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张起灵,是怎么回事?”吴邪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文锦叹了口气:“当时我是跟在你们身后进的张家古楼,却被那些石中影阻隔了。后来我脱出之后,就跟丢了你们,我一个人走了很久,后来发现陈爷的人,就偷偷跟在了那些人后面,看到起灵打晕了陈爷的人,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后来才会用那种方式提醒你小心。”
吴邪想,难怪当时闷油瓶会故意放文锦走了,他应该早就知道文锦跟来了,之所以那样,是为了让自己误会他,提防他,这样一但心生疑惑,然后从他身上怀疑从而察觉到他们背后的意图吧。
真是个闷油瓶子,话都不会好好说。
“给我送录像带的人也是你?”吴邪说。
文锦点了点头。
“你让我去三叔以前废弃的宅子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张死亡证明又是谁?”
文锦叹了口气:“我并不知道,那卷录像带是你三叔让我给你的。”
吴邪心里一跳:“我三叔?他在哪里?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你三叔把这卷录像带交给我的时间很久远了,十年前我从塔木脱出来以后,就碰到了你的三叔,他把录像带给我交代我在这个时间把录像带给你,然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没说为什么要给我了录像带吗?”
文锦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吴邪看到文锦的眼里满是悲凉,这对昔日的恋人,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
“你怎么肯定给你录像带的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
文锦突然笑了一下:“到了那个时候,吴三省就没有必要骗我了,而且他们两人我调查了那么久,还是可以分辨的。”
吴邪点了点头,他不禁有些想问。
文锦在塔木坨的玉陨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哥和她又发生了什么,小哥为什么出来以后会是那样一副样子。
想着,他就问文锦,“你们,在进入玉陨里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文锦沉默了一会,她的表情很奇怪,动了动嘴但又没开口,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
过了一会,她才说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我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吴邪一愣?
不记得?失忆了?难道文锦也有失魂症?
“什么叫不记得了?”
文锦苦笑:“我确实不记得了,除了进入那里面的记忆外,其他记忆我都记的非常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记忆是否还真实。”
吴邪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她在说谎。
可是动机呢,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他的?
还有什么要瞒着他的?
他马上就要进入青铜门,到时候最大的秘密他都要揭晓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他的?
吴邪突然想到那张死亡证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吗?
他看着文锦,没有再问,过了一会他才问:“你后来去了哪里?”
吴邪看到她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她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我醒过来后,发现我竟然又回到了格尔木疗养院的地下室里。”
吴邪头皮一麻。
文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发现我被关在了哪里,会有人定期给我送吃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出不去,我就开始回想昏迷之前的事,但是我发现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只到我进入那个玉陨之后就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wWW.ΧìǔΜЬ.CǒΜ
吴邪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地下室,还有在哪里的霍玲,心里有些异样。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我醒来至少已经被关在哪里多久,身体的那股奇怪的味道没有了,我以为尸化停止了,但是后来我发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体的皮肤在一点点的脱落!”
吴邪浑身一震,为什么他觉得这种情况和穿上玉拥之后的脱皮很相似!
“你也发现了吧?这种症状和穿着玉拥脱皮太像了,我觉得很疑惑,我并没有穿着玉拥,可是我确实在脱皮,每脱一次,就会有新的皮长出来,然后过一段时间又继续脱皮。我不明白,我想过是不是和我进入玉陨有关系。后来,我发现我会不定期的陷入沉睡,然后醒过来以后我的身上就会出现一些小孔。”
吴邪几乎立马就想到了是什么:“是针孔?”
文锦缓缓点头:“我发现会有人在我沉睡的时候对我进行一些实验,但我不知道是谁,我有好几次忍住不睡,可是并没有用,无论我想什么办法,都会有一段时间陷入沉睡。
醒过来食物就放在窗口,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的样子!而且,我发现有人在通过监视器的监视着我。”
“是食物?”吴邪想,应该是给文锦吃的东西里有什么让她定时昏睡!
“我那时候不确定,只是,后来我发现渐渐的,我每次昏睡醒过来,手臂上就会有很多小针孔。那些人或许是在做某项实验,不,或者说,是研究。”文锦的声音很沉,在这样昏暗的地方,显得有些诡异。
吴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来呢?”
“我也渐渐发现我会昏睡跟那些食物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连续三天,都在吃了东西后,偷偷的吐了出来,然后装睡。果然有人来了,我感觉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我不敢睁眼看。”
文锦好像在回忆一件让自己很难受的事情,她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就这样,我用这个办法,也知道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文锦停顿了一下,吴邪苍白的脸上都是虚汗。
“他们过程中不会有仍何对话,他们只是给我注射完就离开。但是我发现这些人,应该和曾经囚禁过我们的是一批人。”
“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文锦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牵扯到一些很长的问题,一时半会讲不完,等这些事都结束了,我会全部告诉你。”
吴邪点点头没有再问,其实他也不想问了,他知道文锦还有很多事没告诉他。
两个人一时之间就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火堆里柴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文锦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和……起灵,你们……”
吴邪一笑,往火堆里丢了根柴:“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我给我爹找的儿媳妇。”
文锦错愕:“你……”
她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吴邪对张起灵的执着,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吴邪对他居然是这样的感情。
吴邪没去看文锦表情,他站起来:“文锦姨,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了,如果完成这件事以后还能见到你,我很乐意听你说完的。”
“吴邪.....你等等……”
文锦还要说什么,被吴邪打断:“文姨,那个人,我要带走。”说着,吴邪走向一边昏睡着的王盟。
王盟靠着墙壁,一副昏睡的样子。
吴邪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唔.....”王盟一下子惊醒,捂着肚子,有些迷茫的看着吴邪:“老...老板?”
吴邪眉头微皱,“啧”了一声,又给了王盟一脚,同样的位置。
这下王盟终于有反应了,忙跳起来:“老板,你这是虐待员工。”
“怎么!没装够?走了,耽误了老子的事,送你吃枪子。”吴邪手插在口袋里,没什么表情。
王盟忙爬起来,收拾好装备,他觉得自己太悲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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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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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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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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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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