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卫门的底蕴不浅,如果真要打起来,罗浮生他们恐怕也要付出许多代价。
这也是罗浮生,不愿意他去的原因。
但,他既答应了孙曼烟,那就是要去的。
更何况,他不能让罗浮生他们卖命,自己躲在后面。
距离演唱会,或者林老太太的生日宴,都还有些日子,倒也不着急。
侯东却也有时间准备。
上午忙完,在侯东要求下,庄楚楚让一家专做高端康复餐的公司,给他们准备了营养饭菜。
直接送到医院。
随后,侯东来到了卢天伟住的医院。
昨天太忙,他没时间来看卢天伟。
不过前天,他却抽空去了的。
卢天伟的父母、妻子接到通知,立即赶来,侯东就让罗凯的人撤了。
住院费用也不用担心,侯东之前就预存了五万。
只是,卢天伟的家人不知道是他存的,只当是打人的人存的。
“嗯?”
侯东到了医院,却见卢天伟一人,躺在病床上。
竟没有一个人来照顾他。
他眉头一皱,走了过来,笑道,“天伟,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
卢天伟情绪有些低落,见到侯东,勉强笑了笑,“昨天还有些昏沉,今天头都没那么痛了。”
“医生怎么说?”侯东又问道。
“说我运气好,受那么重的一击,也只轻微脑震荡,修养两天就好。”卢天伟淡淡地说道。
“怎么了,有心事?”侯东看向卢天伟。
卢天伟摇摇头:“没,没什么。”
“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侯东一脸歉意,“这也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东哥,你这么说,就不拿我当兄弟了。”卢天伟正色说道。
“好好好。”
侯东坐到卢天伟病床边。
卢天伟舍命救他,让他怎么能不感动?
这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
不过,兄弟之间,确实许多话不用多说。
兄弟之交,不在嘴上,而在心里。
他拍拍卢天伟的手背,“快好起来,不要多想,我看你情绪不好,肯定是没有出去活动。”
“呵呵。”
卢天伟苦笑一声,“可能吧。”
侯东眉头一皱,卢天伟显然有心事,而且,恐怕跟他老婆有关。
但他也不好多问。
只是更加内疚。
他笑道:“嫂子呢,我定了餐,待会儿,咱们一起吃,她肯定因为你受伤生气,我给她道歉。”
“道歉?!”
卢天伟提高了声音,“凭什么给她道歉?”
“嗯?”侯东又一愣。
卢天伟对老婆,其实很好的。
有一点妻管严的感觉。
上次结婚,卢天伟差点因为侯东而跟老婆吵架,最后也没吵起来。
侯东问道:“天伟,真出了什么事?你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呵!”
就在这时,卢天伟的老婆骆丹,沉着脸,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旁边站着一高大男子,看起来,比三十岁左右。
衣着讲究,像个成功人士。
两人站的距离很近,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侯东一看,就猜出了大概,脸色一沉。
骆丹走到了病床前,不屑地看了看侯东,“我跟你说出了什么事,他要跟我离婚!”
“嗯?”侯东一脸疑色。
他猜测是骆丹要跟卢天伟离婚,怎么反过来了?
卢天伟激动道:“我就是要跟你离婚!”
“你先别激动。”侯东忙按了一下卢天伟的肩头,他头部受伤,不能着急的。
“离婚就离婚,我怕你啊!”
骆丹冷笑一声,“我嫁给你,得到了什么好?”
“要钱没钱!”
“一个破房子,八十个平方,能住人吗?”
“我上个班,还要坐公交、搭地铁?”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甚至有些尖锐,显然也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卢天伟气得发抖:“嫁给我之前,你不知道我的状况吗,现在来说这些?”Χiυmъ.cοΜ
“你嫌弃我,何必跟我结婚?”
“还不是因为……”
“因为……”
他说到这里,竟然说不出口了,气得用力地在床上捶了一下。
“因为什么?”
骆丹一脸讥讽,“当着你的穷酸兄弟,说不出口了是吧,哈哈,我帮你说!”
“你住口!”卢天伟满脸痛苦。
骆丹却冷笑道:“我偏要说!”
她看着侯东:“我跟这废物东西结婚,就是让他当备胎,当接盘侠,帮我养跟别人生的儿子!”
“你!”
卢天伟气得满脸通红,脑袋一阵剧痛。
“天伟。”
侯东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忙安抚卢天伟,又看向了骆丹。
他本来以为,骆丹只是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
却没想到,这么恶心,不知廉耻。
他喝道,“你给我闭嘴,有什么事,等天伟康复了再说!”
“你算什么东西?”
这时,骆丹身旁的那个男子眼神不善,看着侯东,“你敢这么对丹丹说话?”
侯东眼神一凛,但看了一眼卢天伟,他问道:“你已经决定离婚了吗?”
“能不离吗?”卢天伟一脸痛苦,“我,我也是才知道的,否则,我怎么会……”
“好了。”
侯东拍拍卢天伟的肩头,“你想冷静一下,我来给你解决。”
“嗯。”卢天伟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些。
本来这事难以启齿。
但被骆丹说开了,而侯东是自己好兄弟,有侯东在身旁,他反而要轻松一些。
侯东转而看向骆丹。
眼中带着怒火。
本来,这种事是卢天伟夫妇两人的事,他作为外人,不便插手。
但,这骆丹太过分!
即便要离婚,也应该等卢天伟病愈之后,私下解决。
她非但不这么做,反而把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带来,又当着侯东的面,把这些难堪的事情说出来。
这就是在刺激卢天伟。
卢天伟头部受了重创,情绪激动之下,情况恶化,可能成为植物人。
甚至,死亡!
她这就是在谋害亲夫了!
侯东再不管,卢天伟恐怕真要出大事。
“你来解决,你凭什么来解决,你是什么东西?”骆丹听到侯东的话,尖声嘲讽。
侯东却冷然道:“你们离不离婚,那是你们的事,现在天伟受伤期间,不适合谈这些。”
“我现在是好好跟你说。”
“别逼我。”
他已经生气了。
如果骆丹见过那晚,在帝王歌城的侯东,她就知道,她不能再招惹对方。
或者,卢天伟把侯东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也会收敛。
可惜,她并没有看到,而卢天伟也没有告诉她。
“逼你,逼你又怎么样?”
骆丹看着侯东,“要不是你害得卢天伟这废物被人打,住了医院,他能发现我跟阿旭的事情?”
“呵呵。”那阿旭却猥琐的一笑。
骆丹又看着阿旭,“你笑个屁,我说别在这里乱来,你非不听,你说这废物现在还没醒!”
“哼!”
“结果,被他发现了吧!”
“幸好你跟你老婆也要离婚了,不然,我亏大了!”
她说着,竟然跟这阿旭互动起来。
卢天伟见了,气得呼吸急促,用力地抓着棉被。
侯东一听,也是火冒三丈。
他们说的事情,他能想象。
这对狗男女,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贱人!”
啪——
侯东再也忍不住,当即重重一耳光,甩在了骆丹的脸上,把骆丹直接打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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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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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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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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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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