小哥明显长长了些的头发,大概是刚喝了酒,喉咙有些干:“回来了..”
张起灵看着他点了点头,看着吴邪有些微红的脸,伸手摸了摸,触感温和。
吴邪感觉酒劲上来了,脑袋晕乎乎的。他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张起灵怀里。他身上冰凉,吴邪却不想放开,感觉腰上覆上来一双手,吴邪笑了:“欢迎回来。”
看到门口有伙计探出头来看,吴邪老脸一红,从张起灵怀里退出来,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说:“我们回家抱个够。”
张起灵任吴邪牵着他的手,下着雪有些凉意,但奇迹般的温度从手心传递到心脏,并不觉得有多冷。
家啊,多美好的一个字。
两人并肩一路走回去。一路上,两人交错的脚印弯弯扭扭的,这是今年雪地里的第一排脚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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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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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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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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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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